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是给谭有法敛财的,他家里被媳妇一把火给烧了,自然第一个要来投靠谭有法,让谭有法给他重新安排。
王员外有谭有法这样的靠山,来到柳州后面对全卫国等人,他当然觉着自己有资格嚣张。
奈何形势比人强啊,如今在天浪的拷问之下,他几乎把自己对谭有法所知的一切都说了,仅他经手的侵吞民田的数目,就已经达到了一个恐怖的数字。
“大人,您答应不杀我的,不会说话不算数吧?求您留小的一条狗命,成么,您要什么好处,小的都答应您。”
王员外戚戚哀哀哭求。
天浪淡淡一笑,“当然了,君无戏言,朕说不杀你,就不杀你,也不要你的好处。”
王员外心中庆幸,嘴角刚刚浮现一抹笑意,天浪却看向了小五夫妻。
“不过,朕做事一向是一碗水端平的,小五啊,你若是想报冤报仇,朕也不会阻拦。”
“你们!”王员外感觉自己被耍了。
旁边庞天寿笑声和夜枭一样,笑出了一脸的白光,嗯,他本身皮肤头发都是白色的,跟白化病人似的。
“小五啊,杂家这柄匕首可是宝刃,送给你杀人,你用不用啊?”
庞天寿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在手中掂量着。
小五想也没想,身体崩起来接过了庞天寿的匕首。
他心中不知多久以前就已经在盼望这一幕的到来。
他根本不用想,条件反射般接过庞天寿的匕首就冲了上去。
“他爹,让我来,我要亲手将这畜生碎尸万段!”
小五媳妇来到了小五面前,一把从他手里抢过匕首,然后对着小五又说:
“把孩子的眼睛挡住!”
然后女人疯了一般扑向了王员外,而王员外被两个武太监押着胳膊,根本无力反抗。
接下来的一幕就让人不忍直视了,人们都远远躲着,怕被小五媳妇迸一脸血。
哦,不对,血全是王员外的,王员外几乎被小五媳妇的滔天的怒火和恨意,大卸八块了。
然而杀完了人,小五媳妇有气无力扔了刀,却是瘫坐在血泊里,靠着小五的肩头再次失声痛哭起来。
庞天寿还要上前去劝,“不要去,让她好好哭一场吧,杀了仇人,泄了愤,她的心里应该不会像以前那样留下太多阴影,这便是咱们所能做到的最好结果了。”
“万岁说得对,那么接下来咱们还该干些什么?”庞天寿问。
“姓王的能这么猖狂,是背靠着谭有法那棵大树,咱们去伐树如何!”
“万岁说的没错,谭有法贪赃枉法,却又懂得找替罪羊为自己的罪行遮掩,这个人是个毒瘤。”
有坏事他让王员外这些人来干,有别人家的好买卖和良田,他让别人去侵占,当然最后大头必须要给谭有法,这样一来谭有法的屁股看上去还蛮干净的。
而天浪把王员外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就是为了杀人立威,为自己心中酝酿许多天的新政铺平道路。
没想到路见不平一声吼,却揪出一条大尾巴狼,这就更利于借题发挥了,杀一个广西按察使,可比杀个柳州知府和让几百衙役家丁血流成河还能震慑百官。
饶是王员外只是个马前卒,做马前卒时也是赚了不少银子的,他又有此前岳丈县令帮他攒下的颇多家资,这让翻看过账簿的朱天浪感到,他这个大明皇帝,就连和一个正三品按察使的马前卒比起来,那都绝对是一穷屌丝啊!
不过穷屌丝这一回已经决定要逆袭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群如狼似虎的锦衣卫踹开了谭有法府上的大门,一进门便制服了一群围上来的护院和卫兵,从门外又押进来不少守门的卫兵。
朱天浪顶盔掼甲,手里拎着一把刀,身边包括庞天寿和邓凯还有他们的所有属下都和上战场一样。
柳州知府谭有法的府衙。
深宅大院里,管家飞奔着跑向了潭府后院儿的书房,书房里的谭有法正怀里抱着才满十三岁的小妾,小妾个子矮小,坐在谭有法怀里像个布偶娃娃。
谭有法今天似乎颇有兴致,此时正一手抱着小妾一手和她握着同一支笔,教小妾练字,而下面似乎也有即将雄起的迹象,正在酝酿情趣,然后就地脱下小妾的裤子办事。
却听到管家飞奔呼喊的声音:
“老爷,老爷不好啦!”
整座大院都已被锦衣卫团团包围了,三千锦衣卫全部出动,院落中到处穿梭着身穿飞鱼服手持绣春刀的人,还有二三百黑衣黑甲的武太监。
人人口称着:广西按察使谭有法阴谋造反,弑君篡位,相关人等速速就擒,听候皇上发落。
这样的阵势谁还敢反抗啊?谭家人被吓得抱头鼠窜,一个接一个被擒获。
谭有法正耐心地微笑着,听到管家忙三火四如丧考妣的喊声顿时耷拉下脸来,扬手丢掉了笔。
“老爷不不不好啦!”管家几乎是爬着进的老爷的书房。
刚一进门,便见到谭有法面带愠怒地呵斥他:
“慌什么,是不是姓王的真的惹出什么事端来了?
本官就说过,皇上正在柳州,而且其人喜怒无常,那些锦衣卫整天四下乱窜,正在地方州府搜查证据抓人,他姓王的该要谨小慎微才是,不要被锦衣卫的番子给揪住了。”
谭有法冷哼着,“结果呢,他今天却要因为一个女人想要找本官帮忙,本官躲还躲不及呢,他却拿这种事儿来给本官添乱,不管不管,区区一个女人的事儿他若都摆不平,本官留他何用?”
“老爷,不是因为姓王的抢女人的事儿,锦衣卫来了好些人,已经包围了咱们的府衙,说是老爷您阴谋造反,弑君篡位,那可是要抄家灭门的,老爷您胆子也太大啦,何时做下这样的事来,这可怎么处?”
谭有法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一下把刚刚还你侬我侬的小妾甩到了地上,豁然起身怒喝道:“是谁在含血喷人?”
“是朕,怎么样,谭有法,你有意见?”
“呃...皇上?您...”
“绑了,”天浪语速快,下黑手更快,不容谭有法说话,六七个锦衣卫冲进来抹肩头拢二背,把谭有法捆了个结实。
“皇上,为臣冤枉啊!”
“冤不冤到锦衣卫的大牢里伺候着,一套刑罚下来,管保你连自己爹妈都能供出来,放心,就算你没做过,也肯定会招的,朕绝不胡乱判案,只凭证据。”
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谭有法黑了脸,咬着嘴唇一字一顿道:“皇上,您这样说,至我朝《大明律》于何地呀?您可是万民百官的表率呀。”
“朕就是最近心情不太好,正想找茬儿杀人,恰巧你又撞到枪口上了,怎么地,是朕杀了你全家之后再给你安插可以杀你一百次的罪名呢,还是你自己招供,留下你一家老小,而后你自己消消停停去阎罗王那边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