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凡梦将阿布的魂魄交给魔君后默默的站在他身边等着他发话,可他不仅没有问夜凡梦任何事,而且连一句话也没同凡梦说。
“那个~”夜凡梦忍不住小心翼翼道。
魔君抬头看向她,摄人心魄的脸看的凡梦猛的又低下头去:“还有事?”
夜凡梦在心里想着:灵境说魔君已经知道了那些事,可知道了为何还如此无所谓?
“公子,凡梦想告诉公子,我~从魔族深渊带出来了些东西,我~”
“既是她送与你,你收着便可。”他果然知道。
“还有一件~东西~”夜凡梦一脸委屈的看着魔君。
“还有?”
“还有同样是困在魔族深渊却接着灵境逃出来的一只魔,看起来还很厉害的样子,不知道~”说到这里凡梦想起了在灵境中看到的过去。
“你是说我那位从未见过的二伯?”他的脸上明明闪过一丝阴阴的冷笑。
“二~伯?”
魔君看着一脸惊讶的夜凡梦:“怎么?那块玉镜没告诉你?”
“额,凡梦的确知道了些,只是~这件事毕竟是因凡梦而起,为了避免损失,凡梦想~”夜凡梦看着魔君的脸色犹豫着要不要以一己之力一力承担。
“你想抓住它?”
“还请公子惩罚!”凡梦急忙跪了下去,她永远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既然猜不透那何必多费脑筋,她只想好好的待在他身边而已。
“我不是在质问你,你先起来,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夜凡梦揉着自己吃痛的膝盖站起身来:“公子的意思是让凡梦暂时不要管此事?”
“还有其他事?”他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直接略过不再追究也算是一种饶恕。
“没了~”夜凡梦忙摆手摇头
“你没了,我倒是有。”淡淡的语气却让人不寒而栗。
夜凡梦猛地睁大了眼睛看着他:“是凡梦做错了什么吗?”
“我倒是想问问,这几年的闭门思过,你到底明白了什么?”
“做交易之时不要杂念,也不可以与凡人做朋友。”
“还有?”
“还有~”夜凡梦紧张的都冒汗了:“还有~”突然脑袋一闪急忙道:“夜凡梦不可以动情,动心。”
魔君似乎很满意她最后的这个答案,点点头:“明白了就下去,因为你的过错,我损失了很多交易,这些你都的努力补偿回来。”
“恩。”凡梦点着头扯出一个灿烂的微笑,她有时候自己都感慨自己为何纵使面对公子又怕又惊,却到最后都无法生气,还总是没心没肺的笑的灿烂。
看到魔君挥手示意她出去,她笑着跳着离开了魔君的书房。
夜凡梦不知魔君到底打了什么如意算盘,为何从魔族深渊逃出一只魔他也不理会?难道是因为那只魔是他爹的弟弟?可是看他的样子似乎不怎么喜欢这个二伯啊,再说了公子是好人岂非与他混在一起,既然公子让她不操心,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安枕无忧了?
夜凡梦想着耸耸肩自言自语道:“既然公子说他自有主张,那我就不必担心了,就算我现在担心也没用啊,也不知道它逃去了哪里,就算是灵境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凡梦的脑中浮现一个画面,又有人召唤她了,她轻轻一笑闪身不见。
青衣,大好的年华却让老天给捉弄了,她生的美貌如花,明艳动人,她是娘亲的招牌,也是各位姐姐妹妹嫉妒羡慕的对象,从小生长在**,娘亲早就看中了她生了一副好皮囊,可是,有谁知道,这副好皮囊背后受了多少的限制?
“记住,为了保持身段,饭不可多吃,够了!”很小的时候三分饱就被端走了饭碗。
“对了,要多练,琴棋书画,你也得样样精通!”
“不行,重画!”
“不行,重写!”
“看你,你连娘亲都赢不了,岂能有所成就!”
她是娘亲亲自栽培的对象,娘亲要她誉满全城。
“娘亲,青衣不敢了。”她哭着趴在板凳上,就因为一时的贪玩居然用她被娘亲视若珍宝的双手去和院子里的泥巴,被发现了娘亲亲自拿着鞭子在她身上抽打起来。
“不敢?你这双手应该去做那些吗?你对得起娘这么多年的教导吗?啊!”
“青衣不敢了。”
后来躺在床上三天三夜下不来床。身上的伤让娘亲急的火冒三丈,也不知娘亲从哪里找来的去疤痕膏药,用了果然看不出任何伤痕。
自此后青衣便唯娘亲的话是从。
转眼十六年过去,越发清新脱俗的青衣不仅仅是誉满全城,就连外城的人听说了这么一位绝代佳人,不惜花上重金就为了一睹芳容。当然这些重金青衣觉得他们花的值,毕竟这么多年她的付出总归是要有回报的。
娘亲的脸一日比一日多了皱纹,并不是因为老了,她活在脂粉里怎么会显老,只是因为她培养的青衣总算为她挣了不少银子,她笑着笑着便多了皱纹。
“不少王公贵族都想买青衣的初夜呢,我得好好想想,我们家青衣岂能如此便宜便卖了出去。”娘亲精打细算的在青衣耳边说着。
青衣对镜贴花淡笑不语,她的笑是长久训练出来的,这种不是发自内心的笑却也不知迷倒了多少来此见她的男人。
“青衣啊,你还真是没让娘白疼你,自从把你捡回来,我就知道你这孩子会有大作为,这不,因着你,这楼里的生意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大多都是为了来看你的,你的那些姐姐妹妹们可不得要多谢谢你。”
青衣在心里嘲讽:谢我,这些年她们不害我,我就谢天谢地了,个个都是苦命人为何还要互相折磨?当第一?当绝色?我青衣从来都不稀罕,只想做个平凡女子却也事与愿违。
“好了,你早些休息,这些日子就不用出去见客了,我可得好好想想~”她指的是有关青衣初夜到底卖给谁的事。一只手的手背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好像是一锤定音一般,嬉笑着走出了青衣的房间。
青衣拿起梳子缓缓的梳着头:美吗?惊心动魄?气质绝佳?多好的赞美,多少双崇拜的眼光。
听闻全国最有名的名妓青衣要卖初夜,下至平民百姓,上至达官贵族都有心蠢蠢欲动。
青衣根本没有选择权,有的只是娘亲的势利眼!
这些日子不知有多少姐姐妹妹踏破她的门槛前来祝贺她,她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祝贺的,她心里明白的很,大家都是来看她笑话,来讽刺她的。
后来她干脆闭门不见客,就连娘亲来了也得等她前去开门才得准进屋。
“这次可是大买卖!”娘亲说的眉飞色舞。青衣听得力不从心:“这人可是从京城来的,有权有势还有钱呢,他这一出手可就是整整一箱的黄金,青衣,娘亲决定了,明晚便要你去见她!”
青衣只留下一句话:“一切仅凭娘亲做主。”
她的回答让**很是满意。
初见他时是隔着纱帘,她听到了他的咳嗽声。
“青衣见过大人。”她不卑不亢的跪在地上,静静的等着他的召唤。
“进来。”淡淡一声吩咐。
清瘦的脸的身材,与她相仿的年纪,她直视他,他笑着将她抱起,如此的老练完全不似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如此青衣到显得生涩了。
*一度,落红一点。她不想说痛,只是知道了一件事:世间男子无论富贵也好贫穷也罢,好看也好难堪也罢,有一件都一般都是色!
他看着人模人样,气度不凡,实则也不过如此尔尔。
这一夜后,依旧有不少人慕名找她,因为就一次便为娘亲转到了不少的钱,于是娘亲给了她特权,以后她可以自由选择她想要的男人,于是她选择了爱答不理,于她无关爱情!
只是没多久后,身上便开始莫名起了红疹,一开始她并不在意,可是日子一长,疹子不但没减少反而多了起来。慢慢的竟然开始蔓延到脸上。
娘亲发现时为她请来大夫。
大夫摇头出门同娘亲说了什么,于是没多久便进来几个脸蒙湿巾的男子强行将她抬走。
当她反应过来之时,她已经被丢弃在了破庙。
只回忆起方才一片嘈杂声中有人嘀咕道:“是花柳?”
“是啊!”
“怎么可能?她不是只接了一次客人?”
“你以为那人为何给娘亲那么多银两,你以为那人为何偏要她去找他而不亲自前来?听说这男人来头还不小呢,只是没想到啊,有钱也没命享啊!”
花柳?青衣笑了起来,笑的那般凄美:“我青衣为她做了那么多,到头来还是被抛弃在这破庙之中,死也好,死了就无病无痛了是吗?”
曾听来访的客人说起了一个流传已久的传说,不知何时她的身边多了三根紫色妙香,她颤抖着布满脓疮的手,她这一次要做一个平凡的女子,她要为自己活,活的潇洒,活的快乐!
夜凡梦答应了她的愿望,为她编制了一个梦寐以求的好梦,在此之前凡梦告诉青衣:“这个国家的皇帝刚刚驾崩,我知道虽然他们向外说的是天花,其实是花柳!年仅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