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玄稍稍握紧手中软软的小手，视线定在乌燏的脸上，微微笑起。
虽然和这群笨蛋摆一起感觉不算好，但是他和他的黑暗也是这样呢。
所谓的物以类聚。
空间之外，杂乱无序。
洁净的外壁已经染上了诸多色彩，外壁纹丝不动，岿然屹立，反而招惹了更多的愤怒。
突然，怪物sao动起来，向着某处奔去，在密密麻麻的怪物中，有机甲在其中隐现。
血橙变为如墨暗色，夜初始，星辰微黯，闪耀天际。
戴索一行与极乐一行待在这封闭空间中，或坐或站看着外面的疯狂。
乌燏和小玄只在极乐出现和进来的时候各扫了几眼，就又将视线放在了外面的怪物身上，一直看着，不知厌倦。
“小燏觉得有趣吗？”
小玄轻轻瞥过一只只怪物，眼里满是嫌弃，却又在看向乌燏时微微笑着，目光柔和。
乌燏撇撇嘴，揉了揉自己的脸蛋，终于将专注的目光转了过来，摇摇头，“只是觉得它们长得很奇怪，有点新奇。”
说着，她一手印在透明外壁上，外壁上颜色斑驳交错，有液体蜿蜒向下，却并不妨碍怪物们发现人类的这一挑衅或是愚蠢行为。
一只离得很近的怪物放弃了对另一处的袭击，向着手掌位置发动了攻击。
乌燏见状，立马收回了手掌，然后伸出一指指着这只怪物，“而且它们为什么只盯着我们呢？想要食物的话，它们旁边明明是有的。”
“砰砰”几下，怪物的撞击夹带着它的吼叫，引得其他怪物更加狂躁，也向着它的所在聚集而来，没有乱斗，没有犹豫，只是一致地攻击，挨挨蹭蹭、或轻或重的碰撞、甚至是见血的误伤，也没有阻碍它们。
它们团结地对着外。
小玄笑弯了眼，他一把抓下那根指着怪物的手指，又展开其他的，捏在手里，半点没有在意一墙之外、至近距离的怪物，“那一定是因为我们的肉好吃啊。”
乌燏眼角一抽，抬起另一只手捏上了小玄的脸颊，语气恶狠狠的，“我的肉才不好吃，我是很认真地在说的。”
小玄仍然笑着不说话，只不过那笑容因为脸颊被捏着，很是扭曲。
乌燏看看小玄的脸，又看向怪物的脸，最终还是放过了小玄的脸颊。
她盘腿坐下，正面对着外壁，眉头皱得死紧，“我们真的不是在动物园吗？”
“不是哦。”
“那么这是哪？”
“大概是个不怎么好的地方吧。”
“为什么我们会在这里？”
“谁知道呢。”
“他们没事吗……？”
“……一定没事。”
“……嗯。”
小玄坐在乌燏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他正对着乌燏，侧对着外壁，他看着乌燏在夜色中稍显幽深的眼睛，其中染着些许忧色，却也印着繁星点点，仍然那么明净透澈，仿佛蓝天之下的星空。
他的黑暗不论何时都是好看的。
不愧是他的黑暗。
他静静的目光注视着乌燏，引起了乌燏的注意，乌燏扭了头看他，“怎么了？”
小玄摇摇头，向着乌燏倒去，靠在她肩头，嘴凑在她耳边，很小声很小声，还带着点撒娇的语气，“只是觉得它们好可怕。”
他这么说着，手指正确无误对着一只正用后蹄刨土、撞得撕心裂肺也不放弃的怪物。
乌燏看了看小玄，又看了看那只怪物，望天不语。
老实说，她觉得这句话的可信度极低。
要真觉得可怕，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该有所反应了，而不是和她一起坐在这里看。
但是……
乌燏又看了看小玄，轻轻拍了拍小玄。
但是这个还是孩子啊，有任性、有撒娇、有作的权利。
她不会戳穿他。
不良辰不美景的此刻，身旁还有个人喋喋不休。
“小燏不相信我吗？”
不相信吧。
“为什么？”
因为你一看就不是害怕的样子啊。
“小燏不觉得它们可怕吗？”
当然可怕。
“很可怕不是吗？你看它们的嘴，头部，身体……找不到一个地方是不可怕的。”
是的，确实没有。
“小燏应该不会觉得它们好看吧？”
她并没有那么重的口味，谢谢。
无休无止，就在耳边，传入大脑，烦躁了神经，还兼有她内心的回答。
乌燏将望天的视线转了回来，放在那微卷的淡金发丝上，用手指摩挲了下，发丝由卷变直，一放手，又卷了回去。
耳边的声音依然不断，乌燏在心里暗叹，手中撩起一缕发丝，在再次看着它由卷变直后，她松了手，转了转身子，将小玄揽到了怀里，摁在自己的肩膀上，耳边的声音终于停止了。
小玄被摁在乌燏怀里时，愣了一愣，但很快他闭上了嘴，把头埋在乌燏的颈窝，脸上露出了笑。
不远处，有两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一双闪着自豪，一双有那么一点点的闪耀。
“怎么样，极乐的大小姐，我们的新生力量胆量还不错吧。”
“……嗯？啊……是呢……”
“长得挺可爱的吧~看那发色，看那瞳色，真的很漂亮！”
“啊？嗯……”
“互动也很有爱啊，真是的，小孩子就是这么麻烦又有趣的生物啊。
不过说不定就他们是特例呢，毕竟是我亲手带回来的人啊！”
“是啊，很可爱。”
一旁的非罗对着赛欧得窃窃私语。
“是赛欧得副船长吧，你好，我是大小姐的护卫，非罗。”
“你好，我是赛欧得，那边是我们的船长戴索。
……我们船长这些乱七八糟的发言请不要放在心上。”
“哪里哪里，是我们家的大小姐一直盯着那里，戴索船长才会说起这个话题的。
明明是这样的时刻，真的是很抱歉。”
“是我们的船长自己没理你们大小姐，这才引起了你们大小姐的注意，该说抱歉的也该是我们。”
“不不不，赛欧得副船长不用在意，这完全就是我们大小姐自身的毛病，和戴索船长关系并不大，就是戴索船长不看着那里，反正最后大小姐发现了，还是会变成这样……”
“？是……这样吗……”
两群吃瓜群众在闲谈。
“小孩子？两个？”
“是啊，我们的船长拎回来的！”
“？！难、难道是诱拐！”
“极乐的，说什么呢！我们的船长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诱拐什么的，一点点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