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雅这会儿已经完全没了娴静清纯范儿,破马张飞的手指向另一个人。
“还有那个大众脸,钻人堆里认不出来的那位大金链子。
他去年秋天拎个麻袋骑个自行车跑农村偷苞米,结果不巧碰着一匹大野狼。
这货还以为是哈士奇呢,一眼看到大狼反而把他给乐坏了。
伸手就去抓人大狼去了,还想勒死了回来卖肉。
结果大狼一个窜高,差点儿没把他给直接塞火葬场里去,天哥你说他这要真被大狼吃了,是不是连灵车钱都省下了。”
“结果大狼没把他吃到嘴里,这家伙让大狼给追地,后来他没办法了,寻思着找人民子弟兵去吧。
嘛跑到朱日和训练基地,大狼还没放弃呢,结果到了基地,人家大狼根本都不怕火炮和装甲车。
他就只能继续没命没命地跑,最后都跑到蒙古边境了,大狼忽然发现自己没有护照,没护照就不能越界啊是不,人大狼这才悄悄回来滴。
可尼玛这货却越境了,铁丝网把裤裆都挂烂了,那真是历尽艰辛啊,终于成了第一个偷渡去蒙古国的中国人,最末了还领个锦旗回来滴呢。
听说还受到了蒙古国海军司令的亲切接见,说他是第一个敢一个人对抗一国海军的人。”
金链子双手‘咔咔’挠头啊,被揭穿后几乎都要疯了。
“天哥,你再往这看,还有他,他是火车站拎包的,就是一蟊贼。
结果几年前把来省城办案的雷子配枪给顺走了,一次性判了不少年,可是那把枪他到现在还不会用呢,当时也卖不出去,没那渠道。”
“天哥快看,还有他,这货更悲催,还总以为自己是狠人儿,那个原先天桥底下不是有俩要饭的残疾人吗,原来都归他管。
可他觉着自己是狠人,总拿那俩要饭的不理须,便天天只收人钱,还不管人家饭。
后来要饭的逼急了开始造反,他和瘸子一顿互殴,结果人瘸子一顿地躺拳,反倒把他腿给打折了,这不才装的假肢么。”
“那个大晚上戴墨镜的,你还搁那伸着脖子瞅啥,不点你名,别人就不知道你瞎是不?你出门咋没撞树上呢?”
“综上所述,天哥,你别笑,这几个货是讹了钱都不知道咋花的主,全都该去死,我说的是憋屈死的。
我告诉你他们现在的产业啊,那家伙说出来可老大了,听着都吓人,天哥你可站稳了嗷。
光头搭配皮皮虾那位,是炸鱼炸滴一身血呼啦的,根本不是你砍滴,头上莫名出现三道杠,也只能证明他是他们的大班长。
方静雅这便开始给天浪做污点证人了,还把这些人底细都揭穿,好让天浪能追根溯源查到他们的老巢。
大墨镜是开车拉鱼滴,眼镜碎了也不是你打滴,是他没看清路。
喜洋洋房子赔给城管以后只能灰溜溜去市场卖鱼。
大假肢偶尔出去跑客户推销鱼,平常在鱼摊旁边要饭,搞第二职业。
这几个活宝拢共被称为我大东北棚户区合并郊区小市场臭鱼烂虾一条龙。”
“你个臭婊子能不能说点儿人话,我们怎么就臭鱼烂虾一条龙了?”光头猛男挠了一把自己的脸。
“没必要跟你们说了,你们自己想去,”方静雅一扬手。
“方静雅,明天早上见,我一定会把你的所有照片都发到网上去,还大印几千张贴得到处都是,你必将为你今天对我的侮辱付出最惨重的代价!”
洪有德咬牙切齿地说。
“可能吗?洪有德,别说明天,明年后的今天你都出不来了。
你自己对我做过什么你自己清楚,咱们警察局见。
惊诧叔叔都来了,你洗干净屁股等着蹲号子吧,到时候会有人让你一张不少的把照片给我删掉的。”
方静雅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又恋恋不舍的和天浪、芊芊说了声再见。
吴勇跟在身后一脸担惊地嘀咕道:“小雅,没必要把他们得罪的太狠吧?他们不可能都坐牢,肯定有人报复你。”
方静雅冷笑着高声说:“就算不得罪他们,他们又是怎们对我的,还不是把我当破鞋一样?
以为我方静雅真是贱吗?
报复就报复去吧,反正我的人生也被洪有德给毁了,连我的梦中人都看不起我。”
吴勇:“小雅,你这么做难道都是为了他?”
“我...”方静雅缄默。
“方静雅!”两人正说话,洪有德高喊一声已经扑过来了,浑身只有一件衣物遮挡,手里却不知从哪儿扥出了一根钢丝绳,也许他早就想到要弄谁,而把钢丝绳一直藏在手里攥着?
方静雅瞪大了眼睛,却没有惊恐,人们发现她的嘴角竟然挂起一丝诡谲的笑容。
芊芊脑海里闪出个念头,“难道她这么做是为了...”
不但洪有德冲了过去,几个道上硬茬也都顺手抓起板砖冲了上来。
而天浪在大脑没有反应过来之前,身体已经整个将芊芊罩住。
几个硬茬也真的怒了,砖头在空中飞舞,打在天浪、方静雅身上发出闷响。
可方静雅的身体却丝毫没有躲避,她只一瞬不瞬地看着天浪把全身都挡在芊芊身前的样子,还看到天浪那么强的体格,砖头砸在身上都闷哼了一声。
这一刻,她不是嫉妒为什么天浪没有过来帮自己挡,而是欣赏天浪能够随时把身体挡在所爱的人身前。
无论谁更需要保护,无论谁更该被这个男人保护,这个男人都只选择去保护自己最爱的人。
相反吴勇却哧溜一声,丢下方静雅自己一个人跑出去老远,而洪有德的钢丝绳已经缠在了方静雅的脖颈上。
天浪抖开衣服推了芊芊一把,“老婆,快上车,锁好门窗,还有琳琳,你们都快走!”
“天哥,快救静雅!”
芊芊被天浪踉跄地推向了车的方向,天浪转身想要飞踹洪有德后背一脚,又怕这样会连方静雅也一起拽倒,方静雅的脖子上可是还勒着钢丝绳呢。
于是天浪三步并做两步跳到洪有德背后想要掌劈他的后脑海让他晕厥,洪有德却是知道天浪要来,一个转身,再一次把方静雅挡在他身前。
“哈哈哈,来呀,这个臭婊子如此羞辱我,她还不是为了你!朱天浪,你有什么好,她竟然为了你什么都豁出去了,把我骂的如此不堪。”
洪有德被天浪打了无数次,他都从没如此失控,可是被方静雅骂过的话,就算不是男人也无法忍受,何况方静雅说的恐怕还是事实。
方静雅只是微笑,哪怕脸已经因窒息而发紫,可她还是想要冲着天浪微笑。
哪怕肋骨已经被砖头打得骨折,她就是强忍着一声不吭,这一点,连天浪都由衷叹服。
“洪有德,你快放开她,咱们有话好说。”
“我跟你有个屁话好说,我想要她死,还要让你看着她因你而死。
对,呵呵呵,我特么是失控了,本想让你失控而我却失控了。
那又怎样,就算我不弄死她,她也要告我,我虽然无法再把芊芊弄到手,可方静雅却只能属于我。
不管她喜欢也好,被迫也罢,总之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直到她死都不可改变!”
“快放开人质,否则...”一群人民卫士冲过来对洪有德说道。
“否则个屁,你们警察和他也都是一伙的,想抓我,那就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