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将军,近日黑武方面还在持续增兵于西境,另外,我军斥候在月牙湖一带发现大量天狼军的踪迹,其中还有着雪狼军的影子!”
“雪狼军?那支战军不是在木州么,何时跑到雷州来了”闻言,戍声当即皱眉。
“木州那边也并未传来雪狼军的消息,想必只是一些来往信骑,凑巧被我军斥候看见了吧”宁风接话道。
“将军!各军骑主将于帐外求见!”
瞥了眼迈入帐内的左虎,戍声微微思索了一番了随之摆手示意。至于那雪狼军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雷州西境,他心里也犯起了嘀咕。
“末将辽狼三军骑主将,拜见侯爷!”
“末将流云三军骑主将,拜见侯爷!”
“末将漠北三军骑主将,拜见侯爷!”
“末将陶阳三军骑主将,拜见侯爷!”
“末将天鹰骑主将,拜见侯爷!”
“末将金戈骑主将,拜见侯爷!
随着一道道沉喝声落下,不下十余名身披将军甲的各军骑主将便相继迈入大帐之内。
其中不仅有着统御各大战军序列的骑主将,更是有着如龙荒一般,自成一军的重轻骑主将。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凡是自成一军之骑,规模至多一万余,绝不会超过两万。
相较于各大战军序列,朝廷对于其编制,人马的限制无疑要高出数倍,放眼北境数百万计大军,除龙荒,沧龙二骑外,无任何一支独立骑军内有超过三千之数的重甲骑。这是红线,绝不容涉足的红线。
“西面战线布置如何?”戍声随意摆手,继而开口发问。
“回侯爷,我军中段战线皆已布置妥当,并无差池!”众将之列,付鹿山率领出声,抱拳而喝。
他心里十分明白,哪怕自身这几年勇立战功无数,可要没有前者那层关系,也绝不会如此轻易便坐上辽狼三军主骑将的位子。
“侯爷!我军左段战线也已布置妥当,不过,不过第三屯和第五屯之间有一大片缓斜坡。如若敌骑冲阵,我军仰攻对敌,恐,恐难以取胜!”漠北骑主将楚狂沉声喝道,不过神色间那抹难色却是怎么都掩不下去。
“楚将军,要本侯手把手教你如何打仗么?”瞥了眼下方那体态壮硕无比,满脸络腮胡的楚狂,戍声眉头轻皱,平淡发问。
“末将,末将惶恐!”闻言,楚狂扑腾一声便跪了下去。
前段日子陶阳军总兵是怎么死的他至今还记忆犹新,不过一个失察之罪,最多杖六十也就罢了。可前者却说砍就砍,完全不留一分情面。这种雷霆手段,饶是他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令!龙荒左军换防至三屯,四屯,五屯!让左线的老爷兵都好好看看,我龙荒是如何打仗的!”戍声负手而立,大喝之余,目光始终都在楚狂身上,不曾偏移半分。
“是!”宁风面色一肃,转身快步离去。
“侯爷!您说我无能,我认!可您不能如此羞辱我漠北郡的将士,乃至我各路常备军的将士!”楚狂紧握双拳,猛然抬头。
自从各路常备军进入北境以来,那明里暗里的嘲讽从始至终都伴随着,伴随着各郡常备军的每一个将士。老爷兵,这三个字于他而言乃是最大的羞辱。
“我北境军中想要让人瞧得起,何曾变为了嘴皮功夫!?”看着前方一众将领,戍声单手搭于刀柄之上,放声高喊。
“侯爷!末将不必换防,恳请侯爷收回军令!”楚狂抱着那咯吱作响的双拳,脖颈处的青筋也已暴起。
“听见了么!楚将军改主意了!”见状,戍声嘴角微微上扬,随即喊向帐外。
“是!”宁风面无表情,随声迈入大帐。
“侯,侯爷,您?”
“要想让人瞧得起,就在战场上将你常备军的威名杀出来!”
“是!末将纵死,也绝不会让敌一兵,一卒越过我左段战线!”楚狂用尽平生最大的气力放声喝道,那上下浮动的胸膛更是代表着他此时的决绝之心。
以前就是他都在不知不觉中步入了“常备军”这三个字,仿佛常备军本就是如此。
各种硬仗,决战好像就该那些主力军去打,他们就该跟在后面喝汤,跟在侧边像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可所有人都忘了,常备军也是大明的兵,是大明铁军中的序列!
“行了!别他娘整这出儿!”看着前者那泛红的眼眶,戍声当即便摆起了手。继而再次将目光投向了众将之列
“右段战线,布兵如何?”
“回侯爷,我军右段战线皆已布置妥当,并无差池!”流云骑主将周池面色一正,随即抱拳沉声喝道。
“侯爷!我军前方机动战线也已布置妥当,不过眼下还缺一批扎马钉没有送来!”天鹰骑主将肖方随声迈出队列,继而抱拳喝道。
“此事本侯已知晓,今日太阳落下之前,辎重车队必到!”
“是!”
“这一仗,乃我军数年累积之果,乃生死存亡之战!城破了,今年的饺子便坐在那天狼王城上吃!破不了,本侯和你们一起,都他娘准备回家搂媳妇儿”看着下方一个又一个的面孔,戍声面色沉稳,放声而喝。
“是!”随着前者话音落下,帐内十余名各军之将纷纷俯首,抱拳大喝。
这一仗的重要性他们很清楚,哪怕如今雷木二州看似趋于平稳,可要一招不慎,便满盘皆输。
北域三州之兵还在源源不断的向雷州西境增兵,就是一天,一个时辰,西境局面都会是翻天覆地的变化。
如今雷州四大主力军皆聚集在天狼城下,看似来势汹汹,但只有他们清楚这是真正的破釜沉舟。一旦战事出现任何意外,西境的敌军便会发了疯般反扑,犹如那雪地中奄奄一息的狼,随时都能爆发出生平最强悍,最猛烈的反击。
且不论如何,眼下这条足足延绵百里的西面战线都将迎接有始以来最硬,最苦的血战,比之当初鄂难河一战还要苦十倍,硬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