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根虽说还满身是伤的躺在床上,可神色间的果决之色却在这一瞬间蔓延了整个大帐。
他自参军以来就从没有凭借自己的身份去行一些便利之事,这几年间他从一个铁浮营小卒一路成长到了如今石子沟的领军人,当然这其中或多或少的也有一些他身份的缘故,可更多的却是他的努力。
如今他碰到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强敌,也可以说是唯一一个,可不管怎么说,他都不希望用一些不光彩的手段去解决掉眼下的这个强敌。
也正是因为他这种强大的自信,才能成长到如今这般高度。
自信不代表自大,自信是一种精神,是对自己的高度信任,是在战场上所向披靡,舍我其谁最基本的一个因素!
“我相信少主!”
在莫根的话音刚落下,满可便发出了声,他刚才也不过是想到那儿便说了出来。
其实要再思量片刻的话他也不会说出方才那句话来,因为他了解眼前的这个年轻人,他知道莫根不是意气用事,也不是狂妄自大,而是真的有那个实力去同大明的那位冠世侯扳手腕!
“对了,我来这里没惊动其他人吧”
“没有,自少主受伤后,我只率了一小队人马便连夜把您送到了这儿来,任何人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
“那就好”
莫根躺在床上缓缓的发出了声,他不想因为这次受伤从而导致了身份的泄露,如果真的让人知道了他的身份,那他这几年的努力不可置否将会变成一场空。
良久后,莫根才又一次的接着对一旁的满可开口道
“满可叔叔,过两日便派人送我回石子沟吧”
“少主您现在的伤太重了,要是再颠簸一路,届时您身上的伤势不免会加重啊”
“没事,他们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消息,想来一定是急坏了吧”
一想到洛风和他那千人队里的将士们,莫根的嘴角就止不住开始上扬了起来,虽说平日里他对部下很是严苛,可这并不能代表他心里没有他们。
恰恰相反,莫根对待自己的千人队从来就没有真的恼怒过,有时候只是恨铁不成钢罢了。
“好!少主既然决定了,那三日后我便安排人马送少主回去!”
满可这次没有再劝莫根了,他明白自己的位置,也同样明白莫根的决心。
次日清晨,殇阳关内的何赋一大早便收拾好东西返回了帝都。
他已经做了自己该做的事,而且做的很圆满,何赋有十足的把握在一个月后,戍声便会和往日别无二致。这是他的底气,也是当今太医院首席的底气!
“许...戍声,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吧”
苏虎臣此时正站在戍声的床边负手而立,脸上略微挂着淡淡的笑意。
对于戍声手刃他侄子的事苏虎臣也早已经释怀了,他知道自己的那个侄子在以往有多纨绔,这也算是其自食恶果了。
“殇阳关千户许戍声,见过苏帅!”
躺在床上的戍声努力的用胳膊肘把自己撑起来后,这才双手抱拳向着苏虎臣呵了出来。
他虽然未曾和苏虎臣谋面,可眼前的这个男人除了那名震北疆的苏虎臣外,他再也想不到第二个人了。
“不错,我大明的冠世侯该当如此!”
苏虎臣满意的点了点头,而后看着此刻神色肃然的戍声便又接着开口道
“不必拘谨,躺下说!”
“是!”
戍声再一次抱紧了双拳呵出声后这才微微半躺了下去。
“戍声这个名字起的好啊,本帅能问问是谁给你起的吗”
“回苏帅,我幼时听家父提起过,说是我爷爷当时给我起的,可这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到现在也没弄明白”
戍声很快就放松了下来,虽说他和苏虎臣是第一次见面,可自从他受封冠世侯以后便或多或少的会和苏虎臣有书信上的往来。这一来二去,也就说不上多么陌生了。
“戍声,戍声...”
苏虎臣喃喃的默念了两遍戍声的名字,而后才又接着开口道
“想来你爷爷也希望你以后能入军伍,为我大明的基业出一份力”
“也许吧,我只依稀记得小时候见过爷爷,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戍声有些落寞的微微低下了头,爷爷这两个字已经在他的脑海中快没有什么形象了,现在只是一个称谓罢了。
“你只要心里有他,那他便在!”
“嗯!”
“对了,你要的那一批铁面我自己安排人开始打造了,最多两个月时间便能装备到你龙荒军身上了”
“这么快!”
戍声显然是被苏虎臣的这一番话给惊到了,按照他以往的估计,那最少也得半年的时间才能全部打造完成,毕竟铁面不同于其他军备。
可苏虎臣竟然说两个月便能全部打造完成,不用想,那背后一定是调集了辽狼军中所有的铁匠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赶工出来。
“现在你龙荒军的名头在帝都中可是都如雷贯耳了,本帅要不积极配合你,那恐怕以后我大明百姓的唾沫星子都要淹死本帅了”
苏虎臣笑着回了句,其实他说的没错,现在龙荒军的名头已经足以让任何人听闻都谈之色变了。
大明的百姓更是在私下里讨论由冠世侯率领的龙荒军是北疆中最具传奇色彩的一支千人队,也许就只有南疆的那支沧龙卫才能与之相提并论了吧。
“对了,你殇阳关现在也基本上趋于稳定了,有想过扩编龙荒军么?”
“回苏帅,对这个我暂时还没有打算,毕竟扩编的后续事宜太过于麻烦了,我想在稳定一段时间后再说”
其实戍声对此也考虑过,他在得封冠世侯后就已经有了自主募兵的权利,可以说只要他想,那一定会有不计其数的人前来投入龙荒军。
可他始终坚持着一个原则——兵,在精,不在多!
一个百战之士的价值可以说要远高于那些刚刚参军的新卒,尤其是他们在战场上的临时应变能力,那才是最宝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