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戍声被肖沐阳的这一句话给直接说破防了。
扪心自问,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心里除了那一袭红衣外就再也没有任何人的容身之地了。
“你看看啊,现在许家的第三代除了你,就剩下你三叔家的一个闺女了,这传宗接代可不是开玩笑的,而你作为许家第三代的一根独苗儿,只娶一个媳妇儿怎么够?再不济也得两个!”
肖沐阳伸出手搭在了戍声的肩膀上,现在的他已然没有了方才的正色,而是像一个拐卖孩童的人贩子一般对着戍声循序渐诱的说着。
“呃...这个事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现在只想找到瑶儿,然后光明正大的把她娶进门儿”
“你得想啊,你不想怎么行,你看看咱帝都城内那些有名有姓的家里边儿,谁还不娶个三五房的,就是你爷爷当初也...咳咳!”
肖沐阳见戍声还是不开窍儿,便又接着开始了他的循序渐诱,可说着说着一时间也没主意,竟然说到了许元辰的身上,也还好他反应快及时收住了。
“我爷爷也娶小老婆了?”
“快些住嘴,快些住嘴!你小子怎么张口就来”
肖沐阳一把就捂住了戍声的嘴,就在这短短的几息时间里,他那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
这要是让许元辰知道了,那他少说也得被扒一层皮,就这还得是轻的。
“哈哈哈,这有啥不能说的,人之常情嘛”
被肖沐松开后的戍声不在意的摆了摆手。
今天要是肖沐阳不说,那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那不值钱的爷爷在年轻时竟然还有如此风流的一面。看来是得找个机会好好了解一下了。
“爷爷,马车备好了”
就在两人说话的间隙,肖若烟也款款的走了过来,看着眼前二人交谈甚欢的样子,她也自发的露出了一抹笑容。
“好,那咱们就走吧”
肖沐阳微微点了点头,而后又对着一旁的戍声开口道
“今天这事儿烂在肚子里啊,跟谁也不能说!”
“放心放心,肖爷爷您路上慢点儿哈”
戍声笑着便回应了一声,他这还是头一次发现眼前这位老爷子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戍声哥哥再见!”
肖若烟冲着戍声摆了摆手后,也随着肖沐阳一同上了马车。
看着两人走远后,戍声脸上的神色也随之淡了下来,同时在原地深深的吐了口气。
刚才同肖沐阳说话的时候,他又何曾看不出肖沐阳的意思,只不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的确没有那方面的打算。
眼下只有先找到瑶儿才是重中之重,自从前两年在青州海岸一带看见了一眼李牧瑶的背影后,便再也没有遇见过。
而他这几年不管是在什么地方,几乎每一天都会在心里想起李牧瑶,只不过这一切他都藏在了心中罢了。
“想什么好事儿呢?”
“爷爷?你啥时候来的!”
就在戍声陷入了沉思的时候,身后传出来的一道声音却是把他拉回了现实。转身望去,正是许元辰。
“看你在这儿站半天了,是那老小子同你说什么了?”
许元辰望了望肖沐阳走的方向,而后才缓缓的开口问道。
“呃...没说啥,没说啥”
想起方才肖沐阳提到他爷爷的话,戍声当即就矢口否认道,神情中尽显诚恳之色。
“你爹撒谎的时候和你现在一个鸟样儿!”许元辰说话间一脚便踢到了戍声的屁股上。
“肖爷爷就和我说了些你们年轻时候打仗的事儿,别的啥也没说!”
闻言,戍声脸上的诚恳之色比之方才还要在浓烈了不少,这要放旁人身上也就相信了,可问题是他面前站着的是许元辰,他亲爷爷。
“行了,看你如此为他辩护的份儿上,我也就不与他计较了”
许元辰不用猜都知道肖沐阳那老小子绝对在自己孙子面前掀他老底儿了,可看着戍声如此维护肖沐阳,他也随即摆了摆手后便招呼着戍声一同进了府内。
“王爷,陛下今夜在武威殿摆下家宴,邀您和世孙前去赴宴!”
戍声随同许元辰刚回到内院,李寒便迈着大步走了进来,同时躬身向着前方发出了声。
“好,本王知道了!”
许元辰点了点头后便示意李寒退下了,他一点儿都不意外李宗元的邀约,仿佛本就该如此一般。
“爷爷,陛下这是何意?”
闻言后,戍声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直觉告诉他,今夜的家宴主要是冲着他来的,而且这种感觉异常的强烈。
“哈哈,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许元辰一直都没有告诉戍声,李牧瑶此刻就在帝都。
而今晚的家宴说白了就是让两个年轻人都互相都见见彼此的长辈,对于这一点,许元辰深谙其中。
“陛下不会是也想给我介绍那家的女娃吧...”
“小兔崽子,你想的还怪好!”
戍声的话还没说完,许元辰便笑骂着又一脚踹到了戍声的屁股上,而后便又接着开口道
“去让李寒带着你挑两件儿合身的衣服,这进宫里怎么说也得倒置倒置!”
当天夜里,由李寒等一众王府亲卫的护送下,戍声便随着许元辰一同走进了帝都的皇宫之中。
自大明开国以后,李宗元便在前朝的旧址上命人重新修缮了一番,这才有了现如今这片一望无际的巍峨宫殿。
本来在当时,就有着许多文官大臣曾谏言道大明的帝都不该坐落于此,毕竟这儿前朝的旧都,而且不管是从那个方面来讲都不是最合适的选择。
可当时大明初立,国库也不像现在这般充足,李宗元作为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没有思虑过多的时间,便力排众议,把此处定为了大明朝的新都。
他从来都不相信那些风水迷信,身为这大明朝的开国帝王,李宗元这一生中从来都是一个现实主义者。
他善于去用最小的代价去创造最大的价值,而不是为了一些所谓的虚名,去劳民伤财,舍本逐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