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一再点头哈腰地道歉,说是地方不够,这两栋小楼才靠得如此之近。
两人本也没打算独占一片地,便未同小二计较,打发他不必来打扰,走进了小楼。
楼内的布置很是奢华,不过此刻的慕夕辞却是无心再看。
她将大门一关,拉着何卷卷便坐在了主桌旁。将下午所得的法器都从乾坤袋中掏出来后,慕夕辞快速开口:“你看看有喜欢的没,喜欢的话便拿去,我也用不了这么多。”
何卷卷不客气地指了指银针:“我主修丹医,这银针我早已垂涎。不过其他的就没兴趣了,你自个收着吧。”
慕夕辞想了想挑出了手帕和头钗递给了她:“这两个你也拿着吧。防御和辅助的法器我都有,放我这也没什么意义。”
“阿辞,你……”何卷卷的话刚起了个头,便被慕夕辞打断:“卷卷,我们可能有麻烦了。你知道的,我修的功法中有一种可以提升对周围灵气的感应。刚出南北堂,我便感觉我们被人盯上了,一路追了过来,人数似乎不少于五个。”
“什么!?那我们怎么办,他们什么修为你能感应出来么?”
慕夕辞看了看吃惊的何卷卷,不客气地回道:“你当我是大黄么!我猜测他们会等到天黑才动手。这里的护卫应该能挡掉几人,但多出来的恐怕还得我们自己想办法。趁着天没黑,我们先整理下自己的东西,将能用的法器赶紧适应一下。今晚,估计难逃一战了。”
何卷卷终于决定面对现实:“阿辞,我比你修为高。到时候我会保护你的!”
“你保护好你自己就够了,我自有脱身的办法。”慕夕辞许久没进凌波幻境,也不知道小狐狸如何了。若情况实在危急,她可以试试躲入幻境中,等个几天硝烟平息了也未尝不可。
达成共识后,二人便分别选了两间房开始各自做战前准备。
慕夕辞将乾坤袋中的法器一股脑全摆在了床上。
用神识一一潜入新得到的五样法器。除了那漆黑的珠子是中阶法器她难以探知外,火萤鞭作为威力不错的初阶攻击法器,需要大量运气她也驾驭不来。
白素靴可以御风飞行,但具体效果如何还需再试。不过慕夕辞已经穿在了身上,搞不好今晚就能用到呢。
当然她还小试了一下护心链的防护结界,发现其比自己所制防御符的防御程度还要高上几分,算是省了不少事。
至于扶摇扇,则是慕夕辞今天最大的收获。
这把扶摇扇取四两拨千斤之意,只消运不多的灵气便可催动其扇出一股狂风。施法者的修为越高,所产生的威力越大。
总算是有一件称手的攻击法器了。
将可能用到的东西都放置在易拿取的位置后,她开始再一次质疑自己的想法。
三清坊市来往的人如此之多,偶尔有几个像她和何卷卷这样的嫡传弟子应该很稀松平常才对。
即使他们听到了何卷卷在南北堂一楼说的那句话,最后猜测她们买了不少好东西。应当也不至于让这群人一路追踪,还打算在护卫精良的客栈里动手吧。
不知不觉中,已近深夜。她再一次睁开了眼,感到有几人的灵气波动出现在小楼外,迅速地转移到旁边的书房内,躲在书柜后。
月光静静地通过开着的纱窗洒进房内,慕夕辞能够感到有人在不断地靠近。这个位置是她白天特地观察后选的一处,不论从门窗进入都看不到的死角,唯一的缺点便是不大利于逃跑。
她迅速地在自己身上拍了一道藏息符,只听隔壁卧室发出了阵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隐约传来断断续续的说话声“不是……了……”
大概是他们在屋内并没有搜到自己,又转而搜起了这间书房。来人似乎很是控制自己的动作,发出的声音相当细小。
有那么一晃神的功夫,慕夕辞感到对方的灵气与自己只有一个肩膀的距离了。她死死地捏住手中买来的符篆心电急转,是先发制人还是静观其变。
当来人衣服的一角已进入慕夕辞的视线时,她的手险些捏不住符篆。对方的修为远在她之上,打不过只能逃。但在她忍不住想要出手自保的时候,那人却并没有继续。
他的同伴叫住了他,两人竟在屋内开始小声交流。
慕夕辞不敢大意,却小幅度舒缓了身体。不知道这张藏息符可以坚持多久,这两人在离她如此近的地方谈话,她若是拍符在身上必会造成不小心的动静,继而被发现。
“他不在这楼里!我们大费周章地一路跟着他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跟他玩躲猫猫的!”开口的人声音有些尖锐,似乎很是恼火。
“三弟莫恼,此处离万剑宗有万里之遥。即使用万里传音符,那老家伙也救不了他。敢独自一人出门历练,就要让他付出历练的代价!”这声音听着倒是沉稳许多。
“他是知道了那座上古遗址的消息才会来这里,我们必须尽快杀了他……”
二人短暂的交流让躲在书柜后的慕夕辞听出了一点,他们的目标果然不是她跟何卷卷。但是看他们的样子,估计被发现也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慕夕辞担心何卷卷的情况时,何卷卷那高分贝的声音撕破了整栋小楼的肃杀氛围:“小贼,我跟你拼了!”
屋内交谈的二人闻声迅速赶了过去。慕夕辞叹了口气,从书柜后走出。以她如今的修为肯定是打不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人,但不救何卷卷,她却做不到。
她是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但最笨的方法一定是坐以待毙。
又往身上拍了一道藏息符后,在窗边小心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她一点窗台纵身从二楼跳了下去。
轻轻落地后,慕夕辞从后方绕过小楼,向斜前方那栋紧挨的楼快速跑去。先试试看能不能找到救援吧。
可当她跑到一半时,却突然感到右后方有灵气波动,身形向左边疾闪。险险擦着她身体而过的一把镰刀,将前方几排的竹子拦腰截断,又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回转向后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