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顿了顿后,剑南弦再次笑道
“步将军如此年少便有如此成就,想必方才口中的侯爷也定是那气吞万里山河之姿的大明将才啊”
“外将不才,绝不敢同侯爷相提并论!”
“哦?步将军此言,倒是让本王愈发好奇了”
“回王爷,我家侯爷二十出头便独领十万龙荒铁骑,南讨勾越,西征漠地,北伐三疆。鏖战于四野,平生从未有过败绩。更是我大明忠武王之嫡长孙,雄才伟略,胜我等千百倍!”步天涯抱拳大喝,不过这次却并未低头。说话间,脸上更是布满了骄傲之色。
“许兄,我大侄子这般勇猛?”剑南弦都听愣了,直接就将目光投向了一侧的许忧墨。
“咳咳,也就那样儿吧”许忧墨都听的有些害臊了,可嘴角处的笑意却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您,您是许大将军!?”见状,步天涯当即就瞪大了瞳孔。
他说怎么方才看着有些眼熟,毕竟那画像上和真人还是有一定差距。可闻二人之言,前方之人若不是当初的北疆铁骑大将军又能是何人。
“末将流云中军骑郎将,步天涯,拜见大将军!”
“末将飞霜骑主将,陆令安,拜见大将军!”
不等前者开口,步天涯,陆今安二人纷纷单膝跪地,俯首而拜。
大喝之际,就连脖颈处的青筋都已然暴起。大将军,北疆铁骑大将军,也只有他们才能真正明白这几个字的含义。
那是传奇,是原北疆近百万军中的传奇。哪怕如今他们已经跨过了鄂难河,打到了黑武真正的腹地,可就是在这等不世功绩之下也掩盖不了前方之人当年在北疆所留下的传奇。
“看你也不过三十出头,怎么还认识我?”许忧墨上前托起二人,随即轻声发问。
“回大将军!家父步川,曾任职于辽狼中军虎翼营主将!末,末将自幼便是听您的故事长大,就是如今家中正厅还挂着您的画像!”步天涯神情激动不已,就连呼吸都在不觉间加快了不少。
“你,就是阿亨?”闻言,许忧墨也不禁多了抹意外之色。
“是!末将,末将乳名就叫阿亨!”
“怎么,许兄和步将军还有段渊源?”剑南弦好奇出声。
“这臭小子是当年我手底下一个弟兄的娃儿,不成想都长这么大了”许忧墨笑着解释道,如今在看步天涯的眉眼,的确和步川别无二致。
“小子,如今我已不是大将军,以后叫我许叔,墨叔,怎么舒服怎么来!”
“是!墨叔!”步天涯抱拳大喝。
“行了,都下去先洗个热水澡,解解乏!”许忧墨满意的点了点头,尤其是前者身上那股子冲劲儿,不由便让他想起了当年的步川。
“是!”
闻言,步天涯,陆今安二人没有半分犹豫,转身迈出帐外。举手投足之间,无一不在彰显着大明铁军之风采。
神策大营,帐外
“天涯兄,敢情你乳名儿叫阿亨?”路上,陆今安揶揄出声。
“这事儿你要敢往外传,老子回帝都第一件事儿就去找你家妹子!”步天涯双眼一瞪,愤然威胁。
“你要敢找我妹子,老子现在就给你捅出去!”
“你要敢捅出去,老子,老子等这场仗打完了就回帝都找你妹子!”
“你大爷!”
“你二大爷!”
营内,不论是路过巡逻,还是值守于此的神策军兵士纷纷侧目于眼下这两个身披大明将军甲,一路走,一路骂的身影上。
说句老实话,他们还不曾见过哪国军中的将军是这般模样,大明,究竟是个怎样的国家。一时间,这个问题全然浮现在了每个人的脑海中。
一个位于百国之巅,一个国力碾压东地诸国的存在,就是远在西地的他们都时常耳闻大明铁军。可如今看来,大明铁军和所有人预想的都不一样。
他们实难相信一个强国军中会有如此嬉戏打闹的场面,且还是两个青年将军。俗话说得好,什么样的将军带什么样的兵,上,且如此,下,料想也不外如是。
苍梧山下,整个神策军营内也被刚刚驰援而来的五万余大明精骑所感染。
纵然一场血战方才平息,纵然军营内几乎每一寸土地都充斥着低沉,死寂的气氛。
可随着五万明骑到来,随着那一张张咧着嘴,上前便勾肩搭背,无话不谈的身影到来。那原本低沉,死寂的气氛也在不觉间好转了许多,至少,现在的神策军营内多了一丝温热。
四个日头转瞬即逝,随着今日的太阳缓缓升起,近三万龙荒血骑也在这一刻抵达了沧梧山外围。
两天时间,闯了不知多少个关卡,杀了不知多少沿途之敌。
此时整个龙荒军列中都透露着一股足以令人窒息的肃杀之气,在那一身身血甲上,在那一柄柄血迹干枯的利刃上,至今都还残留着那无数次冲杀而过的痕迹。
“将军!前方有人来!”墨麒麟大纛下,宁风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远处的一队轻骑。
“应当是大宛国的人”瞥了眼前方来人,戍声随之抖动缰绳,策马迈向前列。
哪怕此时头上的铁胄已然不在,可在那一头随风而散的黑发下,也为其平添了抹不羁之色。
“前方何人!就此止步!”
随着一道大喊声落下,十余名带甲之骑已然狂奔而至。
看着前方这支仿佛从尸山血海中走来的铁骑,饶是他们都不禁感到了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不是黑武军队,这是他们还在后方时的第一判断,也正因为如此,才会前来打探清楚。
“大明国龙荒左军,特来驰援!”纪南双目一凝,赫然开口。
“贵国前几日已派大军来援,不知你等是奉了谁的令!”轻骑队列,带队之百长面色一冷,沉声质问。
自这几日的了解,他已经确定不会再有援军来此,可面前这支铁骑的的确确是明人面孔。一时间,他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我的令”
戍声淡然开口,随即再次抖动手中缰绳,直至距对面不到十余米才堪堪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