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同时失去重心,马千乘却是运足功力双足踱地来了一个千斤坠,半空中给伊人来了个公主抱。
台下先是一阵抽冷气的声音,惊醒过后便是一片喝彩。
而四目相交的秦良玉和马千乘,一个眼神定定、一个眼神痴痴,一个俏脸颊红了个彻底,一个愈加迷离、心荡神怡。
“哦,对对不起,”马千乘吞吞吐吐。
秦良玉勾唇笑道:“你应该说承让,因为你...嗯...你赢了。”
秦良玉眉峰上挑,一点没有失败的落寞感,反倒是马千乘有些后知后觉。
“是么,我赢了?...啊,你说什么,我赢了?我真的赢啦!哇,太好啦,我赢啦!”
马千乘一激动,松开手高举了起来,紧攥双拳欢呼雀跃着,却是大脑充血太过激动,结果乐极生悲,把自己赢得的最珍贵的礼物给忘了。
刚刚还在怀抱里的秦良玉冷不丁身子落空,一声惊呼摔向擂台下面,嗯,紧接着就是亲吻大地了。
马千乘快赶上中举的范进了,在那方丈之间的擂台上春风得意马蹄疾。
喂呀,那叫一个兴奋,绕着擂台‘咔咔咔’踢了三脚。
动作潇洒,身形舒展飘逸,四根台柱被秦良玉吓唬人时踢断了一根,剩下的三根都被乐昏头的马千乘踢折了。
跑了不知多少圈儿,才想起一个人来,而那个人正在台下站定,掸着身上的尘土,咬牙切齿地瞪瞪瞪着他。
当晚,马千乘接到了未来岳父大人的盛情邀请,不过这份热情却不送是给自己,而是送给了十分关心这次比武招亲的有关领导。
马千乘只是这次宴请中必不可少的一个道具而已。
陪吃陪喝陪聊之后,领导告辞了,吃饱喝足的秦葵,一脸幸灾乐祸的安慰了新女婿几句,而后便不见了踪影。
整个秦家,还是大哥秦邦屏最体贴妹夫,搂着马千乘的肩膀来到了秦良玉的绣楼门前。
把个马千乘心里乐得都开成一朵花了,表情还是扭捏地说:
“兄长,岳父大人不是打算今天就让素贞和小婿入洞房吧,可家中的三媒六聘都还没来到呢,这......”
“别别别,别想多了啊,妹夫,哥哥也就只能帮你送到这儿了,其他的事情只能靠你自己。”
“啥意思?”马千乘有些凌乱啊,送到门口,让我自己进去吗?可貌似未来媳妇没有给自己开门的迹象啊。
“那个,兄长,您说呗,到底今晚让小婿住哪儿啊?”
秦邦屏一脸的,你这孩子咋这么不开窍的表情,一字一顿说了句:“妹夫,知道自己住哪儿真的不重要,知道自己错哪儿了才最重要。
怎地,同几位大人喝顿酒,就把擂台上把我妹妹扔了的事儿给忘了?
你小子,活该被三弟敲那么一大笔竹杠,我也就是做大哥的,拉不下这个脸。
换做我是你小舅子,一定得像三弟那样敲你一大笔竹杠后,再拿真的竹杠狠狠敲你的笨脑袋一顿,砸你个肉烂心不烂!”
马千乘不明所以,一脸懵懂问道:“兄长所谓的肉烂心不烂,莫非出自什么典故?”
“典故个锤子?”秦邦屏气得拍了马千乘的脖颈,一脸恨铁不成钢:“都不知道你有没有心,我怎么知道烂不烂呢?
还真有你的,一高兴,竟然把媳妇给抛飞了,妹夫,跟哥哥分享一下你当时的心得体会呗。”
“小婿的体会就是,现在连肠子都悔青了。”
“少来了,不过我告诉你啊,你这次十有八九是死定了。“
“肖容甘愿受罚。”
“受罚?呵呵,说得轻巧,要不这么这吧,以我对我妹妹的了解让你来猜猜自己将要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
“奶奶,那一晚我爷爷到底遭受了什么样的后果呀?”
秦良玉的讲述,引起了晚辈最浓厚的兴趣,人类似乎都有一种好奇,就是对祖辈陈年糗事的好奇。
秦良玉无疑是一本最好的故事书,因为她有着太多太多绚烂的故事。
哦,当然,也有一些令人忍俊的糗事,这才是马万年和秦子佩们最最爱听的。
面对马万年的问题,秦良玉赧然道:
“呵呵呵,他呀,那一晚你的曾外公并没有命人给他准备卧房。
而你的大舅爷爷呢,就把他孤零零扔在了我的绣楼楼下,楼上亮着灯,院中刮着风......”
“这就这个呀?”秦子佩有些悻悻然,觉着这样似乎还不够刺激。
“奶奶,您也太狠了吧,就这么对我爷爷?”马万年则有些替爷爷叫苦了。
“那可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做的,要知道啊,你曾外公当时可没一点儿准备要把我嫁出去。”
“姑祖母,那年您都二十岁了,曾祖父还不让你嫁?”秦子佩歪着头,她听着都有些替秦良玉着急了。
“不是不让,都说了,你曾祖父是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嘛,当时的那场比武招亲,原不过就是给槽子糕挖的一坑,本来一切都是我和你曾祖父计划好的......没成想......呵呵...”
“没成想,出了我爷爷这么大个变数!”马万年接茬儿道:
“我曾外公八成是以为自己被你们俩给骗了,所以一时无法接受现实对吧?
而且我爷爷还把我曾外公的宝贝女儿给抛飞了,换做是我,肯定也会生气的紧,于是他就故意不给我爷爷准备房间,让他在您的院子外面冻一个晚上?”
马万年还是有些替自己爷爷叫屈,秦子佩却扁着嘴说:“都是练武之人,在院子里站一夜有什么打紧的?
他还摔了姑祖母呢。”
“不是站着,而是跪着!”秦良玉一脸无奈道。
“什么?”两个孩子都觉着不可思议。
秦良玉忙摆手道:“哦,对了,这个也不是被逼的,完全是你祖父对把我摔了的事儿太过内疚了,他是在忏悔。”
“哦......”马万年秦子佩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脸的,信你才怪的表情。
两人还想要缠着秦良玉再追问些什么,比如秦良玉最后到底有没有原谅那位可怜人呢,虽然答案已经不言自明。
可就在这时,壶头山方向飞奔下一骑哨探,战马四蹄飞奔直朝秦良玉的帅帐方向而来。
多少人的心都被这一骑飞奔的哨探带动起紧张情绪,可秦良玉的嘴角竟隐约勾出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