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货还能念我的好?你小子这马屁可是拍到马屁股上了”
“嘿,嘿嘿!小子这不是想着讨几分前辈的喜嘛”眼见被拆穿,戍声也不在意,直接就坦白了自己的真实想法。
“投军了?”老头儿抬了抬眼皮。
“昂,对!小子十五六岁那会儿便投军了!”
“想要这杆枪倒也不是不行,不过...”
“前辈您说!就是让小子上刀山下火海,小爷也绝不皱一个眉头!”眼看有戏,戍声连忙便应承了下来。
至于所谓的金银财宝他连半个字都没提及,这等绝世神兵已经不能用金银来衡量了。而他也相信,眼前这个老头儿绝对不缺银子。
“要让你小子上刀山下火海,许元辰那老货不得跟老夫翻脸?”
闻言,老头儿不爽的撇了撇嘴。待微微抿了口茶水后,才接着开口道
“老夫有个小孙女儿在黑武月州境内,名陈之南。如若你能保那丫头平生无碍,那这柄枪送于你又何妨”
“前辈,您这个小孙女具体是在月州啥地方?”
“忘了”
“呃...”一时间,戍声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
打刚看见这老头儿开始,他便觉得前者十分不靠谱儿,没成想这么快就应验了。
“前辈,您要是信的过小子,等我回北境了就派人打探她的消息。不过能不能打探到,小子确是不敢是妄言”
“听你这口气倒是比那老货靠谱儿多了,拿着吧!”
瞥了眼面前的戍声,老头儿眼底里不着痕迹的出现了一抹精光。随即便摆了摆手,很是无所谓的发出了声。
“真,真的?前辈您是说将这柄枪送于晚辈了?”戍声都懵了,更是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世间万器皆有灵,给它起个新名字吧”
“不用不用,北冥就挺好,前辈起的名儿哪能随意更改!”
“也罢,抱着你的宝贝儿走吧!”老头儿一点都不留恋,挥了挥扇子便示意前者自行离开。
“晚辈告辞!”
见状,戍声也不再犹豫。对着面前的老者便深深拜了下去,他知道这个人情可欠大发了。陈之南,这个名字也随之被他牢牢的记在了心中。
“晚辈告辞!”
见戍声都已经走远后,还愣在原地的孟子义才反应了过来。
方才两人间的谈话让他直接就进入了脑子短路的状态,这个他从小便经常能看见的老头儿竟然真是个深藏不露的角色,这种话本里才有的情节没成想让他给碰上了。
“北冥...真乃绝世神枪啊”
路上,孟子义一边儿打量着戍声手中的北冥,一边儿连连赞叹。同时也不得不佩服前者的狗屎运。
“再看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戍声有些好笑的瞥了眼前者,随即便将手中的北冥丢向了孟子义。
“娘的,这么沉!?”
没怎么在意的孟子义伸出右手便作势接下,可那枪身刚到手中,一股极为势沉的力道便落到了手上。
要不是左手伸的快,估计他真就接不住了。
当然,这也是由于他起先没太在意,要是提前做好准备的话,那倒也不至于让北冥脱手。
“这枪还没杀气,应该是老头儿锻造出来后便一直藏着,未曾现世”戍声开口道。
“这么好的宝贝要我我也藏着,这一枪要是刺出去,不得穿糖葫芦了”
孟子义说话间便紧握北冥,直刺前方。其枪尖之上随之便传出了一记极为古老的破空声,其音像是龙吟,又像是虎啸。
“看来往后得回趟安平村,找那老头儿学几招儿枪法了”
“你大婚不回去?”
“过段时间我爹和我娘都要来帝都,等婚事儿完了吧”戍声有些意兴阑珊的撇了撇嘴,本来照他的想法,那大婚之际指定得回安平村的。
毕竟那儿才是他自幼便生活的地方,也留下了他和李牧瑶最初的记忆。可自家老爷子全都安排好了,他也只能乖乖照做。
“也好,反正两个地儿都是家,在哪儿都一样”
“话说回来,我怎么现在还有些像是做梦一样”
“我看你也是个贱骨头!”孟子义侧目。
“对了,这段时间你就在家好好陪陪你家老头儿,到时候日子定下了我在行通知你”
戍声完全就无视了前者的大骂,反而脸上露出了一抹极为受用的笑容。在他看来,这就是赤裸裸的嫉妒。
“用你说?”
孟子义顺势便把手中北冥丢向了前者,看着戍声那般操蛋的表情,他心里不知为何就是极为的不爽。
“我看那日在烟柳阁舞剑的姑娘就不错,有啥想法没有?”戍声摇头失笑,继而话锋一转,目光也随之投向了前者。
“咳咳,你他娘从那儿看出来的”
孟子义有些心虚的干咳了两声,有时候他都怀疑戍声这小子是妖精变的。
“就你肚子里的那点儿小九九,真以为小爷看不出来?”
戍声笑而侧目,当初在烟柳阁的时候可能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可他却是注意到了。
那日孟子义看向台上的眼神是他从始至终都没见过的眼神,要说这货没想法,那他打死都不信。
“再说,再说!”孟子义随之便加快了步伐,一人闷头便走向了前方。
与此同时,远在大明帝都的皇宫内。李牧瑶一人坐在那足有数百阶的玉阶之上双手托腮,一双略带惆怅的眼睛不知在看向何处。
她还记得当初戍声在投军时趴在自己耳边说的话,仿佛每一个字都音犹在耳。那原本觉得十分漫长的日子现在回想起来好像就在昨天一样。
她很想去北境,去同心里的那个人每天都生活在一块儿,可这个想法在她看来又是那么的天真。
就算她能去北境,可去了又能做什么呢。不仅什么都做不了,反而会成为一个累赘。
她不想给心里的那个人添麻烦,可心里又止不住的想,这种纠结的情绪让她愈发烦闷了起来。
她盼着大婚的那天,盼着戴上凤冠,披上霞帔的那一天,可同时她又不想那一天到来。
世上最大的悲哀莫过于大喜之后的离别,那时,她又当如何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