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虽然不理解清军为什么会这么做,可占起便宜来一点儿也没客气。然而清军之所以如此,除了山东针对于七和李元胤郑成功的作战接连失利,还抽掉了九省的大量部队,所以防御空虚以外。另一主要原因就是想要集结兵力伺机同明军决战。
而对明军来说,黄淮地区清军剩余的城池,几乎都是非常难啃的硬骨头。王允才部在同年九月份攻打凤阳以西的颍州府,一连七日都未能攻克。这颍州府知府年轻气盛,誓不让明军夺得这一城池,他与团练使重赏军卒,并率领1400人据城坚守。王允才的兵力只有万人,无奈只好先将颍州包围起来,再分兵去攻打颖州以北的太和县。
明军正列阵攻打太和县,太和县令带全城的300乡勇也准备要力拼明军,来个鱼死网破。他命令乡勇们集合起来,然后自己也穿上甲胄准备去做战前动员。乡勇们也确实集合到了一起,不料此后却见到军中许许多多乡勇的家人,其中有的是爹妈来了的、有的是老婆孩子来了的,可他们不是来送别亲人的,而是准备来校场抢人的。
围住校场的老幼妇孺人数足有这支清军的数倍,他们将队伍围的水泄不通。团练使正要发话赶他们走,却听到一声呼哨在空中划过,这些大的小的、男的女的便一起冲入了清军的队伍当中,抢起家里的壮丁就跑。
团练使急忙挥起鞭子抽打这群恶意制造混乱的军属,可突然感觉鞭子被一只大手拉住了,团练定睛一看原来是自家的隔壁邻居,卖青菜的寡妇贾二娘。团练忙问:“贾二娘,你想要干什么?”二娘回答:“你是我男人还不赶快跟我回家。”
“啊,不是,这都没有的事儿啊!你开玩笑吧,咱俩怎么可能呢,你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贾二娘一门心思拉着团练使往家走,并不答复,团练使在他手中挣扎着,不想半路却又杀来一人,拦住喊道:“放开老娘的男人!”
贾二娘好奇的问道:“你的男人?谁不知道团练家里的婆娘跟着八府巡按跑了,你又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敢和我贾二娘抢男人!”那人笑道:“你是贾二娘,而老娘却是甄寡妇,速速放下那个男人,不然要你好看!”贾二娘没心没肺的笑道:“诶呀妈呀,那可太好了,老娘磕碜了一辈子,就想要漂亮一些呢。”
于是两位寡妇便为了团练使大打出手,历经一场恶斗,最终贾二娘败北。团练也正要逃跑,被甄寡妇从身后抛来的一只飞鞋打翻在地,那婆娘走过来抓起团练使的一条腿拖着便走。口中还说:“跟老娘回家叫我好好受用。”
眼见着这个至少有四百多斤的大胖娘们就要将他拖往深渊了,被拖行在地上的团练使含恨问了一句:“敢问女侠,我们这是要去哪啊?”甄寡妇答道:“回家。”团练:“咱家在哪啊?”甄寡妇又道:“此地西行一千多里路,在陕西渭州状元桥下杀猪的铺子便是。”启炎读书
团练使掰着手指头算路程,然后两眼发直的问道:“啥,要去那么远的路,咱们就这个走法儿?”甄寡妇说:“小意思,放心吧,老娘不累。”团练使说:“我不是怕你累,我是怕自己会死!”
甄寡妇笑道:“哈哈哈,你们男人真是什么都怕,难道就不怕老娘的拳头?你可知道,老娘我之前的那个小男人名叫郑屠,早年我们一起在状元桥下杀猪买肉。他却要偷腥金老汉家的娘子,被老娘发现后三拳便将他打死了!哼哼,就你这小身板儿可比那郑屠差远了,老娘要打死你只需一拳!”
团练琢么了一下说:“哎,你等会儿,那本书我看过啊,不就是《金瓶梅》吗?可书上也不是这么写的呀,书上说郑屠是被鲁提辖打死的呀!鲁提辖三拳打死金老汉,这事儿谁不知道啊?”
甄寡妇好费劲的猫着腰问道:“你是要说鲁提辖三拳打死镇关西吧?那书上说的东西你也信?提辖本是老娘的相好,对我真的是情深义重啊,见我打死了相公,要吃人命官司,便要替我伏法。他被抓后,是老娘又劫牢反狱救走了他。”
团练心想:‘妈呀,原来鲁智深这么重口味呀,难怪后来去当和尚呢,那才是从良了吧。再说那郑屠在这位大娘子面前可不就是个小男人么?’团练一边想着,甄寡妇一边像拎死狗一样拖着他往渭州走去,前面一对大**还很不安分的上窜下跳,却让所有路过的男人都头皮发麻。只看她全身一席肥膘晃晃荡荡,脚下一双木屐踢里踏拉,好一张大脸根本不用抹粉儿,上面儿渗出的一层板儿油经过与大自然中的各种粉末相调和,自是一派鬼斧神功,让人不忍直视。
地上掀起了阵阵灰尘,让鼻涕眼泪一大把的团练使又打起了喷嚏,眼前已分不清是雨是泪。二人前行路上偶遇县太爷,太爷本来是想要穿上一身甲胄跑来乡勇面前训话吗?可校场哪还有人啊,全跑了,唯一一个没跑的团练使还是被一个胖女人拖行在地上走着的。
团练也看到了太爷,便犹如见到救星一般高喊道:“太爷救命啊。”太爷也吓了一跳,就问了一句:“你是什么鬼?”话音未落边发觉自己的身体已然飞上了半空!此路正经过卖青菜的贾二娘家门前,这太爷正巧被那大娘子一拳打飞,镶嵌在了他亲自为贾二娘立起的贞节牌坊之上。
现在再看那贞节牌坊上面,右刻着‘文经’,左写着‘武纬’,左右四个大字中间镶嵌着县太爷。等会儿!都别吵吵,太爷肉身的上首还有他亲书的‘德衍群英’四个大字,那字写得,真漂亮!
大娘子拖着团练已经走过这贞节牌坊十数米,牌坊上的太爷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疼’字儿,才断了气儿。那贾二娘已深知这甄寡妇的手段,哪敢阻拦,侧身躲在了自己的贞节牌坊立柱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