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名的秘密一直萦绕在我心头,我甚至怀疑古玉春有可能修仙之类的,不过看他教育学生的理念,又不是玄学的范畴,真的很难懂。
晚饭吃完,付景轩独自离开,我和风逸带着杨鑫回家,父亲看见我们拿着大包小裹的购物袋十分不理解,嘴里都是:小孩子就是喜欢乱花钱。
我心虚,于是主动替杨鑫解围说:“爸,杨杨这次来没带行李,所以多买了几件都是用得着的。”
“那也没必要买这么多啊!你看看,光鞋就四双,哪有八只脚穿。”
“换着穿呗,爸,你进屋休息吧,我帮他收拾好也睡觉了。”
父亲无奈的看了看返回自己的卧室。
我和风逸挤进杂物间改造的客房里,关上门边整理新买的服装边聊起杨鑫名字的由来。
“我的名字···好像是妈妈起的。”他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你有没有问过她原因?”
“没有。”
风逸坐在简易的单人床上想了想说:“杨鑫的名字并不奇特,所以很容易被人接受,我们只是偶然发现这个巧合,不然单拿出他们几个的姓名都不会引起注意。”
我抓了抓自己的长发,一脸痛苦的说:“啊~~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么复杂的事情,好烦啊~~”
“小雨。”风逸拉住我的手,笑着说:“我们可以不用管,就当从来不知道。”
“老公,你觉得我能做到吗?”
“这世上很多事我们都无法得到答案,何必为难自己,不开心就忘记吧。”
我瞥向杨鑫,问道:“你呢?你想知道真相吗?”
他竟然摇了摇头。
“好吧,你都不关心我瞎操什么心,睡觉去。”说完我把叠好的衣服放在床上,拽着风逸离开小客房。
嘴上说不再去想,脑子却不听指挥,那几个名字像幽灵一般的闪现而过。
古垚是第一个吗?他的年纪已经有四十六七岁,按照这么说计划在四十多年前就开始了,学生的孩子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古玉春到底想做什么呢?
他曾对我说: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换种说法,能力越大也就越危险。
希望他不要做出伤天害理的事就好。
接下来的几天杨鑫都是跟着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店度过,到了周末,清晨父亲拎着行李箱要出差离开,我和风逸送他到小区门口。
“风逸,房子都下来了就赶快找装修公司,用不着精装,以后肯定还是要换的,主要是安全环保知道吗?”
“我知道了。”
“还有对雨儿好,让我知道你欺负她别说我回来揍你。”
“叔叔我不敢。”
父亲摸了摸我的头一脸幸福的说:“在家要乖,别让爸爸担心。”
“好啦。”我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他还这么说怪不好意思的。
“行了,我走了。”父亲坐进出租车里,风逸将他的行李箱放到后面,看着车子远去,心里很不是滋味。
“小雨,走吧,我们今天还有要做的事。”
“嗯。如果解决顺利,我们可以回来的路上去找装修公司谈谈。”
“好。”
上午十点,付景轩开着他的越野车抵达我家楼下,杨鑫换上那天我帮他买的一套休闲套装,藏蓝色牛仔裤,宽松连帽T恤及运动鞋,整个人都显得很有朝气。
年轻就是好,虽然我也不老,可是和十八岁的大男孩相比还是有些差距。
付景轩的穿着是沉稳中带着狂野,黑色夹克搭配长裤皮鞋,浑身散发着大哥的气势,修长的眼眸冷的不敢让人直视。
我和风逸就简单得多,穿情侣装,长袖T恤衫上的图案是卡通头像,当然是因为我想穿,他就不得不穿了。
付景轩开着车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看向我们,表情有些微妙。
“干嘛?”我推了推驾驶座椅问道。
“你让李风逸穿成这样考虑过他的感受吗?”
“周末应该穿成什么样?这套情侣装我买回来很久了,平时他上班肯定不能穿。”
风逸搂着我的肩膀微笑着说:“我喜欢和小雨穿一样的衣服。”
“我也喜欢,么么哒~~”
我听见付景轩的长叹,估计是狗粮吃太多了。
一个小时后我们抵达荒废已久的桃源镇,镇上人不多,车子停稳时有个流浪汉模样的家伙快步往里面去报信。
“我留在这儿,你们去吧。”付景轩手指夹着烟搭在车门上说道。
风逸放开我的肩膀也说“我过一会儿下去,暗中保护你们。”
“嗯,按计划进行。”我笑着比了一个剪刀手,拿着古玉春交给我的信件和杨鑫一起往镇子内走去。
白天来这里感觉还好,少了都市的尾气和喧闹,静静的只有春风袭来的清凉。
我边走边说:“其实我觉得吴病对我还算友好,最担心的就是那个红毛妖怪。”
杨鑫看了我一眼,说:“倪焱?”
“你也知道他吧,上次和古老师谈话,说他已经倒戈天芒了,天芒他也看不上,他就想两边都玩完。”
“他有极端的想法是觉得自己会被牵连。”
“你说得还真对,他就是不想再和他们扯在一起了。”
“爷爷不会永远纵容他。”杨鑫低沉的说道,话里似乎还有别的含义。
我们一直走进小镇中心的别墅区,破败不堪的小楼一栋挨着一栋,找到有大树标志的房子,看见吴病身披军大衣正依靠在木板门前。
“吴大哥,我们来了。”我笑着招招手,有点套近乎的感觉,只要能平安解决这件事,我不在乎脸皮多厚。
“早啊~~我这才刚刚睡醒。”吴病打着哈欠说。
“不早了,再睡就可以吃午饭了。”
“每天第一顿不是从午饭开始的吗?”他拽了拽肩膀上的衣服转身往屋内走,我和杨鑫走上台阶跟了进去。
“呵呵。”我尴尬又不失礼貌的笑了笑。
他坐在那晚我们吃饭的桌子旁,邀请我和杨鑫坐过去。
“雨荷,怎么样,古玉春同意了吗?”
我把信件从皮包里掏出来放在桌面上,说:“这是他让我转交给你的。”
“咳咳···我看看。”吴病伸手把信拆开,我仔细打量他的面容,感觉他比上次我们见面时憔悴了许多。
是我的错觉吗?
脸上虽有污渍,仍遮不住惨白的底色,乱糟糟的头发被简单的束在脑后,拿着信件的手微微颤抖,他似乎还想刻意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