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本帅让你过来是有正事儿要议!”苏虎臣连忙干咳了两声,在掩过前者的话音后才正色出声。
“末将定当不负苏帅所托!”戍声面色一肃,当即便抱拳喝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次屯兵于黄石城三十万,光是各郡联军就占了其二。你龙荒自守城一战后损失过巨,本帅意从联军之中调三万骑军于龙荒编制,战时由你亲自调配!”
“啥!三,三万?!”
“怎么,区区三万之兵就吓着我大明的冠世侯了?”苏虎臣抬了抬眼皮,饶有兴趣的便打量了过去。
“苏帅,这三万是否有些太多了,给个万八千的还凑合”戍声低头摆弄着手指头,真就如那坊间小贩般讨价还价道。
“你爹差不多跟你这般大的时候已是我辽狼主帅,统御十八万辽狼甲士征战四野了!”
“那时候他都二十六七了...”
“咳咳,就这么定了!把这三万骑兵给本帅带出个样来,就如你军这般势头便可!”苏虎臣自知理亏,也不再纠结许忧墨到底是多大年纪挂的帅,拍案便定了下来。
“我军那可个个都是配的黑金罩甲,挂着千炼刀,神...”
“只要你肯带,本帅就是砸锅卖铁也全都给你配齐!”不等戍声说完,苏虎臣直接便打断了前者话音。
眼下辽狼军中最缺的就是一支真正的铁骑,而虽说龙荒已不在辽狼序列,可不管怎么说也是北疆的兵,再者用民间话说,他辽狼就是龙荒的娘家,有啥好事儿自然要落在自己人身上。
此外,他已经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来自朝中的意思,这北疆,已经许久没有大将军了,没有那真正能统御北疆百万兵,一力并之的大将军了。
对此,在这颗种子还未成为那苍天大树之前,他很乐意为其浇桶水,施把肥,从而也能在将来于那树荫下乘乘凉。
“那,那等我带出来了,还指着往回要不...”瞅了瞅前者那无比坚定的神色,戍声在寻摸了半晌后才扭扭捏捏的发出了声。
“就是他们将来想要,你他娘的还能认账?”苏虎臣没好气的剜了眼戍声,从那以往时不时便递来的讨要书信上,他便将眼前这个小混蛋看的一清二楚了。要论不要脸,这整个北疆近百万大军都难望其背。
“末将定当不辱使命,将这三万骑军带出个样儿来!”戍声有些不好意思的讪笑了两声后,当即就面色一正,打起了保票。
以前为了点儿军备那真是求爷爷告奶奶,光是那墨条都用了不下百根儿。现在这送上门儿来的好事儿他要是再不兜住的话,那就真成了个缺心眼儿了。
“沧龙卫那边儿本帅也调集了两万骑兵,不过碍于孟子义官职的缘由,这两万兵只能是以练兵为由暂归于沧龙卫编制!”在微微抿了口茶后,苏虎臣才接着出声道。
人情这东西,要么就不做,做了就全都做到位,他要只身一人的话那倒无所道哉,可他不是一个人,背后那偌大的苏家近乎上万口人都要吃饭。
就眼下这世道来看,谁人能免俗,谁人又怎会免俗,在那些羁绊之下,哪怕圣人也不免会动摇些许的恻隐之心。
“末将代子义谢过苏帅!”戍声没有任何犹豫便起身向着前者抱拳拜道,对于前者那‘暂归’二字他又怎能听不出其中意味。
也许方才他还没明白,可现在的他全然明白了,这是人情,是于他许戍声的人情,都说这世上最难还的莫过于人情债,可在自家弟兄的面前,他又何足道哉。
“你的能力本帅知道,孟子义也亦然,在我北疆军中,本帅又何曾不想培养出几个真正能扛起半边天的将才”仅此一眼,苏虎臣便明白前者已然知晓了他的用意。
不过话说回来,这些都是基于自身强大的基础上,他不可能拿几万将士的性命为儿戏,从而去打自己的算盘。
驻守于北疆近三十年的他早已经对这片土地有了情感,作为辽狼军的主帅,国家利益这四个字他始终都放在了首位,从未敢懈怠过半分。
“眼下北疆各处兵峰皆动,我军在此整顿三日后,兵发银月城!”半晌后,苏虎臣才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戍声。
这次他只带了十万辽狼中军的甲士,而左右两军则是分别由裴元吉,刘峰两位主将率兵驻扎于其他重镇。
在整个黑武南疆的布局上来看,银月城虽排不进那些大城之列,不过就眼下来说,拿下银月城以做屯兵之所是再合适不过的事。
“是!”戍声沉声一喝,在前者微微点了点头后便果断返回了现龙荒驻扎于黄石城的驻地。
眼下他手头上的事儿不可谓不多,自苏虎臣拍板后,那三万骑军的吃喝拉撒便都落在了他身上。
其中事宜之多容不得他在耽搁半分,只有三天,在三天后大军开拔之日,他必须要把这三万骑军的合并事宜处理完。届时不说有多立正,那也必须是一支随时都能拉出去打仗的队伍。
次日清晨,一夜未眠的戍声顶着双乌黑的熊猫眼便从屋内走了出来。
这三天要想在睡个安稳觉怕是没戏了,虽说对于如何统大兵的问题他在自己的爷爷,以及父亲身上都学到了不少。可理念终归是理念,要想付诸实际那他需要做的还有很多,很多。
“将军!那三万骑军已陆续集结在城西校场!”见戍声出来后,武安上前便抱拳喝了出来,连同王胖子,纪南,刘三刀等在内的一众龙荒武官也赫然在列。
“走,去看看咱龙荒的宝贝疙瘩们!”戍声说话间便率先走向了院落外,在和众人经过了大半夜的商议后,对于眼下这三万之兵他也大概有了个初步的考量。
城西校场之上,整整三万骑军已然排列成了三个军阵,驻足于此。他们都在等,等着那个只闻其名,却未曾谋面过的冠世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