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师叔!”夏珊珊花容失色的大喊了一声,还没来得及上前,就已经看不到对方的身影。
子离和邵游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掠到黑洞旁。
还没等两人动手,那黑洞却一下子缩成豆米大小,继而很快便在空气中消失不见了。
“阿辞?!”子离紧抿着双唇,手中破云剑发出强烈的嗡鸣声,他抓着剑柄,一下又一下狠狠的砸向之前黑洞所在的地方。
可那黑洞好像从来就没存在过,不论他怎样激发灵气,破云剑都跟砍在空气中没有区别。
而不远处的七阶地猴,却压根连眼皮都没对他抬一下。
“别打了,这样没用。”邵游本来是气血上涌,拿着剑就要一通乱砍。结果有人明明比他看起来冷静沉稳许多,出手却更加疯狂。
搞得他手下一顿,被对方气笑了,也清醒了许多,居然还反过来劝子离。
“本大爷叫你别打了,听不懂人话吗?”邵游看着还在执著砍着空气的子离,一把按住了对方的肩膀:“就你急不成?本大爷更急!公子还在里面呢。但你急有什么用呢!公子肯定会把那家伙带回来的。你就放心吧!”
另一边。
被邵游很放心的萧易晨,正黑着一张脸,虽然还紧紧攥着慕夕辞的手,身上的气息却陡然冰冷了许多。
他自己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以身犯险来救人。
说不能进峡谷的是他,冲进峡谷黑洞拽住慕夕辞的也是他。
想到这里,他就将手松了松,有些想甩开里面麻烦的人。
慕夕辞刚经历了以为自己劫后重生,实际再一次被拖进劫难的悲惨际遇。对于伸手来救她的人,那真是她想要牢牢抱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更何况,她之前那一番布阵控阵再到逃跑,消耗了超过九成灵气,剩下来那一星半点的灵气,恐怕给那什么黄眉老祖塞牙缝都不够。
她紧紧的反抓住对方的手,恨不得手脚并用,牢牢和来人绑在一起。
萧易晨的神识一闪,发现来时的路不见了,又感觉到慕夕辞那家伙打死不松手的决心,整张脸绷得犹如一座精致的冰雕,向外徐徐散发着寒气。
感受到黑洞正在不断压迫着两人,就如同上下两面坚硬的铁墙,一点点向内挤压,好像下一刻就能合到一处,将卡在中间的两人压扁碾碎。
这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被压的都有些喘不过气的慕夕辞,着急的使劲捏了捏对方的手,用神识向对方示警:‘再不出手,咱们就要给压成饼了!你行不行啊?’
萧易晨闻声冷笑了一下,袖口一抖,无尘剑应时而出。
乌黑修长的无尘剑,在黑洞中悄无声息的耍了二十来势,白色剑光大爆。
原先压的两人都有些透不过气的黑洞,上下间被白光硬生生撑开了一丈高。
一颗滚圆的青色玉珠,被萧易晨随手抛到空中。
玉珠在半空中散发出柔和的光芒,那光芒笼罩在二人身上,如同点点繁星,又像是静谧的萤火虫,在黑暗中煞是好看。
可风景再美,危机关头,也没人有那闲心去欣赏。
慕夕辞只感觉自己一路被向后拖拽的身体,突然给什么东西定住了。又减少了黑洞的挤压,好歹透了几口气。
清完场,无尘剑就自发的归回到萧易晨空着的右手中。
不过两三息的功夫,萧易晨已经控制了局势。慕夕辞险险被留在了黑洞中,差点就被拽出了洞外。
要知道现在的黑洞外,应该是一片已经崩溃的幻象。谁知道会不会外面云集了一群散阴,一等到她出现就将她咬碎。
慕夕辞喘气的功夫,才想起来用神识看看是谁这么见义勇为,又手段高超。结果却惊得她有些不敢置信。
‘桃花眼,怎么是你?’
萧易晨一听这话,差点硬生生将对方的手给甩掉。一双桃花眼,跟淬了冰似的,冷冷的瞥了过去。
他也很想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出了问题,要来救这个完全不领情的丫头。
不过他很快就将情绪收敛,摒弃了之前的疑惑,轻轻挑了挑眉‘慕道友这么不高兴我来救你?那萧某可要松手了。’
慕夕辞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差点就壮士断腕想让对方立马松手了。
可她紧跟着掂量了一下自己可怜的灵气,咬了咬牙笑道‘我这不是见到前辈太惊喜了,一时激动的没控制好言语。前辈此举,让我感激的就差五体投地了好么!这救命之恩,我真是无以为报。’
‘难得你这么真诚。我姑且信了。’萧易晨看似满意的点了点头,想要问清楚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见慕夕辞原先还紧抓着他的手被震的一松,径直滑了出去。
‘唔!’
慕夕辞左腿上突然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疼的她整个身子一颤,松了手。那团裹着她的黄色的东西,毫无征兆的突然收紧,要不是她还有些锻体的底子,恐怕直接就被硬生生绞碎了踝骨。
差点就能化形的七阶地猴,黄眉老祖的眉毛,可不是摆着看的。眼瞅着拖不动想要拿下的小人,索性直接搅碎对方也没什么差别。
事情发生的突然,萧易晨察觉到不对时,慕夕辞已经被向后推动了好一段距离。他的身形如同一只大鸟,几个纵身之下,扑到了慕夕辞的身前,一手揽过对方的腰,一手持剑利落的劈向后面那团金色的东西。
“砰”的一下,声音巨大,那一团又一团树干粗的黄色眉毛,明明被无尘剑击中却没有丝毫反应。
此时的慕夕辞整个人像是被人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苍白的面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指甲已经嵌入了掌心,手掌中模糊一片,强忍着才没有发出声音。
萧易晨还以为对方只是被地猴拽着,因此没有全力出手。可他一低头,才发现慕夕辞的情况实在有些不好,虽然没有开口喊疼,整个人却一动不动的紧绷着身体。
许久不见,这丫头怎么还是这幅德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