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给红衣吃蜜饯了?”桌旁,李牧瑶看着许红衣那领口处的糖渍,抬眼就瞪了过去,
闻言,戍声刚伸出去夹菜的手顿时就僵在了半空。不过当目光扫到对面的林柔时,这才再次看向了李牧瑶儿“咱娘做的,你,你想咋...”
“你个混小子!现在倒是学会拿我当挡箭牌了?”说话间,林柔拿起筷子就敲向了前者的脑门儿。
“瑶儿,咱回头儿在拾掇这混小子啊”
“娘,您现在就开始偏心了!”李牧瑶忿忿开口,这护犊子护的不要太明显。
“哈哈哈,今晚高兴,等明天,爷爷帮着你拾掇这兔崽子!”落座于主位的许元辰面色红润,说话间一盅酒便下了肚。
“打小儿娘就疼你,怎会偏心那混小子”林柔附和开口,看向李牧瑶的目光更是充满了慈爱。
“你们这...”眼见如此,戍声愈感形势不对。
“这什么这,今儿是看在你刚回来的份儿上,那鸡毛掸子我可带过来了!”言罢,林柔狠狠剜了前者一眼,其中威胁之色溢于言表。
见火拱的越来越大,许然霜眼珠一转,转身便拉住了林柔的胳膊“伯母,你是不知道,哥有了闺女就忘了妹子,一点儿都不疼我了!”
不等众人开口,坐在李牧瑶怀中的小红衣顿时就仰起了小脑袋“爹爹好!不打爹爹!”
“哈哈哈,来,到爹这儿来!”戍声大笑,随即便张开了双臂,眼里满是宠溺。
“你就惯吧你!”没好气的李牧瑶瞪着前者,随之就将许红衣送了过去。
“有人唱红脸,自然就得有人唱白脸不是?”戍声笑道。
“爹爹,娘亲的脸,不红”许红衣眨巴着大眼睛,仿佛对此很是疑惑。
“哈哈哈,你娘的脸是不红!”戍声微微一怔,随即爽朗大笑。
“许红衣,知道为何揣着明白装糊涂么?”闻言,李牧瑶顿时就黑了脸。
“娘,娘亲,红衣不知红脸”
“你是不知红脸,可你却知道这红脸二字绝非是说脸红。以后在给我抖搂你那小聪明,看我打不打你!”
“红,红衣知错了”怀中,许红衣嘟着小嘴便低下了头,那粉嫩的脸蛋儿上更是布满了委屈。
“她,她能有如此思想?”看着怀中委屈巴巴的许红衣,戍声明显有些不信。
“你这闺女都快成精了,让她自己说说,平日里骗了她姑姑多少次了!”
“嫂子!”许然霜连忙拉起了前者的胳膊,这事儿要真说出来,那她现在就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为母者需多引导,聪慧太过,亦是把双刃剑”许元辰开口道。
“是爷爷,瑶儿记下了”李牧瑶点头,说话的同时便帮前者夹起了一块鱼肉。
“听见没有,爹就是在惯着你也不敢同你娘作对”戍声笑着看向怀中。
“嗯,红衣听话,姑姑疼我”许红衣重重点着小脑袋。
“还算你个小没良心的有点儿良心!”许然霜笑骂道,眼底间也不禁多了抹欣慰。
这一夜,虽算不得真正的团圆,但也让忠武王府内多了一份热闹,有人在的热闹。
次日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照耀在帝都城时,李牧瑶了了吃过早饭便赶往外城医馆。照她的话说,有事儿干才算是活着。可能这句话违背了一些人的想法,但于她而言,确是如此。
反观屋内,被一拳干醒的戍声也彻底没了睡意,在略微拾掇了一番后便起身准备前往林府。
对于这个不曾谋面的外公,他有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感觉,那种血脉上的羁绊让他对那个从未见过的身影既熟悉又陌生,同时心底里也多了一丝莫名的迫切。
“不是说今天要去拜访你外公么,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随着屋外的声音传来,戍声当即就是一个激灵。随即不再犹豫,拿起衣架上的麒麟纹大氅便快步向着屋外走去“来,来了,来了!”
“爹爹懒!”林柔怀中,许红衣努了努鼻子,大声喊道。
“爹,爹昨晚没睡好”戍声笑着接过许红衣,眼神明显有了抹躲闪。
“刚一回来就这么折腾,以后给我节制些!”只此一眼,林柔顿时了然。
“咳咳,咱备点儿啥礼不,昨儿个也没来得及准备”戍声干笑两声,连忙换了个话题。
“备什么礼,你便是你外公最好的礼!”林柔上前整了整戍声的衣领,看着眼前这个都已经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林柔一时也不禁失了神。
“娘,你咋了?”察觉到异样的戍声随之皱起了眉头。
“没事儿,我儿长大了!”林柔笑着摇了摇头,招呼着戍声便向外走了出去。
林府,这个名字可能不被世人所熟知,平日里也好似没有什么存在感。可要因为如此便将其轻视,那无疑是个极为不智的决定。
别的都先不论,单单是林府老家主林长寻在朝堂之上能跟吴河争的脸红脖子粗这一点便侧面印证了前者于大明文官集团中极高的地位。
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将府邸修建在清秋巷附近,哪怕同样是位列三公的苏府家主苏赫之也不曾有那个资格。
清秋巷,说是一条巷,可那条巷究竟有多长,多大,其内又有多少处府邸,无人得知。只是民间传言其巷内诸府尽皆王府,其府内之主无一例外尽皆李姓皇族。
能在其巷附近修建府邸者,整个大明半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有些人哪怕有资格于此地修建府邸,也不会将此一节当做一回事儿。忠武王府,乃至吴府便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
“爹爹,太爷爷是四个字,为这都是两个字”路上,许红衣看着沿边诸多府邸之上的牌匾,一时也不禁好奇了起来。
“因为他们都是文官,而咱们大明国大多数的文官都是没有爵位的”戍声笑着解释道。
“那爹爹有位位嘛?”
“当然有了,爹的爵位是冠世侯”
“不好听不好听,没有爷爷的王好听!”闻言,许红衣当即就摇起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