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焱说完被挂断了电话,我若不是心疼这两千多的手机,真想狠狠摔在地上。
这都什么跟什么!绑架已经是违法行为,他怎么还上瘾了吗?还总盯着一个人坑。我气急败坏的回到财务室,拿上自己的东西和张姐打了声招呼提前离开公司。
心里憋着一股火,也没联系风逸,很快到了大厦外面,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边,我快步跑到近前。
车门伴随着拉动的声音打开,倪焱正一脸坏笑的坐在里面勾动手指。
我低头钻进车内,发现只有我和他两个人,气愤的问道:“付景轩呢?”
“他当然不在这,把手机给我。”
上了人家的车,我只能妥协,但是该有的傲娇不能少,恶狠狠的将手机拍在倪焱掌心上。
“给你男朋友发信息,说去吴晓丹那里了,不要让他产生怀疑。”
“你疯了吧,我是不会骗风逸的,给你三十分钟赶快放了付景轩,不然我给你爸打电话。”
倪焱脸色沉了下来,目光散发着阴冷,或许是我的话刺激到了他,他拿出另外一部手机拨打一串号码,说道:“现在就把那家伙脸划了。”
“啊!!别别别···我给风逸发信息。”
此刻我真想抽自己两嘴巴,认怂认得也太痛快了,我不是很相信他敢做出伤害付景轩的事情,可外一呢?外一有很二的手下,付景轩一辈子不能因为我一句话毁了。
倪焱朝电话那端说了句:“等一下。”
我用自己的手机给风逸发语音信息,告诉他今晚没办法陪他了,我要去陪丹丹,理由是丹丹没了工作心情郁闷,所以需要我这个闺蜜开导。
很快收到他的回复,语气里有些失落不过还是尊重我的决定。
倪焱点点头把我的手机收走,商务车已经开了一会儿,我看向黑色车膜的窗外,是去往桃源小镇的路。
“吴病和‘饺子’他们又回去了吗?”
“嗯。”
“这一个多月他们躲哪了?年初那些网红不来了吧,上次听见你拿五百万要帮吴晓丹,是你的钱还是吴病的?他如果有这么多钱为什么还当流浪汉?····”
我的问题一箩筐,倪焱眉峰上的眉钉都颤抖了。
“岳雨荷!你是傻还是蠢,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对不对?”他猛然起身一只手臂杵在我脸颊旁,身子整个压靠过来,两个人几乎没什么距离。
扑鼻的香气令我头晕,心跳的好快,感觉马上就要窒息了。
我难受的紧闭双眼希望心率恢复正常。
“你能闻到我身上散发的异香?”倪焱低沉的问道,我憋着气息点点头。
“有意思,我也能闻到你身上特别的气味,好想把你吃掉。”
“我老公是你爸爸的学弟,所以理论上来说我也算你长辈。”说完一句话我赶紧又憋足气。
“这种关系···我更喜欢了···”
“咳咳咳···”我被惊得咳嗽不断,睁开双眼用力推开他的身子,接着说道:“倪焱,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正常交流?告诉我为什么又绑付景轩。”
他撤回到自己的座位里,两条腿搭在前排椅子上,姿态十分的随意。
“不清楚,大哥的意思。”
“大哥?吴病吗?”
“嗯。”
看来有些事只有见了始作俑者才能知道答案。
商务车不久之后开到位于城市三十公里外的桃源镇,依旧的荒凉依旧的无人问津,很难想象年初时一拨又一拨的网红跑到这里,各种拍照摄影留念,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它再次恢复了往昔的宁静。
落日的余晖慢慢消失,我跟随倪焱往镇子深处的别墅区走去。
来到门前有棵大树的破房子前,透过木板门的缝隙我看见了盈盈闪烁的烛光,上几节台阶,听到里面的说话声,不止一个人在。
我以为会有付景轩,但是进去后却只看见吴病和‘饺子’坐在一张四方桌旁,桌子上摆放了缺角的盘子和碗。
“岳小姐!欢迎光临寒舍。”吴病站起身色眯眯的看向我。
我见他这身装扮无奈的皱起眉心,不知哪里捡来的白中透黄的衬衫,外披一件墨绿色军大衣,裤子是破洞牛仔裤,洞里是大红色的秋裤,脚下一双运动鞋也是飞边开胶埋埋汰汰。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还是他一头粘稠感的中长发,分不清到底有几绺。
“呃···我是来领人的,我朋友呢?”
“哦,你问那个家伙,‘馄饨’你到下面去看看人还有气没?‘饺子’你把饭菜端上来。”
“我跟他下去。”说着我快步走到倪焱身后,经过吴病身边时被他一把拉住了胳膊。
“岳小姐,今天请你过来就是想谢谢你帮了晓丹,咱们喝点酒吃顿饭交流一下感情。”
我盯着吴病不算干净的脸庞,紧张得咽了咽喉咙里的唾液。
喝酒···还吃饭?太刺激了,不是说我这个人有多么洁癖,关键是一般人都不太敢接受这样的邀请吧。
就这个环境、这样的主人,我吃一口他们的东西或许直接就挂了。
“吴大哥,我听明白了,我和丹丹是很好的朋友,她有难我帮忙无可厚非,你的心意我接受,饭就不吃了。”
“不给我面子?”
“不是,我晚上还有事。”
“嫌弃我?”
“没~~~”
“那就坐下!”吴病脸上的笑容消失,抓着我胳膊的手使了点力量便把我按在他身旁的椅子里。
这种时候我得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能太被动。
我站起身离开椅子,露出一脸愤怒,问道:“你不是受过高等教育吗?你这么做是犯法,就算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该想想家人,他们知道你现在的样子会开心吗?”
吴病安静的听我训斥,不恼也不怒,正当我以为自己的话管用时,他突然拍了拍手,‘啪啪’的声音在空荡的房子里传出回响。
地下室随即传出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叫,我吓得一屁股坐回到椅子上。
这不是一次寻常的邀请,这就是一顿鸿门宴。
“你用他引我来有什么目的?”我口中发出微弱的质问。
“先吃饭,吃完再说。”吴病简单的回答并没给出我想了解的真相,想起上次去浊清堂古玉春对我说过的话,天芒学府里的人或许就在桃源镇,吴病没准和那些人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