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大婚,举国同庆。
湄若是从秋水阁出嫁的,虽然她已经在蒙古嫁给他一次了,可是现在依旧紧张得很。
在蒙古时,还有璟瑟她们陪着,可现在却是她一个人坐在拔步床上。
阁楼下偶尔传来说笑声。
除了她的母妃和淮南王妃,那些命妇她一个也不认识。
好在迎亲队伍来得很快。
这次她没戴喜帕,也不再是由那达背着出门。
太和殿,众臣叩首。
皇上坐在龙椅上,璟瑟和老佛爷一左一右的坐在他的身侧。傅祈年成了皇上的准女婿,座位自然被安排在了璟瑟旁边。
按理说他们还未成亲,他的位置该被安排在下首最前面,可皇上疼爱他这个女儿,他这个准女婿自然也有光沾。
礼部尚书站在大殿侧面,手里捧着一卷书简。
——良辰吉日,鸾凤和鸣
——日新月异,万事皆宜
——请太子,太子妃入殿!
闻声,璟瑟朝着殿外瞧去。
她今日穿了一身明黄色吉服,金线绣出来的凤凰栩栩如生。还在草原时,皇上就命内务府赶制开始赶制了。
她头上戴的红宝金钗是老佛爷的陪嫁。
今儿这打扮,从头到脚都彰显着她与生俱来的雍容矜贵。
若不是自己亲弟弟大婚,她也懒得折腾。
永琮牵着湄若缓步走进大殿,礼部尚书看见二人十指相扣的手,先是一愣,又垂眸看了一眼书简。
“一根红丝绸,二人牵绣球。”
“月老定三生,牵手到白头。”
若不出意外,这是他接下来的台词,可偏偏就出了意外。
红牵手去哪儿了?怎么太子殿下和太子妃手牵着手呢?这……这太胡来了吧。
原是永琮见湄若紧张,便顾不得什么礼制了,那红牵手早被他转手扔给了侍卫。他想,让她牵着自己的手,应该就没这么紧张了。
礼部尚书很快便反应过来,开始下一个流程。
看着大殿中那两抹红色的身影,傅祈年的双眸透出明亮的色彩,就这一小会儿,他就脑补了无数个画面。
期待的喜悦溢满了心房。
他握紧了璟瑟的手,轻声道:“下一对儿,也该轮到咱们了吧?小燕子是你妹妹,从知是我弟弟,总不能再叫他们抢先了去。”
若没有清缅之战,他们才该是最先完婚的那对儿。
“你的好弟弟没有告诉你么?”璟瑟轻笑道:“他昨儿个已经去王府下聘了。”
傅祈年眸色沉了沉,脸色由晴转阴。
昨儿个沈从知倒是去了国师府一趟,不过为的却是另一桩事,至于下聘,他是只字未提呀。
见他脸色这么难看,璟瑟笑着抿了抿嘴,“虽下了聘,日子却还未定下来。”
傅祈年叹了口气,妥协道:“那他们月初,我们月中,好不好?”
“最迟下个月,不能再晚了。”
平静的声音有了一丝转变,他委屈巴巴地望着她,像极了讨好主人的小狗。
礼已成,众大臣起身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璟瑟轻轻咳嗽了一声,傅祈年这才坐了回去,变回了往日里的清冷模样。
湄若被人送回了东宫。
永琮则留在太和殿应付宾客。
酒过三巡,皇上忽然点了兵部尚书家的嫡子的名儿。
魏迟赶紧起身,走到大殿中央。
“陈县令被处决后,幽云城县令一职空缺至今,国不可一日无君,君不可一日无帅,百姓也离不开父母官。”
“魏迟,朕看过你的试卷。”
“虽然文章并不华丽,但极为准确生动,行文舒展而自如,十分洒脱。”
“……”
璟瑟愣了一瞬,转眸看向傅祈年,“你刚刚去找皇阿玛就是为了这事儿?”
傅祈年低声道:“从知他不放心这个魏迟。”
“都下聘了还不放心?”璟瑟笑着打趣道:“小燕子那性格挺招桃花的,他掐得完吗?”
傅祈年轻笑:,我也不放心巴林那达。”
“璟瑟,我们下月就完婚吧。”傅祈年握紧她的手,轻声道:“我不想再等了。”
再这样等下去,指不定又要生什么变故。
“你那位好弟弟比你还心急呢。”璟瑟轻笑道:“他起先是想这个月月底就把小燕子娶回去。”
“可以啊,”傅祈年扬了扬唇,“他们这个月月底,咱们下个月月初。”
“可是人家大舅哥不同意啊。”璟瑟弯眼一笑,温声道:“你急,从知也急,砚礼就不急了?”
傅祈年倒不跟他们争这个月月底。
他呼吸一滞,做出最后的让步,“那这样,咱们让让砚礼,从知再让让咱们。”
璟瑟抬眸看向他,撇嘴道:“我还想再陪陪皇阿玛。”
傅祈年笑道:“好,你再陪陪皇阿玛,咱们不跟他们争这个月月底,让晴儿他们先办。”
璟瑟又笑道:“可是晴儿还想再陪陪老佛爷。”
傅祈年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试探道:“那让小燕子先嫁?”
璟瑟摇了摇头,“好像小燕子也不急呢,她才回王府没多久,还想好好陪陪皇叔他们。”
傅祈年算是听明白了。
他们想娶,她们还不想嫁。
他们为了这个婚期争得死去活来,她们却在你推我让。
洞房之中,红烛摇曳,熏香缭绕。
永琮回来时,湄若已换了寝衣,今儿折腾了一天,她本是想等他回来的,结果等着等着便睡着了。
听见动静,她缓缓睁开眼睛。
永琮正好从后面的盥洗室出来,见她睡意朦胧的望着自己,他起身走到桌案边拿起那本书籍。
“夫人,这是什么东西?”
湄若红着脸没有接话,愣神间,永琮已然走到床榻前。
他笑着道:“夫人不给为夫解释解释么?”
身上的寝衣松松垮垮的,锁骨和胸膛上隐隐还有水珠潺动着,整个人禁欲又蛊人。
湄若咽了咽口水,只觉得血脉偾张。
她赶紧移开视线,涨红着脸道:“你……你不识字么?殿下,你真的该节制了。”
“静心录?”他随手一扔,忽的俯下身去,含笑道:“为夫只知良宵苦短,不知什么静心录。”
天旋地转间帷幔落下。
“你昨夜爬窗时,分明说过……今夜不会胡来的!”
“夫人,礼不可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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