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只听说顾亭林每到异地,便是买田置地,纳妾生子,却以为这是亭林先生的癖好,以为美谈,却不知亭林先生因何如此。
所谓克己复礼,难道一代大儒还管不住自己裤裆下的那只鸟吗?
当然不是,顾亭林反清,他虽然不怕死但不想自己被清算时,连儿女也被清廷杀光。
俗话说不孝有三嘛。
所以他在巡查自己各处的地下势力时,便是每到一处便购买一大片田地,然后纳小妾关门生小孩儿。
完事儿后提起裤子再去下一地点接着折腾清廷,想尽办法继续给朝廷添乱,并且......继续,嗯...继续努力播种。
可以说亭林先生不但是儒学大师,还是商界奇才,而且他是思维特别的发散。
捣起乱来比隋唐年间的五路绿林的总瓢把子单雄信还要生猛。
作为播种机,他也把自己一代大儒的优良基因广为传播。
嗯......补充一点,他更是天下所有男子汉的楷模呀。
其实清廷也早就关注到他了,却是一直不敢动他,盛名之下,亭林先生一代大儒的身份还是让清廷下不了动他的决心。
如朱棣当年杀方孝孺,那是杀了天下读书的种子,让天下学子断了对大清的幻想。
清廷一直不杀顾亭林和傅青主,便是不想放弃对天下学子归心大清的尝试。
当然这一努力一直持续了几十年,知道历史上的康熙年间才堪堪做到。
那么书中说了三大儒中的两位,怎么没有梨洲先生黄宗羲呢?
黄大儒现在其实比他俩还忙,而且都忙得不在服务区了。
他现在已经‘吭哧吭哧’打造好了小舢板去海外搬兵去了。
您说这三位大儒到底有多能折腾?
不过也的确令人敬佩,也许这便是‘知行合一’,和那些袖手清谈的穷学究一比,高下立现,根本不是一个次元的好么。
如果是让钱谦益到海外搬兵,他肯定是不会出海的,而是又会对着柳如是抱怨一句:这水尼玛太凉了。
什么才是做学问?实践见真知啊,所以朴学有了这三位的实践和示范,才可以比肩心学和理学。
“为兄这么说,妹夫该明白了吧,当初衡阳城被围城之前,我之所以去找今上,就是要把这笔饷银交给今上的,却不想那一次离开衡州,却是和家人的诀别。”
不知道天浪是否有了错觉,自己发现在王夫之提到皇上的时候,王夫之看向自己的眼神也很是耐人寻味,似乎他已经猜到了自己的真正身份。
不过天浪沉心一想,如果以三大儒的影响力和他们建立的如此庞大的组织的规模,要想深究出自己的皇帝身份,似乎并不难。
更何况天浪今天并没有改头换面,那当初在柳州城北的法场上,他的这张脸也是有许多人见过的,还有他从江西班师凯旋的时候。
王夫之继续说着:“如今已经确定了这笔饷银就在令狐俊的手里,那么妹婿若能帮为兄把这笔饷银从令狐老贼嘴里抠出来,并不需要再交还给为兄,而只需移交给今上便是。
嗯......妹婿,为兄已经说完了,现在可以上茅房了吗?”
天浪更关心的话题已经有了答案,可王夫之很是期待啊,期待这厮能放自己一马,也暗咒这个亲妹夫实在是太腹黑了。
天浪则完全察觉不到王夫之的感受,听到王夫之捂着肚子夹着双腿的问询,他也起了身,再一次掰着手指头絮叨着:
“不是情敌,不是婚姻中介,还不是债主,那剩下的唯一可能,咱们是朋友啊,朋友,受小弟一拜,你是我亲哥,亲的连三百万两银子都送过来的那种。”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我就问茅房在哪儿?”
“兄长走起,妹夫请你上厕所,我来带路!”
王夫之踮着脚尖夹着大腿,被天浪指引着跑到了茅房。
看到一代大儒出糗的这一幕,天浪双手背在脑后笑得那叫一个灿烂啊。
不过若是令夕这时候出现在自己背后,一定会瞪着杏眼给自己来一个暴栗的。
仰望干净的夜空,今晚多云,看不到多少星星。
耳畔传来一泻千里的奔涌和王夫之的叹息,天浪袖手憨笑。
那一脸的天真,从任何角度看去都像是一个人畜无害的小白。
“不错啊,凭空掉下来一贤佐之才,还让我俩叫他一声亲哥,还又送来这么大一笔银子,说是给皇上。
啥也别说了,自己老婆真是旺夫兴家呀!
说起来,自打我俩重逢以后,遇到的便全是大好事儿。
一天弄来百万两银子已经觉着够多了,没想到令狐俊这老家伙还有两百万两藏着私呢。
这一时间银子多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嗨呀,头疼。”
王夫之在茅房里蹲了小半个时辰,终于感觉好多了。
出来后,小脸煞白呀,见自己亲妹夫还等在外面呢,心里滋味颇有些复杂。
他整理了下情绪,艰涩地说:“为兄看来还是太年轻,学问还不够精深,对人心的体察还显不足。”
没说出的话大概是今儿被你小子给坑成这般模样,我该是有多瞎呀?
不过王夫之话锋一转道:“但是为兄看来,妹婿的为人还是不错,首先你对我妹妹是真好,而且你又够坏,纵观你的所作所为,发觉你比坏人更坏。”
天浪不置可否,笑得淡然:
“兄长说笑了,实不相瞒,其实我是治愈系的。”
他还治愈系的,整蛊一代大儒,给人下泻药也是为了治愈?
“妹婿若这么说,就更有做恶魔的潜质了,刚刚饭桌上,为兄说了那么多有关令狐俊的事儿,似乎你都没生气,却是给为兄我来这么一手,真是长见识了,我妹妹在哪儿呢?我现在很想和她好好聊聊呢。”
天浪一脸的尴尬,无论如何,自己今日这么龌龊地整蛊王夫之,令夕虽未见会生气,可若当面对证,可是会让自己的宝贝老婆下不来台的。
眼珠一转,天浪笑道:
“哈哈,是这样的,听说令狐俊的事儿,妹夫我是真生气呀,我越听越气,但若是没了钱,更会被气死。”
“咳咳,为兄想见令夕一面。”
天浪继续顾左右而言他道:
“实在没办法,妹夫我这不才出此下策么。”
见王夫之面带愠怒,天浪这才笑哈哈道:“兄长不会去河东狮那边告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