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老子正愁找不着人呢!”
王胖子说话间便向着眼前的莫卧冲了上去,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一记势大力沉的拳头。
“算计他的人,不是我!”
莫根单手便捏住了眼前这一记重拳,而后才看着王胖子一字一句的从嘴里吐了出来。
“你来此作甚?”
孟子义拍了拍王胖子的肩膀后,这才将目光投向了眼前的莫根。虽说他也能感觉到前者不是这次谋划的凶手,可语气间也不由的冷了下来。
“这两位是我天狼部最好的医者”
莫根说话间便向侧面后退了一步,两个年过半百,且每人都背着一个皮革药箱的老者便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你能有这么好心?”
王胖子瞥了一眼旁边的两个黑武人后,随即便发出了声。
“他,应该死在沙场之上,而不是这里!”
莫卧冷冷的盯着眼前的王胖子,一股极具的压迫感油然而生。
“伤者现在的情况十分不稳定,你们还是尽快去请别的医师吧”
就在几人对峙的间隙,医馆内也随之走出了一个黑武模样的中年男人,从他那紧皱的眉头不难看出现如今的情况到底有多么糟糕。
“两位,受累!”
“少主言重了!”
闻言,两名天狼部的医者微微俯身应了一声后便随即走进了医馆内。而站在一旁的王胖子也没有再次阻拦,只是眼睛死死的盯着前方的那扇红漆大门。
“今日,不论与否,我孟子义欠你一个人情”
沉默了许久后,孟子义才抱起了拳头向着一旁的莫根喝了出来。一个敌国之人竟能有如此胸襟,当受得起他一拜。
“沧龙卫主将,早有耳闻”见状,莫根也微微点了点头。
一直站在原地的刘素芬此时也向着莫卧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径直走向了医馆侧面的墙角处,看着那瘫坐在地,眼睛早已经没了神采的阿尼卡,刘素芬有些不忍的蹲下后才缓缓开口道
“今日之事,可否在同我说说”
“是我,是我害了他”
阿尼卡仿佛没听见一般,嘴里只是一直重复着一句话。
饶是夜风冷冷刺骨,她也没有感觉到丝毫,脑海中除了今日在小巷内的画面外,便再无其他。
“我想抓出这场阴谋背后的人,你呢?”
刘素芬说话间的语气也柔和了下来,尽管她很清楚这次的主谋就是黑武方面,可到底是谁在背后策划这一切,她还需要更多的线索。
“他们是勾越国的人,那四个杀手都是勾越国的人!”
半晌后,阿尼卡才抬起了头。在说出勾越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眼底里也涌现了一股杀机,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杀机。
“那你还记得那帮黑武人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么?”
见到阿尼卡终于恢复了理智,刘素芬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黑武人...那帮黑武人好像在事发的第一时间就赶过来了”
阿尼卡在口中呢喃了两声后,这才有些不确定的说了出来。
”那帮黑武人身上有什么特征吗?比如腰间的兵刃又或者铁胄的样式你还记得吗?”
闻言,刘素芬的眼睛也在不觉间微微眯了起来。
“他们都穿着黑色的甲胄,至于是什么样式我也记不清了”
“暮羽,送这个姐姐先回去”
看着身影单薄的阿尼卡,刘素芬站起来后便向着一侧的暮羽吩咐道。
“不,我就在这里等着!”
闻言,阿尼卡也随之站了起来看向了刘素芬,同时面色坚定的发出了声。至少,在戍声还没醒来之前,她绝不可能离开这里。
“公主殿下!”
“公主殿下,我等来接您回去!”
就在阿尼卡的话音刚刚落下,一支十人小队的莫卧儿人便快步跑了过来。
看着没受到一点伤害的阿尼卡,赶来的十个人这才不约而同的都各自松了一口气。
“你们回去吧,我没事”
扫了一眼赶过来的小队领头人,阿尼卡说罢便将头转了过去。
“公主殿下,此处不是久留之地,您不可待在这里了!”
见状,哈基米顿时就急了,说话间便要作势将阿尼卡拉走。
作为支干奴家族的年轻一代,他不可能让本国的公主和一群明人待在一起,且他从小接受到的教育也从来不会允许自身和明人接触。
”三息,你若不走,那就留在这儿吧”
就在哈基米的手刚刚拽住阿尼卡的时候,孟子义手中的千练刀便已经架在了前者的脖子上。
见此情景,周围不管是龙荒的将士们,还是沧龙卫的将士们,几乎在同一时间全都亮出了自身的兵刃,且纷纷对准了眼前的这十个莫卧儿人。
他们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十个莫卧儿人,那种无意间流露出来的肃杀之气也在不觉间弥漫在了场中,那是不知杀了多少人,流了多少血才能散发出的杀气。
一时间,场中的氛围都好像凝结了一般,就是空气中都散发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味道。
“你们!”
“二息!”
“走!”
在周围那几百双极具压迫感的眼神下,哈基米终于撑不住了,没有片刻犹豫便转身率先离开了此地。
现在的他只要知道阿尼卡无事便好,至于其它的想法,在那一双双凶相毕露的目光之下也被彻底打消了下去。
自这场闹剧结束后,场中便又一次的归于了平静。
连同王胖子,孟子义在内的所有人都捏着一把汗,他们不相信戍声会死,也可以说他们不相信戍声会死在这里。
可那医馆内久经不灭的灯火让所有人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那个每每在冲阵时都会狂奔在最前列的身影,那个整天好像有着使不完力气的男人如今就躺在离他们不足十米远的距离,但那扇红漆大门,那堵碎石堆积的高墙却将他们彻底隔绝在了外面。
现在的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也不能做,只能站在这里等着,等着那扇红漆大门打开,等着那两个天狼部医者出来后的一声如释重负的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