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孙,你,你咋成这样了!?”
在原地愣愣的打量了前者半晌后,冷钦才后知后觉的发出了声。
“谁家打仗不挂点儿彩?”戍声没好气的瞥了眼还没缓过神来的冷钦后,继而又道
“你们怎么来了?”
“昂,昂!对!王爷说让我带几个弟兄过来接您回去,顺道儿把大事给办了!”
“啥大事儿啊?”纪南率先不解道。
“你小子不知道?”闻言,冷钦也不禁将目光投向了满脸疑问的纪南。
“昂,对对对!这大事儿可不能耽误了!”感受到前者的目光后,纪南这才反应了过来。
“你俩还真他娘的是一个尿性”
见两人如出一辙,就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戍声也不禁是摇头失笑。
“世孙,您这是要出去?”在看到摆放在一侧的黑虎步辇后,冷钦随即而问。
“改主意了,回城主府!”
扫了眼候在一旁的那十三名王府亲卫,戍声连头都没回便扶着府门走了回去。
这要是出去溜达一圈儿,估计不等明天,今晚上城内的驻军就闹腾开了。
“世孙这是咋了?”冷钦眉头一皱,不解发问。
“冷钦哥,这天底下最贵的衣裳也不及你们身上这袭布衣啊...”
纪南意有所指的扫了眼后方十三名王府亲卫,扭头便追上了已经迈过门槛的戍声
“将军!等,等会儿我!”
“钦哥,世孙这是不出去了?”
眼看着戍声走了进去,后方一王府亲卫也随之走到了冷钦的近前低声问道。
“就你他娘的最能臭显摆!滚滚滚,别烦老子!”冷钦没好气的瞥了眼前者后,当即就追了上去。
“我...”
见同行而来的弟兄连同几名护纛营将士先后都走进了城主府,方才说话的王府亲卫一人呆呆站立原地,于风中独自凌乱。
他都不知道自个儿哪儿显摆了,平日里最能臭显摆的不就是冷钦本人么。
与此同时,帝都外城主街上。
李牧瑶在得知戍声快要回帝都后,脸上的笑容连着几天都没能消散下去,且天天都要亲自出来采购一些新鲜食材。
万一小声子突然就回来了呢,到时候可不能让小声子饿着肚子。
“师姐,你这几天买的菜都让陛下他们下酒了,今天怎么还出来啊”
关山舞拎着菜篮子,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李牧瑶。自从知道戍声快要回来后,她那一双腿就没消停过。
“万一他今天就回来了呢?”
李牧瑶眼角带笑,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说不上来的幸福。
“就是马不停蹄,从北境之地到帝都最快也得八九个日头,哪能这么快啊”关山舞嘟着嘴埋怨道。
“那可说不准!”
李牧瑶现在满脑子都是和戍声重逢的场景,自上次帝都一别后,眼看着就快一年了,她才不愿意想从北境到帝都究竟要走多少天之类的问题。
快回来了,这五个字就仿佛带着某种魔力一般让她每时每刻都无比满足。
“我听忠叔说咱们为了平定北境,期间伤亡了很多将士,许戍声不会也受伤了吧”
“呸呸呸!再说这些不吉利的话,今晚的饭可没你的份儿!”
李牧瑶连忙便拉起前者的手拍了拍菜篮子,虽说这菜篮子不是木头做的,但藤条也算是木头吧。
“师姐,你今年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
关山舞无奈的收回手后才发出了声,可话说到一半的她便又停了下来。
“什么?”
“变得这么肉麻了!”
“呀!小妮子你给我站住!”好像是被拆穿了心思,李牧瑶脸上顿时就升起了两抹红晕。
“咯咯咯~师姐来追我啊!”
关山舞一边儿小跑着,一边儿还不忘了扭头刺激着后面的李牧瑶。
“呀!”
“小心!”
追赶的李牧瑶完全就没注意到街边的小摊位,可正当她要撞上前方那辆杂货车时,身旁一道年轻中带着几分稳重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男子几乎在发声的同一时间,右手便抓住了李牧瑶的胳膊,一场意外也就此避免。
“谢过这位公子”回过神来的李牧瑶在打量了一番眼前之人时,随即便出言谢道。
“不必客气,在下也是碰巧遇到了姑娘”
青年男子淡淡一笑,同时双手作揖。一袭水墨长衫,头顶墨玉发笄,腰束玉带的他,举手投足间无一不在彰显着贵族之风。
“师姐,你没事儿吧”从前方折返回来的关山舞这才看向了站在原地的李牧瑶。
“无事,还得多谢这位公子施以援手”
李牧瑶笑着摇了摇头,说话间便不着痕迹的向旁边退了一步。
“在下落云国皇子,水秋,今日有幸结识两位姑娘,实属在下的荣幸”
见状,水秋眼皮微微一抬。不过脸上还是如方才般春风和睦,谦逊儒雅的淡笑着。
“落云国?师姐我怎么没听过?”
闻言,关山舞不解的便将目光投向了身旁的李牧瑶。
至于什么皇子,她更是连眼皮都没抬一下,这些天别说那什么皇子,皇女了,就是各国的君王她都见了不下十来个。
“我落云国地处偏隅,姑娘没听说过自然是在正常不过了”
水秋面不改色的笑着解释道,可眼底里已然有了抹不快。
不过当他看到那一身素白流云长裙的李牧瑶时,那一抹不快很自然的便被他掩饰了下去,继而再次出声
“恕在下冒昧,方才初见姑娘,便被姑娘的音容笑貌深深打动,直逼心神。不知可否同姑娘一起吃些便饭,也好聊表某之心意”
“不必,公子请便”
李牧瑶的神色当即就冷了下来,言罢,转身便拉着关山舞转身离去。
“姑娘!在下方才之言要有冒犯之处,还请勿要怪罪!”
“你这人怎么回事儿!”眼见前者又追了上来,关山门眉头一皱,怒斥出声。
“这位姑娘,在下怎么说也是一国之嫡皇子。虽赴大明为质,可也不是什么人都能随意呵斥的”
此时的水秋也没有了方才那般谦逊儒雅的笑意,一双眸子也微微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