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承畴对于此战能全歼近万人的满洲镶蓝旗精锐真的非常的高兴,他骑着战马来到了蒋建勋的身边,晨风吹打在他的脸上和身上,更是掀起了他身后猩红毡的斗篷。这一造型如果变成一副图画,那将是足以令一名武将高挂凌烟阁的英姿。“太痛快了,这支清军很强啊,可是蒋大人却可以用相差不多的兵力将他们逼到这里,蒋大人的治军能力真的是不简单啊。”“洪公过誉了,末将的人马足有三万,却奈何不了这些敌人,如果不是洪公您及时赶到,这伙敌人此刻还应该在小校场一带与我死拼呢。三路大军夹击一股残敌,胜负自然明了。洪公接下来会杀奔哪里?”洪承畴想了想,吞吞吐吐的说:“嗯,这个嘛,一会儿还得问问圣上。”蒋建勋吓了一跳:“什么,圣上也入城了?这样太危险了。”洪承畴说:“圣上不但入城了,而且就在我们军中,将军请看,那边正在往死尸的身上戳窟窿眼儿玩儿的不就是吗?”朱四此时正在打扫战场,他抢过了一把长刀,看到还有喘气儿的敌人就送他们上路,直到把这些倒霉鬼都送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才再次上马,来到了洪承畴和蒋建勋的面前:“恩,蒋大人御兵有方啊,今日能一举歼灭近万满八旗精锐,朕心甚慰呀。”蒋建勋连忙施礼说道:“有英明神武的圣上,自然有不怕死的将军,不过战局依然焦灼,末将还望圣上注意安全。”朱四说:“呵呵,朕乃奉天承运,自然会有上天福佑,况且清军三下江南,每一次朕都冲在前面,斩将夺旗!这次是收复我大明故都,朕又岂敢落于人后呢?”朱四的牛皮吹的很高,真一半假一半的谎话往往也最能骗人。只听战马再次嘶鸣,朱四挥起马鞭对蒋建勋说道:“蒋将军就此别过了,朕将要去攻打西安门,蒋大人是否还是要去攻打应天府呢?”蒋建勋连忙说:“是的圣上,这是您的军令,末将定要坚决执行。”朱四说:“好,那就战后的庆功宴上再见,后会有期!”“圣上保重!洪公保重!”剪短的寒暄后,两支部队继续向各自的目标前进。蒋建勋继续去应天府,洪承畴和朱四也带领着3000骑兵和鸡笼山的增援部队继续去攻打西安门。
皇城北安门外的战斗是最先开始的,这里距离东路明军攻入的太平门最近,而且守军主将巴山也在这里就地抵抗着。虽然巴山能够在这里是因为想得太多,考虑的时间太长,可是他的士兵们因为有自己的主将在,所以战斗意志极为顽强。从一开始,这场战斗的激烈程度便无以复加。
明军数量众多,清军背靠坚城,双方的军队和主将又都颇具传奇性质。明军的攻击部队万余人由高必正带领着,所有人全部赤膊上身,头插鸡毛,士卒每人一把钢刀,部分人还扛着攻城的云梯,所有人都未带任何护具,只顾着红着眼睛去杀人。清军则略微文明一点,他们总还穿着衣衫,可衣衫却很是凌乱,尤其是主将巴山的装束,让人看着更加的凌乱。那巴山,远看其人,是一身红纱,东挡西杀时婀娜的舞步更如同九天神女下凡,近观却是胡子拉碴,那极为印象派的身姿活脱脱就是星爷电影里的如花。不但是如花,还是一个手拿两柄板斧的如花。此时,那两柄板斧正上下翻飞、砍瓜切菜。
两员大将四柄板斧,一个是高必正赤膊着上身、头插鸡毛想要拿下皇城;一个是巴山风雷一样的赶来,胡乱穿衣却也无人敢管,同样挥舞着一对儿板斧,背靠着皇城向高必正哇呀呀的叫板。两人边杀边向前,走到相隔四十步左右时,都发现了对方外形的诡异,从来都注重仪表的巴山轻视的嘲笑看着眼前这个头插着鸡毛却不肯穿衣服的高必正,还讽刺的问到:“小小毛贼,敢来送死?”自诩行为艺术开山鼻祖的老高细看了眼前的这位如花之后,就没法再注意行为了。他连巴山说什么都没听见,就带着身边的一众小弟们蹲在路旁狂吐不止,吐得是那样的难受啊。
许久过后,好不容易暂时止住了呕吐的高必正,仍然是闷着头,却抬起手来指向了巴山一根中指问话:“何方妖孽,还不速速退下!本将军快Hold不住啦。”巴山愤怒了,对面这个头上插鸡毛的病人也忒无礼,好话不会说还一直吐个没完:“你这毛贼,不但样子丑陋粗鄙,吐得腌臜更是让人反胃。为了让这个世界看起来更加的美好,某家就只好灭了你这厮。”巴山再不说二话,抡起两柄大板斧冲上来便要灭口。眼看巴山气势汹汹的杀来,高必正也不能够再吐个没完啦。即便是恶心到底,也得闭着眼迎敌呀,不过高必正还是很能坚持的,面对着巴山的冲锋,他并没有闭眼,还站在原地戏谑道:“来来来,本将军今天就收了你这妖孽!”说完便迎头冲了上去,只是听到他说要收了面前这个变态妖孽的时候,身边的明军都没有心思跟着他冲锋啦,都被老高的重口味弄得更加的想吐。
这一场好战必将为青史所载,更将震撼整个中原武林。只要有他们两位的存在,便可以让孔夫子不语——怪、力、乱、神。观看这二人的互殴和厮打,足可以扭曲所有纯洁心灵的三观。高必正手中双斧狂舞,人虽然很胖大,身法却异常灵活,只看他时进时退、上窜下跃的如同光着屁股的大猕猴。同样拿着两只板斧的巴山也是开山劈壑,左右开弓,妖孽般的身段儿外加一身红锦衣裙,却耀武扬威的,那模样更像是一只龙虾。如此这般的一场水陆大战直斗得是你死我活;一个不穿衣服的男人和一个穿着妓子衣裙的莽汉纠缠在北安门之外一通肉搏,直看得周遭所有观众是各个香汗淋漓呀。这二人共做一景,真是将观众雷得是外焦里嫩。两军的混战打的也是昏天黑地。这眼中的光景非常令人遐想,可这种感观却又真的不好表白,只可咏诗一首为赞:“胜日寻芳泗水滨,无边光景一时新。等闲识得东风面,万紫千红总是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