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你不是挺能耐的嘛,怎么到了如今却混成这鸟儿样了?”
许元辰没好气的瞥了眼许忧墨,尽管他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自己的儿子为何会隐居在这深山之间。
可作为父亲,看着如今屋内的那些破旧不堪的陈设,他还是忍不住的去冷言相待。
“父亲,如今能过上这般日子,我已经很知足了”
“放你娘的屁!你当年的桀骜不驯,不可一世呢!就这二十年便让你成了如今这副熊样子了么!”
许元辰当即就把手中的茶杯摔到了地上,他气,气的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儿子到如今竟然没有了一丝那本该有的桀骜。
在他破口大骂的那一刻,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到底有多酸楚。
“父亲,墨儿永远是墨儿!”
许忧墨说话的同时,脸上的神色无比坚定。他只能用这句话来告诉自己的父亲,他,永远都没有变。
“爹知道,你在做一件大事,一件关乎我大明万千子民的大事”
良久后,许元辰才缓缓的叹了一口气,同时也发出了声。
“父亲,你!”
闻言,许忧墨的瞳孔猛然间便张大了许多。
他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父亲,那件事只有他和当今的大明皇帝李宗元知道,除此之外,这天底下再也没有第二个人知晓。
可如今许元辰的一番话让他彻底震惊了,脑子里更是在刹那间一片空白。
“因为老子是你爹!”
看着自己的儿子这般模样,许元辰随即就骂出了声,而后顿了顿才缓和了语气接着开口道
“这些年我不知道你究竟在做什么事,可我知道,如果这件事连我都不能知道的话,那一定是因为你我的父子关系”
“父亲!等儿把这件事做完,儿一定回到帝都向您亲自请罪!”
许忧墨当即就跪了下去,向许元辰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知子莫若父,他现在也明白了过来,自己的父亲并非得知了实情,而是作为一个父亲对自己儿子的了解。
“好!为父就等着我儿还家时!”
许元辰笑了,笑的很满足。
这一生,他有三个儿子,而这三个儿子也从来都没有让他失望过。待许忧墨站起来后,他便又一次的开口道
“声儿去西疆的事儿,想来你也知道了吧”
“那小子还是太过于稚嫩,这次去西疆希望能好好磨磨他的性子吧”
许忧墨在得到许元辰的示意后,说话的同时也随即坐到了火炕沿上。
“知道你爹我为什么要让声儿去西疆么?”
许元辰又重新换了个茶杯,而后略有深意的便发出了声。
“回父亲,我不想知道!”
“滚滚滚,去倒腾点儿吃的来,你老子饿了!”
许元辰顿时就没了兴趣,随即便打发走了坐在一旁的许忧墨。
在大明有个不成文的说法,一般家中的老二都要比老大机灵,可在许家却是完全反过来了。
许忧墨从小便没有半点老大的做派,只要是做了错事,那常常是让二弟,三弟去背锅,而且两人背的还是心甘情愿,完全没有半点被强迫的意思。
有时候许元辰都有些纳闷儿,也不知道许忧墨那鬼机灵的劲儿到底是随了谁了。
于此同时,戍声连同王胖子,孟子义等人也已经到了平道郡的地界。
而他们最终的目的地便是平道郡最西边的,也是在整个大明都能排进前三大的卡尔多湖。
这片湖泊自古以来便出现在了这片无穷无尽的沙漠当中,谁也不知道卡尔多湖到底存在了多少年。
在这无数年间,卡尔多这片淡水湖养育了不计其数的人口,也正是这片湖泊的出现,这周边也才开始有了人烟。
而也正是因为这片湖泊的缘故,当年的许元辰才把这里彻底变为了大明的疆域。
“这鬼地方,怎么连根草都看不见!”
骑在战马上的王胖子看着四周那荒凉的环境,放眼望去皆是一片沙黄色,饶是他也不由得出声埋怨了一句。
这里和北疆的地理环境都可以说是天差地别了,平道郡完完全全就是在这片沙漠之上被大明的百姓建造出来的一个大郡。
在此之前虽说也有不少的人口聚集于此,可却连一个像样的城池都没有。
而就在这短短几十年的时间里,平道郡已经出现了不下十余个百万人口的大城,这无疑都是当初从牧河,颍川两郡迁徙过来的百姓所建造的。
“要草有何用,给你讨个西域美人回家做老婆岂不美哉?”
瞥了一眼王胖子后,孟子义也笑着打趣了一句。
他这一路走来也见到了不少那身着异服的西域女子,和莫卧儿不同的是,这些年轻的女子虽说还有着不同于大明百姓的面孔,可她们大多数的身体内却都有了一半大明的血统,且个个还会大明的语言。
这要是娶回家去,那他估计怎么着都得够王胖子喝一壶的了。
“说来也奇怪,你们说那些女子为啥个个都比咱们那儿的姑娘屁股大”
“你狗日的这一路上就光盯着人家屁股看了?!”
戍声驾驭着踏雪走到王胖子近前后,当即就是一个大爆栗,他都纳了闷了,这死胖子出来到底是打仗来了还是专门看人家屁股来了。
“哈哈哈,胖哥这一路上只要是看见个女的,就盯着人家后面看,我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一旁的纪南连忙便凑了上去加了把火,看见王胖子被拾掇,他心里别提多爽了。
“我这不是没见过嘛,好奇看两眼儿咋啦,又掉不了一块肉!”
王胖子摸着脑子一脸委屈的便嘟囔了出来,待戍声转过头后,他随即就把目光投向了还在偷着乐的纪南,其中那威胁的成分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还有两百来里就到了,争取天黑之前赶到联军的大本营!”
戍声说话间双腿也微微夹紧马肚子,身下的踏雪感受到后随即便从鼻孔里喷出了两缕白气,而后便加快马蹄,向着前方一路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