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们带粮饼就有带粮饼的道理!岂能私自更改军粮配额!”
“哎我说,你小子是不皮又痒痒了?”
王胖子摘下铁面后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头,神色间的的不爽之意已经溢于言表了。
“我,我是你的千户!”
纪南被王胖子的这一眼看的也有些反毛,不过还是强忍着头皮说了出来。
“小爷打的就是千户,你个挨千刀的货!”
王胖子翻身就跳到了纪南的马背上,同时一把便扯下了前者的铁盔,开始了戍声的成名绝技——大爆栗。
“啊!胖哥胖哥,轻点儿轻点儿!”
“给你个鸡毛你狗日的就当令箭?小爷这段时间没空收拾你狗日的,这还给你能耐上了!”
王胖子说话的同时手上就完全没有停歇下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纪南的脑袋上已然是凸起了七八个大大小小的包。
两人的这一番打闹可谓是让周围的将士们大饱眼福。
在那一张张威严,肃穆的铁面之下,顿时就传出了一道道爽朗的笑声。
他们对此也早已经习以为常了,王胖子,纪南等几个千百户要是一天不干仗,那他们才觉得不正常。
“啊!胖哥,这弟兄们都看着呢,咱回头再说,回头再说哈”
纪南说话间连忙便跳下了马背,同时还在不停的摸着他那颗凹凸不平的大脑袋。
“今天就给你小子留点儿面子,滚一边儿玩去!”
王胖子把手中的铁盔丢给纪南后,这才愤愤不平的跳回了自己的马背上。
“好嘞好嘞!哥几个待着哈,我去后面儿溜达溜达!”
纪南对着王胖子以及周围的龙荒铁骑打了个招呼后连忙就跨上了战马向后方奔了过去。
他有种极其强烈的预感,要是还赖着不走的话,那他脑袋上就得大包上叠起小包了。
其实众人都知道纪南不过是来活跃活跃气氛罢了,每每大战将起,尤其是在面对眼下这场硬仗的时候。
王胖子,纪南等一众千百户都会主动的营造出一些轻松的氛围,这,也是他们为数不多能做的事了。
尽管龙荒三千骑的每一个人都有十足的信念此役必胜,可那是实打实的两万余名身坚持锐的敌军,不是两万颗白菜,也不是两万个土豆子。
战争永远和死亡挂着钩,这是他们早在参军之初便明白的一个道理,谁也不能说在那乱军之中能有十成的把握保全自己的性命。
只要战争发动,那伴随着的必然是鲜血,牺牲,甚至可能连一个完好的尸首都得不到保全。
在他们那一张张笑脸之下,流露出来的是对随时可能战死沙场的坦然,是不能替家中父母养老送终的遗憾。
可他们依然笑着,笑的无比的灿烂,无比的阳光,他们早已经做好了战死的准备。
尽管这世间的种种美好让人流连,可他们宁愿去做那夜空之上的一抹极其短暂且足以惊艳世人的烟花,以极尽璀璨的态度去让他们这一生中的金戈铁马完美的落下帷幕。
自卡尔多湖出发,仅仅用了两天不到的时间龙荒三千骑便已经到了哈哈里丘陵一带。
这里的风沙比之赣北的那片荒漠上还要恶劣,可以说哈哈里丘陵已经算是处于西漠的最中心地带,白天和晚上的温差更是让人闻所未闻。
在这样寸草不生的环境下,除了那些莫卧儿的原住民外,再也没有什么人能在此地生活下去。
“千户!这是敌后备粮仓的准确坐标,以及其内的详细部署!”
一片不知名沙丘的后方,周二郎刚从马背上跳下来后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质地图向戍声递了过去。
他在短短的半天时间里便率领本部小队找到了敌军后备粮仓的准确位置,同时绘制出了草图。
“好!辛苦了!”
戍声接过草图后盘腿便坐在了后方的空地上,开始低头思量起了这次大战的一切细节之处,直接就把一旁的周二郎晾在了一边儿。
周二郎见状也笑着摇了摇头,他知道戍声的担子到底有多重,因而也没有再去打扰戍声,而是自顾自的坐在了一旁开始小憩了起来。
良久后,戍声终于微微抬起了头,同时向着周围的龙荒信骑呵出了声
“传,各梯队千户,百户即刻来此议事!”
“是!”
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八名信骑翻身就跨上了黑甲战马,向着驻扎在四周的各个梯队狂奔而去。
“千户!”
“千户!”
还不到一盏茶的时间,连同王胖子,武安,纪南等一众龙荒军内各个梯队的千百户便已经赶到了戍声的所在地,并且纷纷抱拳呵了出来。
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称呼戍声为千户,这不是三两天便能改的过来的。
“坐!”
仿佛是已经想好了这一仗该如何打,戍声笑着便招呼着众人围成了一个圆圈,同时也把手中的那份草图放在了圆圈的中心位置。
“老周你可以啊,这才大半天时间你便把那后备粮仓找着了?”
刘三刀看到中间的那份草图上画着的明显是一个粮仓的地形剖面图,随即便出声赞叹了一句。
虽说眼下的这个草图画的有些潦草,可任何细节之处都标志的一清二楚,这也是他不得不佩服的地方。
“不知道老周是属狗鼻子的么,这点儿小事还办不妥的话那还是老周?”
王胖子随即也笑着附和了一句,不过他的这番话也不知道是夸人呢还是骂人呢。
“狗嘴里吐不出个象牙,说正事儿!”
戍声瞥了一眼王胖子后随即便指着中间的草图紧接着开口道
“敌后备粮仓的位置就在我们东南方向三十里外的地方,其三面皆是被数十米高的沙丘所环绕,且每面沙丘的坡度都已经远远超出了我骑军由上向下冲锋时的俯角极限。
因此,想要拿下这座粮仓,只有从其正面发起进攻!”
“要是从正面强攻的话,我方的损失就太过于巨大了!”
武安此时也微微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