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属代表着什么,他们作为大明朝的官员可以说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是一条红线,是谁也不能触碰的禁忌!
就是以往做的再过,那也从来没有人敢打过军属的主意。
这就像一个炸药桶般,稍微一不留神便会让所有人都灰飞烟灭,连个骨头渣子都不剩。
“军烈家属的慰问金...”
见众人还是没有说话后,肖沐阳也不禁在口中呢喃了一声。
可随即他便用眼神锁死了方才说话的那个官员,其中的肃杀之气更是快要凝结成了实质。
“肖,肖老!我不该,不该动这个心思!”
方才说话的官员腾的一声便双膝跪在了地上,向着肖沐阳一遍又一遍的磕着头。
就在肖沐阳看过来的第一眼,他全身上下便犹如掉进了那万年冰窖一般,后背上的冷汗更是已经浸透了后 面的官服。
“这几个月是比以往拮据了不少,可也同时让你们的胆子变的是越来越大了啊”
肖沐阳收回了方才的肃杀之气,反而是弯起了嘴角淡笑着出声道。
可不管怎么看,眼下的这丝笑意都要比之方才的神色还要冷了不少。
“肖,肖老息怒!”
“肖大人,我等绝无此意,绝无此意啊!”
一时间,暗室内在座的十余人当即就跪了下去,纷纷向着肖沐阳不停的磕着头。
他们比谁都明白肖沐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以说他们的命就在肖沐阳的一念之间,就是当场身死,那明日的朝堂上也不会有半分波澜。
“你说,你不该动这个心思?”
肖沐阳并没有理会正在不停磕着头的众人,而是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缓缓的朝着刚才那个说话的官员走了过去。
“是,是!肖老我知错了,我往后...”
“晚了!”
走到近前的肖沐阳突然间便神色一狠,随即伸出单臂,在刹那间便捏碎了眼前之人的喉咙。
一个小小的从三品官员在他眼里就跟捏死只鸡一般没什么区别,自从此人在刚才说出那第一句话后,死期便已经到了。
待解决完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官员后,肖沐阳转过身便看向了正在不停磕头的众人,同时缓缓的出声道
“自今日起,你们的饭碗中要是敢有朝廷的一粒米,那就休要怪老夫不讲情面了”
“是!是!我等从此以后绝不敢在觊觎朝廷中的一两银子!”
还没等肖沐阳的话说完,正跪在地上磕头的一个朝廷命官当即就发出了声,而剩下的一众人等也纷纷附和道。
眼下的他们早已经没有了半分的贪欲,在性命面前,一切都只能是浮云。
而且照肖沐阳的意思,他们虽说不能够在对朝廷内的银子有想法了,可一些地下的黑色产业还是能继续运作的,这对于他们来说就已经是十分满足了。
次日清晨,戍声也缓缓的睁开了双眼,自从前天晚上在武威殿喝完酒后,他便整整睡了一天一夜。
看着窗外熟悉的建筑,他才明白了此时是在王府内,至于是怎么回来的,那他压根就没半点儿印象。
“还知道醒啊,我还以为你要睡上个七天八夜呢!”
听到戍声起来的动静,屋外的李牧瑶也随之走了进来。
看着那双眼微红,且还有着一身酒气的戍声,她那气就止不住的上涌。
“瑶儿,是你送我回来的?”
“就你那体格子,我能背得动?”李牧瑶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戍声后,这才又接着开口道
“李寒大哥送你回来的!”
“昂,我就说嘛,怎么睡着睡着还睡到家里来了”
戍声有些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笑了笑,他可是记得前天晚上整整喝了一夜的酒,后半夜喝尽兴了,李宗元更是大手一挥足足命人又搬来了十来坛的扶头酒。
不过这后面的事儿他就记不清楚了,就是啥时候醉倒的都没有半点印象。
“赶紧起来,一会咱们去东街的坊市里买点菜,爷爷说晚上在家吃!”
“嘿嘿,好!”
戍声也不做犹豫,随即就起床向着盥洗室走了过去,虽说他现在的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可心里却是充满了暖意,不过除此之外,还有着些许的忐忑之意。
不知从何时起,他便在脑海中憧憬了无数遍眼下的场景。
可当这些情景真真切切的出现在他面前时,反而会有种不踏实的感觉,他怕这就是一场梦,等再次睁开眼便又会回到那个遍地尸骨,处处狼烟的修罗场上。
好像是感觉到了戍声的情绪,李牧瑶也随之走了过去,从后面紧紧的搂住了戍声后,便用脸颊贴在了戍声的后背上。
她明白对于一个长年血战沙场的军人来说,眼下的生活就如同那南柯一梦便充满了不真实。
因此,她要给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消瘦的背影一个肯定的答案,她是真的,眼下的场景也是真的。
“瑶儿,这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感受到后面的李牧瑶后,戍声缓缓的转过身抚摸着这张让他挂念了数年的脸。
这一刻的他再也不是那率领着龙荒铁骑在乱军之中厮杀的许戍声,也不是那以极尽漠然的神色去面对苍生的冠世侯。
这一刻的他是安平村的那个洋溢着灿烂笑容的少年,是天天都想着去深山里多打些野物,好给李牧瑶买糖葫芦吃的小声子。
“旺~旺旺~”
就在两人准备相拥的时候,一只通体乌黑,全身上下没有一丝杂毛的黑狗便冲了进来,径直就向着戍声的身上扑了过去,身后的尾巴更是不停的摇摆着。
“大黑!?”
戍声看着扑上来的黑狗十分惊喜的便喊出了声。
眼前的这只黑狗早已经不是他记忆中的那只小黑狗了,而是一只身长两米有余,体态无比雄壮的黑狗。
一般常见的狗最多也就能长到一米多点,但是也不乏有一些品种特殊的能长到将近两米。
可眼下的这只黑狗却是惊人的长到了两米多,就光是站在原地,那无形中传出来的压迫感都要比一些深山中的猛兽令人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