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们怎么突然撤军了!?”
一个虎啸关的守将到现在为止都还没彻底反应过来,等到虎啸关内再没有一个辽狼铁骑的身影时,他才痴痴的望着关外发声道。
“苍狼山脉那边应该有动作了”
乃儿不花微微抬头,望着苍狼山脉的方向缓缓出声道。
他知道苏虎臣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撤军,而除了苍狼山脉的那二十万辽狼大军外,他再也想不到任何理由能让苏虎臣撤军了。
这次,他作为虎啸关真正的领导者,如若辽狼大军真的一鼓作气从虎啸关内直捣大都的话,那他乃儿不花的名字将生生世世被钉在黑武的耻辱柱上,在后世那无休止的岁月里被黑武的子民所唾骂。
这次,是他的万幸,同样也是虎啸关内仅仅剩余了不足三万甲士的万幸。
七日后,六万余辽狼大军在几乎没有任何休息的情况下一路浩浩荡荡的赶到了离苍狼山脉不足一百里的位置。
这七天里,除了让战马短暂的休整外,其余的时间就是赶路,无休止的赶路。
不管是吃饭,还是睡觉,六万余辽狼铁骑几乎都是在马背上度过的,这一路上,将士们也逐渐得知了这次为何撤军。
也正因为如此,才让大军没有一丝一毫的停歇之意,他们知道,苍狼山脉的那二十万兄弟正在等着自己,
当天夜里,在联系上在苍狼山脉被围攻的辽狼大军后,苏虎臣没有片刻停歇就亲自率领六万余名辽狼铁骑直冲驻扎在苍狼山脉外围的黑武大军。
一支带着熊熊怒火的辽狼铁骑彻底的杀红眼了,谁也不会知道因为眼下的这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三十万黑武大军,他们失去了什么。
这一次攻进虎啸关可以说是很多人这一生唯一的一次机会了,再往后,他们将可能再也没有马踏虎啸关的机会,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眼前的这支黑武联军。
这一夜,整整三十万前来围攻的黑武大军不知倒下了多少人,战场中央也不知从何时起流出了无数条鲜红的血河。
在辽狼大军的里外夹击之下,三十万黑武大军彻底慌乱了阵脚,谁也没有料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从荒漠深处杀出这么一支铁骑来。
厮杀声整整持续了一整夜,直到天色微微泛白后,残余的十几万黑武军队才堪堪退出了战场,分散向着前方的荒漠深处慌忙逃散而去。
“苏帅!末将前来请罪!”
“末将同罪!”
一夜的大战落下帷幕后,浑身是血的裴元吉,刘峰二人在第一时间便来到了苏虎臣的身边齐齐跪了下去,从他们的神色之中不难看出二人那深深的自责之意。
作为驻守在苍狼山脉的前后两军大将,他们对此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同时他们也比任何人都要明白,这次苏虎臣为了率军火速回援,在这其中到底放弃了什么。
“这个时候你们应该做的是去这片清扫战场,善后那些战死的将士们,而不是像个丧家犬一般跑到本帅这里哭鼻子,抹眼泪!”
苏虎臣说话的同时一脚就踹到了裴元吉的肩膀处,后者应声便飞出去了好几米远。
他生气的不是这次丢掉了直捣黑武大都的机会,让他真正生气的是眼前的二人在这个时候竟然跑到他这里请一些不知所云的罪,而这,才是让苏虎臣彻底暴怒的原因。
“末将知错!我这就去亲自指挥各营清扫这片战场的后续之事!”
刘峰强忍着眼眶中的热泪,重重的向着苏虎臣磕了一个头后,起身就向着身后的战场走去。
此时的他就是在自责也得忍着,他明白苏虎臣的性格,作为一军大将的他可以说是整个辽狼大军内为数不多了解苏虎臣的人。
只有把眼前的事做好,才是对苏虎臣最好的报答。
被苏虎臣一脚踹飞出去的裴元吉此时也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站了起来,从甲胄内衬缓缓渗出的鲜血不难看出,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受了很重的伤。
不过裴元吉没有吭一声,只是同刘峰一样,重重的向苏虎臣磕了一个头后便果断转身,向着身后的战场走了出去。
他已经没有任何脸面待在苏虎臣的面前了,虽说造成这一切和他没有半分关系,整整三十万黑武大军,就是苏虎臣亲自坐镇苍狼山脉,那情况可能也比现在好不到那里去。
可作为一军大将的他不管如何来说,都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三日后,随着战场的善后事宜逐渐进入了尾声。
而本次出征的辽狼大军在各营主将的指挥下也开始了有序的撤离,本次整整三十万辽狼大军开赴至赣北荒漠,期间粗略估计斩敌不下数十万。
可以说,辽狼军的将士们在这片荒漠上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就算没有真正的踏平那千里之外的虎啸关,可这次出征的战略意义已经达到了。
三十万辽狼甲士用行动告诉了北疆近百万的大军,赣北的这片荒漠从来都是不值一提!而这片荒漠尽头那蔓延了近百里的虎啸城关更是匍匐在了他们身前。
不可置否的说,苏虎臣做到了,他真正的站在了虎啸关的城楼之上,他率领的辽狼铁骑真真切切的冲杀进了虎啸关内,这是谁也抹不去的功绩。
自此以后,辽狼之名将再一次的响彻整个北疆,继许忧墨之后的第二任辽狼主帅——苏虎臣,他的名字也即将被世人所铭记。
“千户,咱们也该动身了!”
随着各营人马逐渐撤离后,纪南此时也来到了戍声的帐内开始提醒道。
“好,回关!”
戍声站起身后拍了拍纪南的肩膀,随后便径直走出了帐外。
“千户!”
“千户!”
见戍声走出帐外后,已经集结完毕的龙荒铁骑纷纷抱拳呵了出来。
自龙荒一千三百余骑来到这片荒漠以后,到如今场中仅存的八百余骑,龙荒军在这一战中所付出的代价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