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败孔有德后新建立的御营新军,在秦良玉到来后,被天浪交给秦翼明来训练。
旬月间俨然已经具备了一定的战力。
在天浪和秦良玉的心中,这支御营将是一张底牌,两人出兵收复湖广时,这张底牌将留在广西。
一旦清军对明军进入湖广做出强烈的回应,这支军队便是天浪的后手。
御营的马匹不多,秦翼明根据现实情况,着重训练御营的步军阵法,而这也是白杆兵最为擅长的战法。
每次演武的时候,秦良玉则总是在天浪身边对他也进行一番讲解,耐心地告诉他每一种阵法该应用于什么样的战场和针对什么样的敌人。
秦良玉麾下的这支白杆兵,尤其善于山地作战,不过若是摆起车阵,与弓弩火器和盾矛集合,在野战中对付八旗铁骑也是从未落于下风过。
旬月间,眼见着御营的战斗力日渐成型,天浪对于各种阵法的学习,收获也是颇丰。
有道是将相无能累死三军,全州之战以前,类似于谢复荣那样忠勇的战将死于沙场,完全是因为皇帝太废物了。
让不止谢复荣一人,而是拖累了何腾蛟在湖广的数十万将士顷刻间覆灭。
如今有秦良玉和李定国还有秦府四衙这样的名将,不知道数万御营新军可以在未来战场上做到什么样的地步?
日复一日的忙碌,回到桃花苑已是晚饭过后。
在夕阳下的院落里,天浪看到令夕和郁青儿正合一群女孩儿一人手里攥着一把箭簇,欢腾地玩儿着投壶。
天浪便坐在离门最近的回廊下,肘依栏杆看着令夕忘我地玩耍。
令夕的手法不错,十支箭被她投进壶中九支。
此时又轮到郁青儿了,郁青儿大概从来都没有像其他少女那样玩过什么游戏之类的,那对曾经的她来说似乎都是一种奢侈。
她笨拙地投了六七支箭,壶里竟然只落入一支,不过就只是这一支箭,便足够让郁青儿开心到不行。
她举起两只小拳头欢呼:投中啦,投中啦!
令夕和一群女孩儿也都为她鼓劲儿,郁青儿欢呼中瞥到了回廊下的天浪,天浪也正饶有趣味的看着她们。
郁青儿笑容一僵,收敛起玩闹的心思,对天浪福了一福,“见过万岁。”
几个女孩儿也都排成了一排,红着脸蛋儿齐齐给天浪到了万福。
后知后觉的令夕嘟了嘟嘴,玩儿的好好的,突然被打断,她有些不开心。
“你们继续,朕坐在这看也挺有意思的。”
天浪挥了挥手。
郁青儿则是看向了令夕,“万岁怕是还没用晚膳吧,要不青儿去叫人给万岁摆膳?”
见令夕点了头,张姑娘又拉着李姑娘对令夕说:“我们去烧水,给万岁准备沐浴。”
一群女孩儿就这样各有借口四散着跑开了,自打天浪让郁青儿等人入住桃花苑之后,便是一直这样。
郁青儿是有意为之,桃花苑只有一个男主人,且也只有一个女主人,人家是一对儿,她们需要避免太过接近天浪,否则怕引起令夕的误会。
令夕其实对郁青儿这些女孩子们一直都很好,也不许她们自称什么‘奴婢’,让她们只称呼自己名字即可。
桃花苑倒是有女婢,可令夕和天浪都没有当郁青儿等人是女婢,令夕也只当她们是自己的朋友,是护卫,闲来一起舞刀弄枪,一起玩耍。
偌大的院子里就只剩下天浪和令夕两人和不离令夕左右的两个丫鬟。
来到天浪身边坐下了来,天浪为令夕抚了抚她鬓间的一缕头发,令夕侧脸深深看向天浪,又向他身边凑近些,头枕在天浪肩膀,许久两人谁也没有言语。
而只有令夕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哪怕两个人就这样静静依偎着不说话,天浪的整个身心也是最为放松的,可以完全忘记外面的尘嚣。
“令狐月和瞿玄钧几经反复,婚约终于算是定成了,婚期也在三个月后的大吉之日。”
“哦,好啊,到时候可以给瞿玄钧一个官做,然后打发这一对儿狗男女远远的,省的我老婆看了心烦。”
“你似乎一点都不意外啊,令狐月当着瞿玄钧的面儿和别人那个,还有她和王化澄的丑事都已经被揭穿,瞿玄钧竟然还肯要她。”
天浪揽过令夕的肩膀说:“男人的世界里,有时候颜面很重要,可对某些人来说却又一文不值。
在大多数男人眼里,权力是第一位的,然后才是金钱,再然后是女人。
她和王化澄的事情,可以被瞿玄钧解释成是别人对令狐月的污蔑,而和黑蝎子当众的那一次,令狐月说是为了瞿玄钧。
横竖瞿玄钧想娶令狐月,一定会有各种理由解释,瞿式耜那个老家伙,因为瞿玄钧只是他的养子,也不好过分干预。”
“那么瞿玄钧为什么非要娶令狐月,难不成真像你说的那样,为了排在女人之前的权力和银子?”
天浪不置可否,低头看向令夕,半晌缓缓开口:“你说呢?令狐月可是你的妹妹,就凭这一点,瞿玄钧为了做上皇亲国戚,日后就会把她给供起来,由着她日后继续红杏出墙也未必呢。”
“皇亲国戚?”令夕冷笑。
“你别笑,瞿玄钧绝非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也绝非他表现的那般百无一用,软弱无能,不过我们只需知道这个人并不笨,而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牟利,就好了,至于其他,也懒得管。
其实我觉着你更该想想,如今你自己的身份以经基本被传开了,而令狐月为什么却还要嫁给瞿玄钧,她明明可以有其他的选择。”
令夕手里摆弄着一根从箭杆上拔下来的羽毛,放在天浪鼻尖挠痒痒。
天浪忍着打喷嚏的冲动躲开,令夕也不继续胡闹,而是调皮地说:
“就像你说的,懒得管,只要他们以后别扯着你的虎皮出去招摇撞骗,为所欲为,就不要去动他们,让人觉着你的气量太小。
也不会有人骂我还没当上什么皇后呢,便对自己的娘家人下手,太过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