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百户,您怎么才来啊,这群恶徒不由分说就冲进我店里打了人。您要是再来晚些,奴家可就要,就要...”
美妇人看见这个名为黄百户的精壮男人到来,顿时就换了一副面孔,此时正一脸的梨花带泪,就像是受了多大冤屈似的同眼前的精壮男人诉说着方才的事情。
“什么?在我大明的地界上还有此等冤情发生?来人,给我拿下!”
精壮男人看着眼前梨花带泪的美人,一股怒火腾的就升了起来。转身就下令吩咐身后的甲士要把戍声几人给绑了。
“你想死不成?”
在一旁许久没说话的孟子义看着周围的甲士就要动手,他终于是忍不住了。
一双虎目杀意凌然的盯着眼前这个为名黄百户的男人,仿佛随时就能让其葬身于此处。
“你!”
精壮男人感受到孟子义眼中的杀意后不由的打了个哆嗦,可一想到自己身边还有数十甲士后便很快的又缓过了神来
“小子,本百户现在很好奇到底是谁给你的底气让你如此狂悖!”
“子义,动手轻点,打死了不好交代”
戍声撇了撇嘴,除却刚开始扫了一眼后,便从头到尾都没再搭理过这个名为黄百户的男人。
在他眼里这种丢人现眼的军中杂虫还不值得他多看哪怕是一眼。
“等,等会!你姓什么?”
精壮男人听见戍声称呼眼前这个年轻男子为子义后,再加上这字里行间的含意,精壮男人顿时便察觉到了不妙。心里暗道要真是那个人,那自己这次可就是真的栽了。
孟子义完全无视了男人的问题,他平日里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还没等男人反应过来,孟子义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腿少说也有四五百斤的力道。
随即这个名为黄百户的男人便被这势大力沉的一脚硬生生的给踹到了墙角处,口中更是噗的一下就吐出了一大摊的鲜血。
“大胆!”
周围的甲士纷纷拔刀围住了孟子义,就在这时,一旁的河图从怀中掏出了一枚令牌同时大声呵道
“我看谁敢动手!”
河图手中的令牌正是沧龙卫的百户令牌,现如今在镇边军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沧龙卫!
这支只有千人的军队乃是由当今镇边军的主帅许忧殇直接统领,除此以外,任何人也无权干涉沧龙卫的一切事宜。
这名为黄百户的精壮男人此时正捂着胸口,双眼失神的不知在望向何处,自从河图掏出令牌的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完了,真正意义上的完了。
周围的甲士见状都不由的都止住了脚步,面面相觑。外人不知,可他们身为镇边军的士卒又怎会不认识沧龙卫的令牌。
“让你下手轻点,你咋不听呢”
戍声看了眼躺在地上的精壮男人,捂着鼻子不由向一旁的孟子义埋怨了句,这样的血腥味当真是刺鼻啊。
“我没下手,下的是脚”
“你继续”
戍声彻底被孟子义给整无语了,说罢便在旁边找了个椅子坐下后,开始自顾自的喝起了茶来。
“黄,黄百户”
美妇人见现在这情形也彻底慌了神,连忙跑过去拉着精壮男人的胳膊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名为黄百户的精壮男人早已无心理会身旁这个美娇娘了,任由美妇人拉扯却始终无动于衷。他在等,等孟子义的最终审判。
“大人,妾...”
美妇人见一旁的精壮男人始终不为所动,她此刻才反应了过来今天自己到底招惹到了什么样的存在。
慌乱间连忙爬到孟子义的身前想要祈求原谅,可还没等她说完,看着孟子义那鹰扬虎视般的眼神后,美妇人的心里顿时就是一片死寂。后面想说出的话也在这一刻哑口无言了。
“你所属那一营?”
孟子义没有搭理瘫坐在地上的美妇人,向前扫了眼那个名为黄百户的精壮男人缓缓开口道。
“我名黄灿,在冥鲨营下护安所当差”
精壮男人双眼无神的说了出来,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语气中的死灰之意。
“回去找你家校尉自领八十军棍!”
孟子义说完后思索了片刻又道
“对了,回去后不用提我,怎么交代就不用我教你了吧”
“大人你,你!”
黄灿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眼前的孟子义。
刚刚听到孟子义开口说让自己回去领八十军棍后,黄灿已经做好了准备。他知道这一生的路算是彻底走完了,这并不是八十军棍的事,而是他得罪了当今镇边军里最炙手可热的少年将军,许忧殇眼中最器重的人!
这件事要是让自家校尉知道后,黄灿想都不用想,他最好的结果便是归于田野,每日郁郁寡欢的度过这后半生。
可孟子义的后话让他刚刚死寂的心瞬间便重新燃烧了起来,有了孟子义后面的这句话,黄灿知道自己今天是真的没事了,孟子义放过他了!
“大人,今日救命之恩黄灿没齿难忘!”
孟子义看着眼前黄灿的神色,点了点头后便示意其离开了。
他终究是没有让这个男人付出后半生的代价,同是大明军人,他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明白失去军人身份后是件多么痛苦的事。
从黄灿的神色中也能看出他心里对大明军伍的这一层身份是多么的珍惜。
“还没喝饱么?”
待黄灿领着自己的一众部下走后,孟子义瞥了眼还在一旁喝茶的戍声,心中顿时便升起了一股无奈之色。
“啊,完事儿了?走走走”
戍声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在这坐了这么长时间,肚子早都已经咕噜咕噜的叫起来了。
戍声一行人出来后,外面路过的行人已经围的快水泄不通了。
他们不了解里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方才黄灿带领的一众士卒从店内走出来时那种劫后余生的神色,让众人不免多了几分疑惑。
此时看着戍声等人全都安然无恙的走了出来,这些疑惑慢慢的便成了震惊,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