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毕竟是他们自己闯下的祸。要是连累了许忧殇,心里的坎真就怎么都过不去了。
“哈哈哈,你们几个兔崽子赶紧把伤养好了就成!”
许忧殇有意无意的多看了几眼戍声,随即便离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很快中安郡那边就开始了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清算。
有人因盗取官田,盗卖公田被捕,也有人因不孝,不义,大不敬等罪名被捕。
短短半月时间,苏家在中安郡的根基便成了飞灰。
与此同时,帝都苏府内。主厅内有十余人正在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情。
“中安郡一十六府,其中十二府原本都是我苏家一派的官员。可就这几天时间,竟然折了一大半!”
“不光是地方官员,我苏家在中安郡的城防军备也已经名存实亡了”
苏赫之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他此时的脸色十分的阴沉。
“父亲,虎臣那边怎样?”
苏家长子苏正臣此时看向苏赫之那边说道。
“虎臣那边无事,陛下再怎么敲打我苏家也不会去动北疆的布局,只是以后这中安郡怕是没有我苏家的容身之地了”
苏赫之望着厅内众人,有些苦涩的开口道。
“抚儿死在了帝都,可圣上却恍若未闻!不如,我去虎臣那边一趟!
这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我苏家立足之处”
苏正臣还欲想说些什么,可看见父亲越发阴沉的脸色,只好把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你们也是这么想的?”
苏赫之望着厅内的十余人,可语气却越发的冰冷了起来。
“家主,我...”
“我觉得正臣说的对!大不了就...”
“就什么?你们还想反了不成!”
苏赫之一巴掌拍到了桌上,愤然的站起身来
“是谁给你们的错觉,觉得老头子我真糊涂了?!”
“父亲,孩儿没有那个意思!”
“家主,您息怒!”
众人连忙跪在地上,向苏赫之解释道。
“我苏赫之兢兢业业了一辈子,平日里就算你们干些上不得台面的勾当,老夫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你们谁要是敢过线了,就别怪老夫无情!”
苏赫之眼神犀利的看着众人,可当他的目光看到了苏正臣时,不由的还是软了下来
“我也是当父亲的,抚儿对你有多重要我当然知道。当日凶手的身份我已查明了,可咱们苏家现如今不能在起风波了”
“我..孩儿知道了!”
苏正臣听父亲的态度,此时也大概猜到了是谁杀了他的儿子。
可猜到了又能如何,就像苏赫之说的,他苏家如今只能自保了。
经过多日的将养,戍声三人已经回到了武院里了。
今日课程结束后,戍声还是和往常一样回到了住处。
王胖子好像早已经忘了那天的事,此时正盘算着晚上去哪吃饭去
“怎么突然想吃鹅了”王胖子舔了舔嘴唇,有些回味的说道
“快了,还有半年你便又可以感受到板子的滋味儿了”
戍声看着王胖子这副模样不由的有些好笑。
孟子义课后还在操练场上加练,现在就戍声和王胖子在一起。
“你俩怎么还在这呢,今日可是忠武王来咱们武院讲课”
于涛路过戍声的房间,看见二人还在屋内,于是连忙跑了进来。
“是咱们大明的那位战神吗?”
戍声在军中就听闻过许元辰的事迹,现如今听闻忠武王就在武院,心里不免有些向往。
“赶紧走,一会去晚了连个站脚的地方都没了”于涛在一旁催促着。
“走走走,小爷早就想看看那位战神的真容了。以前听故事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王胖子此时肚子也不饿了,还没有哪个大明军伍对忠武王不崇拜的。
现在广场上已经人山人海了,王胖子在前头挤出来条缝隙招呼着戍声,于涛过来。
“子义!这儿,这儿!”
王胖子在人群中看见正往过走的孟子义大声吆活着。
孟子义听见有人在叫自己,抬头望去,在人群中也看见了王胖子。
一番大费周章后,几人终于是走到了一起。
“我还在加练呢,就听见有人说忠武王来咱们武院了,这才赶了过来”
孟子义可是从小就是听忠武王的故事长大的,如今心里难免有些激动。
随着众人的期盼,许元辰缓缓从人群中走上了台。
“这不是那天的老爷子嘛”王胖子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没看错。
“不带这么玩的吧”戍声咧了咧嘴, 他看着台上的看着许元辰,心里忽然有了种不真切的感觉。
“我武院的学子们,看着你们我就好像回到了四十多年前啊”
许元辰还是一如既往的穿着身黑色便服,他俯视着人群,眼神中好似在找着一个人。
“相信你们都看见过武院大门前的石碑了吧,没错,那正是老夫所写!
吾要战场永在大明疆土之外这句话老夫这辈子做到了,接下来就看你们的了”
许元辰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便锁定了场下的戍声,这句话更像是一句长辈对晚辈的嘱托。
戍声好像也意有所感,他看着台上的许元辰不知为何,总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切感。
许元辰说完后就开始了今天的正题,为武院的学子们讲解了许多的战例。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这边作罢。随着许元辰离去,众多学子也纷纷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忠武王今日说的一些布兵策略可谓言简意赅,字字珠玑!可惜不能跟随于他左右啊”
孟子义走在路上,不由的发出声。
“我咋啥也没听懂,就觉得咱们忠武王年轻的时候勇武异常,实在让人神往啊”
王胖子刚才一直都没有听进去什么布兵之法,只是觉得许元辰方才讲的一些战例听起来十分刺激。
“等升堂考核完,听闻武院里升为天字堂后都需要去边疆磨炼半年,成绩优异者方可结业”
戍声微微抬起头,看着北边的方向。
孟子义,王胖子听闻后也不禁朝着北边的方向望了望。
在武院的这些日子他们仿佛都忘了曾经跨马冲阵的感觉了,那时候是多么的痛快,多么的洒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