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聚宝斋,傅祈年牵着璟瑟的手问道:“逛了一上午了,累不累?”
累倒是不累,璟瑟本还想给小燕子挑礼物的,但府上还有客人在,便想着回库房挑也是一样的。
出来时并未乘坐马车,回府自然是走着回去,正好消消食。
见小燕子和沈从知还跟着,傅祈年不由得皱了皱眉,难不成这狗皮膏药还真甩不掉了?
快要到公主府时,他牵着璟瑟的手转弯去了另一条巷子。这儿宅子可不便宜,可谓是寸金寸土,住的都是京中有头有脸的勋贵人家。
小燕子东看看西瞅瞅,沈从知也是一脸不解。
正当几人好奇时,傅祈年到一座府邸前停了下来,转身看着两个狗皮膏药。可不就是狗皮膏药吗?一个爱缠着他,一个又爱黏着璟瑟。
“送你们的新婚贺礼。”
“送,送我们的?”小燕子愣了好几秒,还是不敢置信,哪有人出手这么阔绰啊!
到底是过惯了苦日子,站在这府邸前又不由得想起从前在大杂院的日子,那时候能饱食暖衣都很知足了,哪敢想现在的生活啊。
那时候看着那些官家小姐满头珠翠,出门不仅有婢女伺候,还动不动就去酒楼吃饭,她就觉得老天好不公平。
现在看来,老天可真够意思。
“我只让人打扫了,什么都没布置。”毕竟傅祈年也不知道小燕子喜好,“进去瞧瞧吧,里头有人。”
小燕子这才回过神来,“皇姐不进去瞧瞧吗?”
“等你们大婚那日我再同她过来。”说罢,傅祈年便满意地拉着璟瑟走了。
没有狗皮膏药跟着,世界都安静了。
回府路上,璟瑟挽着傅祈年的手道:“什么时候的事儿?我都不知道。”
傅祈年笑道:“我自己都快忘记了。”
若不是前些日子整理库房时顺便看了一下田产地契,他都忘记了初来大清时还买了这处宅子。
刚到公主府,檀云便迎了上来。
“小王爷和南苑那位,此刻正坐在正厅等着您呢。”
傅祈年双眼一黑。
才甩掉两个,结果忘了府上还有两个。
“那你先回院子休息,我过去瞧瞧。”说着,璟瑟就想把手从他手里抽出来。
傅祈年自是不肯。
刚到门口便听见夏栀的声音,“小王爷,这种事儿奴婢可不敢擅自做主,都是按照公主的意思办的。”
“当真是阿婳的意思?”谢君则轻哼一声,“在幽云城时,都是朕那位好皇弟缠着阿婳的。”
夏栀讪笑,“那时怎能同现在一样,公主和额驸大人既已成婚,同住一个院子也没什么的。”
“只要公主开心……”那达本要松口了,注意到谢君则眼神,又改口道:“公主和额驸同住一起实在不成体统,传出去都不像话了。”
“夏栀,你在公主身边伺候了这么久,除了负责公主饮食起居,管家理事,该规劝的也得规劝着。”
“外边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公主府,可莫要因为此事闹出笑话。”
“笑话?谁敢笑话。”傅祈年牵着璟瑟走了进来,先是看了谢君则一眼,而后才转头看向那达,“外边要传,也只会传公主和本座伉俪情深。”
见公主和额驸大人回来了,夏栀狠狠松了口气,福了福身子便带着一众婢女退了下去。
傅祈年继续道:“据本座所知,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也是同住一处的吧?小王爷有空在这儿喝茶,不如多去东宫规劝规劝你那位好妹妹。”
那达喝茶的动作一顿,扭头看向谢君则。
谢君则似没看见,低头理了理衣袍。
“璟瑟虽是大清的公主,可也是本王的王妃,她们大清规矩多,可我们南苑可没这么多事。”傅祈年瞥了谢君则一眼,悠悠道:“你此次前来,明着是打着促进两国合作的旗号,暗着……”
那达瞅了谢君则一眼,后者低着头,也不作声。合着那股神气劲全使在他身上了?
傅祈年勾了勾嘴角,缓缓走到太师椅前,慢慢坐下,“有闲心管本王的家务事,不如早些启程回南苑,省得那群老顽童成天在你耳边念叨。”
话音刚落,夏栀便走了进来。
她先是看了谢君则一眼,而后才福身对璟瑟道:“公主,南苑国使节在外求见。”
谢君则揉了揉太阳穴,不情不愿地起身。
璟瑟看着他的背影,又回头问夏栀,“小王爷用过午膳了吗?去备些糕点,再让小膳……”
“用过了,用过了。”那达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心里后悔极了,他刚刚就不该多那一嘴。
左右人家都已经成婚了,住不住在一起又有什么关系呢?外边的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事,只要公主自己开心不就好了么。
而且湄若和太子殿下同住一处,也没人敢多嘴啊。可恶,又被谢君则当枪使了!
也不知公主听到那番话会怎样想他,刚抬眸就和傅祈年对视上了,那达坐立不安,正欲起身告辞,谢君则又出现在了几人的视线里。
那达轻轻咳嗽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几人就这样坐在正厅,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璟瑟坐不住了,提议带着他们逛逛公主府。
快要用晚膳的时候,小燕子和沈从知又来了,俩人卡着点来的,来便来吧,还带了两人。
这下傅祈年的头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