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师?”戍声微微皱起眉头。
对于外公这两个字他太陌生了,可以说从小到大的印象中都没有这两个字的身影。且不论是谁,这冷不丁的冒出个外公来也总会有些别样的感觉。
“外公人可好了,就是同三爷爷不对付,天天上朝都得争的脸红脖子粗”
“今天也不早了,明日随我去拜访外公”
“是,侯爷都发话了谁敢不从啊”许然霜随声就是一个白眼。
原地,莫根早已按耐不住,上前插话道“后湖怎么走?”
戍声无奈撇了撇嘴,低头便问向了怀中的许红衣“爹带你去看太爷爷,好不好?”
“好!”许红衣甜笑点头,白嫩的小脸蛋儿更是紧紧贴着那宽厚结实的胸膛。
戍声宠溺摸着怀中小脑袋,随声便向前迈出了步子。眼见如此,莫根也不做停留,随即快步跟上。
原地,许然霜十分不爽的瞪着那两个背影,尤其是左侧那个身着鱼鳞锦服的背影,眼底不说冒出火那也差不了多少。
“就知道疼闺女!没良心,都没良心!”许然霜越看越气,咬的牙花子咯吱作响。
忠武王府,后湖边
“世孙!是世孙回来了!”看着前方走来的两个身影,冷钦顿时就露出了灿烂,连忙起身相迎。
“世孙!”
“世孙!”
闻声,连同李寒在内的数名王府亲卫纷纷大步上前,继而单膝跪地,抱拳喝道。
戍声微微颌首,抬头便看向了不远处那处修建在湖边的暖房“都在那里头钓着呢?”
“是!王爷连同两位昔年好友自清晨便垂钓于此!”李寒面色一正,再次抱拳而喝。
“世孙你回来咋不提前来个信儿,咱要知道你回来,一大早儿便出城去候着了!”冷钦大大咧咧,完全没有任何顾忌。
“候我作甚?”戍声挑眉。
“嘿,嘿嘿,这不那啥,那啥嘛...”冷钦揣着双手,不过看到小红衣还在,那本该顺嘴秃噜出来的话也没了下文。
“滚滚滚!”见状,戍声当即就黑了脸。
二人说话之际,暖房内随之便传出了一道浑厚的苍音“滚进来”
“王,王爷让您进去!”跑到数米开外的冷钦才堪堪停了下来,同时忐忑出声。
“老子用你说?”戍声没好气的瞥了眼前者,继而抱着小红衣便向不远处的暖房迈出步子。
“站住!”看到另一个身影也迈出了步子,本还一脸讪笑的冷钦顿时暴喝出声。
几乎同一时间,连同李寒在内的数名亲卫纷纷将手搭在了刀柄之上,那原本挺立的身姿也微微俯了下去。
“怎么,我进不得?”莫根止步,淡漠发问,
“小子,王爷没发话,你还真进不去”冷钦微眯双眼,身子也微微弓了下去。
“看我作甚,咱的话到这儿也不管用”见莫根投来目光,戍声无奈撇了撇嘴,同时手里神不知鬼不觉的便多出了把蜜饯子。
莫根收回目光,继而看向前方冷钦“我若,偏要进呢?”
“别说我欺负你!”扫了眼前者那空荡荡的腰间,冷钦一把便扯掉了腰间佩刀。
眼见如此,莫根微微舔了舔嘴唇,随即不做他想,猛然大步直冲上前。
不过刹那间,在距前者不过两三米开外时,左腿赫然斜抽而出,自半空中带着一道极其凌厉的破空声直击前者头部。
啪!
随着一道清脆声响起,冷钦甩了甩有些发麻的胳膊,同时眼底间也多了抹凝重。见对面身影再次以腿来攻,冷钦神色一厉,同样踢出鞭腿,正面硬碰。
“爹爹,打架架”怀中,许红衣好奇的眨巴着大眼睛,仿佛对前方那两个打斗的身影很是感兴趣。
“嗯,打架架!”戍声一边儿吃着蜜饯子,一边儿点头接话。中途好像想起了什么,这才低头看向了怀中的小红衣“你娘说你能吃蜜饯子不?”
“娘亲不让,姑姑给吃”
“嗯!吃爹手里的!”戍声咀嚼着蜜饯子,同时也将左手低了下去。
“世孙,不能出啥事儿吧”一旁,李寒面带忧色走来。
自两人刚一出手他便看出了莫根身上的功夫绝不会低于冷钦,但二人究竟谁能占了上风一时也不好说。
“放心,你也来点儿?”戍声随意摆了摆手,转眼又从怀中掏出了一把蜜饯子。
“我,我还是不要了”见状,李寒嘴角一阵抽搐。
十息,百息,足足一刻而过,场中两人还是打的难解难分。
虽说两张脸上都已是鼻青脸肿,可手脚上的功伐却愈演愈烈,大有一副干死仗的架势。
“都滚进来!”
随着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再次从暖房内传来,两人这才双双后退了一步。
“承让!”冷钦碎了口血沫子,抱拳沉声喝道。
“战场上,你已死”莫根并未领情,不过还是微微俯身,以做回礼。
“你,不去洗洗?”见前者面无表情的走来,戍声也不禁抽了抽嘴角。瞥了瞥其脸上的伤势,要说前者不是在强忍着,那他一万个不信。
“皮外小伤,何足挂齿!”莫根依旧面无表情,随声便向暖房处走了过去。
“闺女,你可不兴学他那样儿啊!这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咱不干!”
“知道了,爹爹”怀中,许红衣糯糯的点了点头。虽说她还不甚理解打肿脸充胖子是个什么意思,不过也从中感觉到一二。
见状,戍声宠溺摸了摸怀中的小脑袋,随即向前迈出了步子。
暖房内,三个老头儿,三根鱼竿儿,并排而坐,目光皆死死盯着窗外湖面上的鱼漂。
哪怕是听见有人进来,三人也没有一个回头,专注之色不说后无来者,怕也是前无古人。
莫根驻足于原地,看着左侧那个身影,他努了努喉咙想要发出了声,可不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一个字。
只能这么定定的站着,默默的看着。自出生以来,他第一次见到了那个身影,那个时常被周围人挂在嘴边,近乎传奇般的男人,同样,也是他的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