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完伸手拍了拍尘露的肩膀,目光无意间瞟到房门前站着的身影,李傲穿着长裤,身披精美龙纹袍,内里露着白皙肌肤正远远的看着我们。
“呃···殿下你什么时候醒的?不是刚睡了一会儿吗?是不是我开门让屋里进了凉风。”我慌乱的抛出几个问题希望李傲别太在意刚刚的一幕,但是却没能达到预想的效果。
他径直向我和尘露走来,面无表情的脸庞猜不出心思。
“你们刚刚在聊什么?似乎很神秘。”
尘露刚要回禀,我怼了一下他抢先说道:“没什么,就是聊了聊昨天集会的事。”
“哦~~小荷穿着本王的衣袍竟也合身,还多了几分妖媚。”李傲拽住我的衣领反手一提到了近前,我慌乱中踩了脚下的衣边,踉跄的跌入他怀里。
大清早的他就开撩,还让不让人活了?这技能是与生俱来还是后天修炼的,实在让人难为情。
“殿下,我正准备回去呢。”
“刚好本王也没睡好,就与你同回。”说完他身子一弯手臂搂到我的小腿,直接来了个公主抱。
我那颗本就‘扑通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拉起直线差点归西。
看来体魄再好也怕心悸,迷迷糊糊的不知怎么就回到屋内的床榻上,后来发生的事也大多不记得,心跳恢复平静时已到了午时。
仆人送来餐点放置在厅内桌上,我闻着香气跌跌撞撞来到桌旁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这时墨殇和沐大夫求见誉王,我看了眼幔帐遮挡的床榻,心知李傲一时半刻不会醒来,于是收拾好自己的着装出去见他们。
在池塘上的凉亭内还有吟玉和尘露,大家围在我四周,俨然将我当做王府里的二把手,或者女主人。
我一边沏茶喝一边听他们说。
早上天没亮道观就聚集了许多百姓,到了此时还有数百人排着长队等待求仙,墨殇拿回来一部分清单,让我过目。
我一看摞起来的纸张就有半米高度,随便抽出一张上面都是密密麻麻毛笔书写的文字。
这怎么看?看瞎了也读不完啊!
“殿下说这种事就交给墨殇你去办了,你随便找几个问题好处理的解决一下,不用通知我了。”
“仙姑,这些已经是我与超云筛选过的,只能由您亲自解决。”
“你跟我开玩笑呢吧?这些已经是挑完的?剩下的那些呢?”
“我们连夜将府中一处空宅院清理出来,又找了十几位先生批阅审核,估计三天差不多能将现有的处理完。”
我倒茶的手在发抖,茶水从杯子里溢了出来。
这么大的工程让我一个人扛,肯定不行,我拉着他们几个坐下,谁都别想逃。
再次重分了百姓的信笺,墨殇和沐超云得了一部分,尘露自己一部分,我带着吟玉负责剩下的。
看着其他几人离开,我指了指那堆纸张说道:“你读,我听着。”
吟玉倒是听话,我一边品茶一边欣赏眼前风景一边听她像说故事一样跟我说起百姓身边发生的奇闻异事。
城南有户朱姓人家,三年前朱家小女出嫁邻城,成亲那日天降暴雨,原本路途遥远便也没在意,接亲的家仆将婚轿抬到城外山中不知遇到何事,昏迷了半个时辰,醒来后轿子里空无一人,四下寻找朱家小姐,两日后才在山中发现踪迹。
男方得知此事退了婚,不敢再娶,朱小姐浑浑噩噩直至今日。
朱家家境殷实,请了名医,请了高僧和道长,但都不见效果,更加诡异的是自从朱小姐回到家中,夜间经常听到奇怪的声音从她房中传出,家人进去却什么也找寻不到。
有人说:朱小姐在山中走失的两日被山妖抓去,迷了心智,早已成了山妖夫人,救不回来了。
如今朱老爷得知荷仙姑降临岚城,所以想请我去为他女儿驱魔。
我听完整件事,心中多少有了自己的判断,估计不是神仙妖怪闹的,反正我没遇到过,事情听起来很离奇,查一查搞清楚也不错,如果总是留在王府里,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
由于自己曾答应过李傲,不擅自行动,所以还是在他半梦半醒的状态时说明去向,我这也算做到仁至义尽了。
午后我和吟玉一起来到朱府,朱家人没料到仙姑亲临,惊恐不已,我坐在正堂上听朱老爷又详细说明女儿情况,还问我要不要准备做法的祭坛等等。
“不用,本仙姑不需要那些东西,请把小女带出来让我瞧瞧。”
“好,翠莲你去将小姐请出来。”
不多时丫鬟领着小姐进了门,我这一看,朱家小姐生得肤白貌美亭亭玉立,年纪也就在十九、二十左右。
“呃···朱小姐年芳?”
“不足二十,早已过了婚配的年纪,一直呆在家中不知如何是好。”朱老爷一脸愁容的说道。
我心想:古代人早婚倒也正常,三年前这丫头也就十七岁,搁在现代上高中的年纪,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屁孩。
我起身来到朱小姐面前,扬一把手中拂尘,围着她转了两圈,她空荡的眼神飘过一丝灵光,被我察觉。
“本仙姑可否与朱姑娘单独说话?”
“可以可以。”朱老爷差遣仆人都退到外面,吟玉也跟着出去了,正堂大门紧闭,只剩下我和朱小姐两个人。
“有人说过,世间的魔都在人的心中,稀奇古怪的事很多都是人为。朱小姐认可这句话吗?”
她低垂着头没有回答。
我接着说道:“三年前成亲当日,陪行的家仆同一时间昏迷,恐怕不是中了妖法,而是被人提前下了迷药,刚巧行进到山中出现症状,你觉得我猜得对不对?”
她依旧保持沉默。
“在我的家乡有种心理疾病,叫恐婚症,我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情况,说的是结婚前由于外界或周围亲人给予太大压力造成严重的心理负担。朱小姐看起来是很聪明的女子,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
“我不知仙姑所讲何事。”
“真不知道?”我环顾正堂的装潢,无奈长叹。
“要是我出生在这么好的家庭环境中,也不想面对未知的人生,十七岁远嫁他乡,命运不被自己掌控,想想就觉得恐怖,要么在压迫中屈服,要么反抗,看来朱小姐选择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