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许家的第三代已经没什么人了,可这凭空又冒出来个许戍声,这是包括他在内的所有黑武人都不愿意看到的。
“许戍声...本汗倒是对此子有些兴趣了”
“要是大汗想动手,南河部自当为我黑武除掉这一后患!”
“急什么,你觉得现如今想要此子命的人还少么?”旭焰微微捋了捋那缕山羊胡后,便又接着开口道
“近日天狼,巫山,熊吞三部不是都钻到一起了么,就让他们先去玩玩儿吧”
“臣下听闻是那屠夜回来了,这才让三部又交织在了一块儿”
“嗯?”
闻言,坐在主位上的旭焰也不由侧目看向了下方的南不离。
“是屠先生,屠先生回来了!”
感受到旭焰投来的目光后,南不离当即就跪在了地上同时连忙改口道,额头上也不知在何时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就是本汗对屠先生也要以礼相待,南不离,你最近可是有些摆不清自己的位置了”
“大汗恕罪!是臣下糊涂了,臣下该死”
“明日去请屠先生来此一叙,本汗也已经有些年头没见过屠先生了”
看着下方那不停跪拜的南不离,旭焰也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待沉吟了许久后才再次发出了声。
“是!”
闻言,南不离的心里顿时便松了口气。在面对旭焰的那种压迫感之下,就是他都差点没喘上来气。
世人都能看见如今黑武分化极其严重,五部更是相互角力至今,可只有他明白这位大汗到底在做一件什么事,也许在旭焰的眼里,那其余三部只不过是在如孩童般过家家罢了。
一个能踩着无数人的尸骨挤身登上可汗位的人,又怎会是外界传言的那般不堪。
对于旭焰的权谋之术,他早已经切身体会过了,也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选择臣服拜月王部,臣服旭焰大汗是个多么英明的决定。
就在两人谈话之际,一道极为诡异的黑影却出现在了离阳商会的外围。
黑影人环顾着四周,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便果断从商楼外围攀爬而上,足足十几米高的商楼仿佛在黑影人面前就如同平地一般,仅仅用了几十息的功夫便攀到了其中一面开着窗户的窗口处。
透着月色,黑影人在看到屋内那张大床之上的身影时,双臂猛然一撑,便从窗口处翻进了屋内。
在毫无声息的走到那张大床前时,黑影人的手中已经多出了柄不知名的利刃。
一步,两步,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黑影人手中的那把环刃也缓缓抬了起来。
“刺啦!”
就在黑影人准备落下手中的利刃时,一道十分刺耳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出来,几乎同一时间,他的脖颈处便感到了一丝凉意,那是刀峰所传出来的冰凉之意。
“敢动半分,死!”
月色中,一双极为深邃的眼睛便锁死了眼前这个黑影人,而手中的白狼刃更是抵在了前者的脖颈处,只要在往前分毫,便能轻而易举的让眼前之人命丧于此。
“声哥!”
在看到床上之人坐起来后,暮羽才出声喊了出来。
“这大半夜的不睡觉,你说你闹腾个啥”
戍声活动了几下脖子后便自顾自的走到了灯盏前,用灯台上的火折子一一将灯盏全部引燃后才转身看向了暮羽
“这小子谁啊”
“不知道,应该是来刺杀声哥的!”
暮羽认真的思考了一番后便发出了声,说话间他手中的那三尺白狼刃更是没有丝毫挪动。
“我还不知道是刺杀我的么,将兵刃收起来吧”
戍声说话的同时便坐到了身旁的背椅上,且他对暮羽的身手没有丝毫意外,早在城门外时他便看出了这小子身上有着不同于常人的东西。
“为何不杀?”
待暮羽将白狼刃收起来后,黑影人才堪堪转过了身子,同时将目光投向了坐在背椅上的戍声。
“小爷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碰上暗杀,就这么杀了岂不可惜?”
戍声饶有兴趣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黑影人,好像这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个新鲜事儿。
“刃,可是还在我手里”
黑影人依旧蒙着面部,只是那裸露出来的眼睛还散发着一股浓浓的杀意。
“试试?”戍声笑道。
“今天,是我栽了,动手吧!”
在注视了戍声许久后,黑影人随手就把手中的环刃丢在了地上,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半分生机可言了。
作为一个常年行走在黑暗中的人,他很清楚方才抵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抹刀锋有多快,他要是还有动手的念头,那也许在胳膊还没抬起来的时候便会身首异处。
“当初在西疆藏着掖着,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
看着那掉落在地上的环刃,戍声也不禁露出了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哼!那是我不在,要是我在西疆的话岂能留你到今日!”
“哦?那你是一直在黑武咯?”
“你休想从我口中得知任何消息!”
黑影人此时也发觉自己失言了,于是在话音刚落下便抄起了地上的环刃向脖颈处抹去。
“声哥还没说话呢,你就想死?”
见状,暮羽二话不说一脚便踢在了黑影人的关节处,而那环刃也随声又一次的掉落在了地上。
“听闻黑武有五大部族,来说说是哪一部族派你来的”戍声问道。
“明人,天下万民共诛之!”
黑影人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戍声,在话音刚刚落下后便径直倒在了身后的地板上。
“声哥,此人服毒自尽了”
“咳咳,我看见了”
看着在原地皱着眉头的暮羽,戍声也不禁苦笑道。
“可是还没问出来话呢”
暮羽不甘心的蹲下拍了拍那黑影人的尸体,在确定前者已经死透了后才有接着发出了声。
“话呢,声哥已经问出来了,现在,乖乖回去睡觉”
戍声上前拍着暮羽的肩膀,言语间大有一副哄小孩的势头。
“那好吧,声哥我回去睡觉了”
暮羽懵懵懂懂的点了点头,随即便从身后的窗口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