两个人的对话让吴照等人当场愣住了。
吴灵更是怔怔的望着南谨行,半天都反应不过来。
南谨行连看都没看他们,淡淡的道:“吴家分支果然与本家不同,居然连亲王都可以不放在眼里。”
吴照和吴玉璋扑通一声跪下,行大礼:“拜见安王殿下!小人等眼拙,未能识破殿下身份,请殿下恕罪!”
吴玉璋转眼见吴灵姐妹三人还愣在当地,气得吼了一声:“还不跪下向殿下请罪!”
三人机械的跪下行礼。
南谨行不应他们,也不叫他们起,只是问凤离:“凤红他们也都归队了吧?因为你的身份被泄露,吴家不太安全,这段时间你出门一定要把他们都带上。”
凤离道:“他们伤才好,我想让他们多休息两天。放心,这几天我都不出去。”
“嗯。依我看,你不如跟我一块回弘梁城,好歹还有你哥照应,我也放心些。”
“不了,我哥也想来看望外公外婆,我不能剥夺他尽孝心的机会。”
吴老夫人插话道:“明泽确实早就跟我提了过年要来,我也等着他呢。”
几人旁若无人的说着话,吴照年纪大了,跪在青石板上只觉膝盖疼,又不敢提醒南谨行。
吴熹见状,脑子一转,伏下身,哀哀戚戚的道:“殿下请开恩!民女的祖父年事已高,实在无法承受殿下的怒火。恳请殿下赦我祖父不敬之罪,民女愿意代替祖父受罚。”
南谨行收起对着凤离的温柔,冷冷道:“你们不过向本王行个礼,居然觉得是在受罚?”
吴熹身子一抖,吴照赶紧道:“殿下息怒,熹儿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她只是体谅老朽······”
“所以你是指责本王不体恤你?”
吴照连声称不敢。
这下连吴玉璋都不敢开口了,生怕说得越多错得越多。
他算是明白了,安王殿下这是在为凤离出气呢!
好歹得让他把这口气出了,不然怕是会有更严厉的惩罚。
吴照父子加上吴熹是安分了,奈何吴灵和吴荧两人是没脑子的。
在得知自己看上的贵公子就是安王殿下的时候,吴灵先是不敢相信,紧接着便是狂喜。
这简直就是上天赐给她的好气运,居然能这么简单的遇到安王殿下!
凤离一个没长开的小姑娘都能入殿下的眼,那她这种容貌身材皆强过凤离的人岂不是更有机会得安王的青睐?
在最初的震惊之后,吴灵就开始盘算着该如何让南谨行高看她一眼。
刚好吴熹几人都碰了壁,她自觉机会来了,立刻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跪着向前行了几步,眼含热泪的望着南谨行:“殿下,祖父和父亲绝无冒犯殿下之意。民女听闻您向来宽和待人,想必今日之事必不会与我等计较。殿下,只要您高抬贵手,您让民女做什么都可以!”说着还向南谨行抛了个媚眼,甚至还伸手想去抓南谨行的脚。
南谨行反应极快,快速转身。饶是如此,吴灵的手还是碰到了他的衣角。
未等他说话,一旁的吴荧也跟着说了句:“殿下,民女也愿做牛做马的伺候殿下。”
南谨行是真的被恶心到了,强行压抑住戾气,对吴老夫人道:“外婆,请您和凤夫人先进去,本王有点事要处理!”
吴玉清见他脸色极为不善,忙搀起吴老夫人道:“娘,咱们就不打扰殿下了。您坐了这么久,也该进去歇歇了。”说着对着吴大夫人等人也使了眼色,一同进去了。
凤离不动,南谨行拍拍她,道:“你也进去陪外婆她们吧。”
凤离道:“没事,我不怕。当初在老明靖侯的别庄里,我也是见了血的。”
南谨行的手微微一紧,随即道:“也好。我的王妃就是要有这种胆气。”
他站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跪在地上的人,语气冰凉:“就算本王自来宽和,也是分人的。像你们这种不入流的人,本王本不屑应付,奈何你们陷害安王妃在前,意图谋害吴老夫人在后,如今还敢到本王面前自荐枕席来恶心本王!吴照,你是真以为攀上了容家就是攀上了荣华富贵?还是只是单纯的蠢到没边?抑或是,你们觉得本王愚蠢到连你们是什么人都看不穿?”
他每说一句,吴照和吴玉璋便颤抖得更甚,两人连句话都说不出来。
吴灵还不知死活的想要靠近南谨行,嘴里道:“殿下,民女是真的倾慕于您。”
南谨行拉着凤离一同往后退了几步,嫌恶的道:“明天,把她碰过本王衣服的手砍了!”
明天应声上前,拔剑将吴灵的右手砍了下来,又退回原位。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得让人反应不过来。
吴灵愣愣的看着自己掉落的手掌,后知后觉的惨叫了起来。
南谨行仿若未闻,道:“明地,传信出去,全面封杀吴照一家的店铺和产业。若有人阻拦,本王允许你们动用非常手段。”
吴玉璋脸色惨白,兀自挣扎:“殿下,您不能这么做。您这么做是公然与容家为敌!您知道容家背后是谁吗?您虽贵为亲王,但根基不如他人,您还是谨慎考虑为好。”
南谨行淡然:“左不过是本王那几位弟弟,有何可怕的!倒是你们一家,本王倒要看看,若是你们没了,容家和他们背后的人是否会为了你们跟本王决裂。”
吴玉璋被他戳中了心事。说到底,吴家最被人看中的还是本家,他们不过是分支,这次被人看中也不过是背后的人想要利用他们夺取本家进而牵制凤清江。本来他们是想借接风宴败了凤离的名声,扫了凤清江的威信,没成想凤离身边跟着那么厉害的人,硬生生把凤离救了下来。凤家的护卫更是把吴家周围护了个结实,连把凤离身份泄露出去好借刀杀人的打算都落了空。
他们多番谋算不成,上头的人早有放弃他们的意思,这次他们来请罪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借机做点什么好将功赎罪,却不料正碰上安王在此,不仅失去了最后的机会,还将整个吴家二房拖下了水。
他现在唯一能寄望的就是南谨行只是虚张声势。毕竟南谨行一直以来隐藏得太好,即便此次熊家出事,他的表现出人意料,但他给人的印象从来都只有隐忍弱小、毫无建树、不足为惧。
想必这次也只是吓唬他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