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慕凝的到来打破了这份安静。
“璟瑟,璟瑟!”或是没有料到屋子里还有旁人,她脚步一顿,怔怔道:“怎么这么热闹?”
“大老远就听见你声音了。”璟瑟抬眸看了她一眼,收回了视线,“我没事,放心吧。”
“真的没事吗?你可吓死我了。”慕凝愤愤道:“肯定是慕沙的人!她心眼跟她娘一样,忒坏了,等战事结束后,咱们让她血债血偿!”
“说不定是你爹的人。”傅祈年偏头,一字一句道:“父债子偿,不如就由你替了吧?”
谢则也跟着道:“嗯,不错。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何必舍近求远,能不能活捉慕沙还两说呢。”
闻言,慕凝往璟瑟身后躲了躲。这两人,比慕沙她娘还坏!
“吓唬她做什么?”璟瑟抬眸睨了两人一眼。
慕凝撇撇嘴,撒娇道:“璟瑟,他们坏坏,别跟他们玩儿。”
“还是……小王爷好!”慕凝指了指那达。
好好好,终于有人站他这边了!
那达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摆,抿起一丝微笑,神色也变得格外柔和。
慕凝问:“你们出去玩得开不开心?”
傅祈年勾了勾唇,语速悠悠道:“命都差点没了,能开心到哪儿去?”
那达脸上的笑容一僵,正欲开口反驳,谢君则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若本王在,绝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慕凝顺着他们的话,道:“是啊,若冬霁在场一定会揪出刺客,不给刺客下手的机会,可是冬霁去哪里了呢?”
“冬霁去保护那劳什子郡主去了,受谁的命?国师大人,冬霁是你手底下的人吧?”
“五王爷,你刚刚说要是有你在就不会发生这种情况,可是你又去哪里了呢?昨儿你出门穿的可不是这身衣裳,这身衣裳该不会是端敏郡主送的吧?”
“昨儿除夕夜,你们可是一个也没在,都跑去陪端敏郡主去了。那时候你们可有想到过璟瑟?”
慕凝摇了摇头,视线又落到那达身上,笑道:“还是小王爷好,不远万里赶来,只为见我们家璟瑟一面。”
那达摇了摇头,装模作样道:“倒也没有姑娘说的这样好,我应该提前几日出发的。”
慕凝疑惑道:“哦?此话怎讲?不是赶上了除夕夜吗,小王爷的心意最难得。”
那达笑了笑,“路上着了风寒,发了一场热,幸得我身子骨硬朗,只耽误了一两日。”
“听听~”慕凝轻叹了口气,“我都快要感动死了,璟瑟,我可真羡慕你。”
“那你怎么还不死,既然这么羡慕,你嫁给他得了。”谢君则勾了下唇,语气不太正经。
傅祈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两军交战,缅甸必败。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若能嫁给巴林王嫡子,倒是个不错的归宿。”
“既然十公主这么欣赏小王爷,班师回朝之日,本座便用战功换取一道赐婚圣旨,也愿天底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那达自然知道国师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分量,说是有求必应也不为过,若国师大人真开了这个口……
他眉峰一蹙,一抬眸就对上了傅祈年的目光。
傅祈年盯着他的眼,语调依然欠欠的:“你也老大不小了,早已到了娶妻的年纪,若巴林王妃知道了这个消息,一定很欣慰。”
“有完没完了?”璟瑟眸色沉了沉,声音轻不可闻:“都出去吧,我累了。”
确定沉香没事儿后,小燕子便去了正厅。沈砚礼刚从军营回来,正在向永琮报告伤亡情况。
见小燕子耷拉着脑袋,他走上前问:“你今儿是不是也出府了?往后没有我和你师父点头,不许擅自离府!”
小燕子撇撇嘴,转头看向永琮,“师父,过几日就是皇……”
“主子!”侍卫匆匆走了进来,随后在永琮耳边小声说了两句。
永琮看了小燕子一眼,随即道:“看看去。”
兄妹二人对视一眼,抬步跟上。
“最近是特殊时期,没有太子点头不许生人进府,咱们等一等。”沈从知对马车里的人儿说道。
“咳咳,咳咳~”马车里不断传来女子咳嗽的声音。
沈从知蹙了蹙眉,“要不咱们改日再来吧?你身子本就没好全,要是七哥知道了,该说我了。”
“不打紧,我护着你,他不敢。”狂风突起,马车檐角上挂了只古老的风铃,随风响动。
“外边风大,你上马车里来等。”
沈从知低着头,在想待会儿该如何跟小燕子解释,根本没听到马车里的人说什么。
“君羡,君羡?”
永琮一出来便看见站在马车旁的人儿,他轻咳嗽了一声,唤道:“沈大人。”
闻言,沈从知抬起头来,正好看见他身后的小燕子。
他快步上前,关心道:“和敬公主没事儿吧?”
永琮笑着摇了摇头,视线落到不远处的马车上,“听说南苑的郡主来了?”
沈从知点点头,“一听说公主出事,端敏郡主便担心不已,非要亲眼瞧过了才肯放……”
“我皇姐跟她又不曾相识,非亲非故的,她担心什么?”小燕子唇角微勾,心里却堵得厉害,“不怀好意。”
“小燕子!”沈砚礼拉了拉小燕子衣角,低声道:“你这两日是怎么了,火气这样大。”
话落,他又看向沈从知,温声道:“小妹不懂事,沈大人莫要同她计较,我代她给你赔个罪。”
“不不不,该赔罪的人是我。”沈从知缓慢地掀起眼皮,与她目光对上,“小燕子,是我……”
“君羡~”
闻言,沈从知赶紧朝马车走去。
沈砚礼一脸懵逼,侧头看向小燕子,“他为什么要向你赔罪?你们很熟吗?我也没见你们说过两句话啊。”
小燕子扬了扬下巴,没有接话,目光死死地盯着马车。
车帘被打起,一只软缎绣花鞋踩到了车门边上。少女的面容隔着一层轻纱,身子羸弱不堪,娇娇柔柔的,典型的病美人。
小燕子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但看到那只细白的手搭在他的衣袖上,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
沈砚礼摇了摇头,在永琮耳畔道:“这个什么郡主身子怎么这样差?来阵风都能把她给吹跑,令人堪忧啊。”
“你堪什么忧?咸吃萝卜淡操心,小心我写信告诉晴儿。”
沈砚礼气笑了,“你写得来几个字?”
“斗嘴也要分个场合。”永琮看了兄妹二人一眼,转头对阮菁菁道:“劳端敏郡主跑一趟,只是郡主来得不巧,孤的皇姐已经歇下了,不便见客。”
“啊?”阮菁菁一愣,下意识看向沈从知,心生疑惑。
不是说太子殿下很好说话吗?
她特意登门拜访,竟会被拒之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