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也不安分。
傅祈年怕把阮菁菁给颠着,速度自然跟不上璟瑟她们。
虽然璟瑟没表露出来,晴儿却知道她心里并不痛快,怕她出什么事儿,愣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她。
除了晴儿,还有那达。
至于湄若,那达给她交代了个任务。
“男女终归有别,端敏郡主虽和国师大人是姐弟关系,但外人并不知情,若是今日之事传出去,只怕影响二位的名声。”
“郡主要是不嫌弃,还是和我一起吧,我生在草原,马术是一等一的好,一定不会颠着你。”
阮菁菁笑道:“多谢太子妃美意,不过还是不劳烦太子妃了。倒不是不相信太子妃马术,只是我习惯了,靠着君屹总归是要有安全感些。”
湄若很会抓重点,皱眉问道:“习惯了是何意?你们经常这样吗?”
阮菁菁笑得和善,点头道:“他们出去跑马时每次都会带着我,这么多年也没传出过什么闲话来,想来大清应该也没人敢瞎编排国师大人吧?”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儿。
那时候他们还小,阮菁菁又是皇后名义上的养女,自然没传出什么闲话。
可这话落到湄若耳里又变了层意思,做为璟瑟的好姐妹,她自然要替璟瑟抱不平。
“国师大人,你和皇姐的事儿就差一道圣旨了,你偏要这个时候搞事吗?”
这话直白又实诚。
湄若板着脸,继续道:“其实说到底,你和端敏郡主根本就没有血缘关系,皇姐不生气,那是她相信你们之间是清白的,是她大度。”
“可你不能因为她大度,就作践她吧?”
“本座何时作……”
“刚刚入林时,有多少人看见了?他们指不定要在背后怎么打趣我皇姐呢。”
“端敏郡主,你可以不要脸,反正你在大清待不了多久,可我皇姐丢不起这个人。”
“早在几日前就已经有传闻了,难道郡主当真什么风声都没有听到吗?小燕子已经因为你快要和沈从知闹掰了,你现在又来嚯嚯我皇姐,有意思吗?”
“是不是你们南苑的男人都死光了?偏跑到我大清来……”
“湄若!”璟瑟打马过来,假装佯怒道:“刚刚这番话是你身为太子妃该说的吗?端敏郡主远道而来,是我大清的贵客,你在这儿胡言乱语些什么,规矩都忘了么。”
阮菁菁赶忙笑道:“公主莫要生气,太子妃乃是性情中人,想必是外面传言太难听,将太子妃给气坏了才口不择言,我不会放在心上的,也请公主莫要放在心上。”
璟瑟睨了湄若一眼,“幸得端敏郡主通情达理,不与你计较。”
沉默片刻,傅祈年开口道:“你不是想学骑马吗?让永康郡主教你吧,她骑的那匹马温良乖顺,不会摔着你的。”
“君屹,我想让你教……”
“我与璟瑟有话要说。”说罢,见她没准备动,便自己翻身下马了,转身对晴儿道:“麻烦你了。”
晴儿倒不是不想教她,只是怕她在自己手里出什么事儿,好在永琮和沈砚礼他们找了过来。
见他们有这么多人,应该能保护好阮菁菁,傅祈年便牵着缰绳带璟瑟离开了。
二人沉默许久都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璟瑟打破了沉默,轻笑着问:“那次我在林中遇险,马儿受惊跑了,你便把你的马儿让给我了,你还记得吗?”
那夜,他们就像现在这样。
“那时候我就在想,清高冷傲的国师大人居然屈尊纡贵地给我牵马,真是稀奇。”
“不过幸得你迷了路,不然我指定得交代在那儿。”
“其实我没有迷路。”
你的马儿也不是受惊才跑掉的,但这句话他不敢说。
璟瑟没听清,问道:“你说什么?”
傅祈年笑道:“你以为的那些巧合,其实都不是巧合。”
璟瑟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摇晃着两条腿道:“那你为了引起我的注意还真是费尽了心思。”
“是,”傅祈年笑了下,过了好久才低声重复,“为了能引起你的注意,我费尽了心思。”
“璟瑟,你当真没有生气吗?”
且不论巴林湄若现在是太子妃,就以巴林湄若和璟瑟的关系,璟瑟刚刚居然因为阮菁菁吼了巴林湄若。
傅祈年心情有些复杂。
她相信自己,他应该开心才是。可她是不是未免也太相信自己了?
璟瑟笑道:“你是想我像小燕子那样跟你闹吗?我确实不喜欢端敏郡主,但我不是是非不分,湄若说错了话就是错了,如果错的那个人是端敏郡主,我会让她向湄若道歉的。”
“你没让湄若向她道歉。”
璟瑟心道凭她也配?
“湄若毕竟是太子妃,是我弟弟明媒正娶的嫡福晋,我偏心些不过分吧?”璟瑟撇了撇嘴,故作不满,“国师大人这是在替端敏郡主抱不平吗。”
傅祈年也十分配合道:“没有,这件事公主处理得很好,公主若是去衙门坐堂审案必不会再有一桩冤案。”
璟瑟点头道:“嗯,国师大人言之有理,往后请叫我青天大老爷。”
“青天大老爷,您坐好喽。”傅祈年话音刚落,便翻身了上马,把下巴搁在她肩上。
想着他刚刚也是这样拥着阮菁菁的,璟瑟心里有些不悦。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他立刻解释道:“没有挨她这么近,今日是我考虑不周,让你生气了。”
“璟瑟,你心里有什么不痛快的一定要说出来,千万别憋着生闷气,容易生病的。”
璟瑟轻笑道:“我有没有生气你不知道?就我一个表情,你都能知道我有没有生气。”
就像刚才,明明她没有说话,明明他连她的表情都没有看到,他却偏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
傅祈年轻轻地吻了一下她的脸。
璟瑟问:“要是有人算计我,怎么办?”
傅祈年一愣,随即认真道:“那我会在他出手前就杀了他。”
他知道她昨夜去了牢房,也大概猜到了巴塔的失踪和她脱不了干系。
便冷声道:“果然不能手软。”
如果那年直接让靳言和玄穆处理了他,还有今天什么事儿?
璟瑟笑道:“那年他虽将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到底是没得逞,罪不至死。”
傅祈年笑着在她耳畔道:“你啊,就是太善良了。”
善良吗?她不善良。
她给了巴塔一次机会,却不想再给阮菁菁一次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