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睹几个人被击到,倒地流血似乎死亡后,院子里的三人都不禁神经紧绷起来,从来看不顺眼两个小鬼的夫乔普竟然主动走到了两人身边,挡在他们身前。
对此,乌燏和小玄都十分惊讶,他们对视一眼,乖乖待在了夫乔普身后,然后偷偷看外面的发展。
比如,那几个疑似死亡的尸体怎么办……
会不会有谁突然闯进来,欺负他们老的老,少的少。
所幸事态并没有变复杂。
那几个疑似死亡的尸体被拖走了,装进了麻袋,然后不见了。
大概是装进了空间钮。
所以不是疑似死亡,而是已经死亡了……
原地只留下几滩还有流动性的血……
三人刚放松下来时,听到了不远处的吼叫。
那声音实在太过凄惨,太过愤怒,又太过绝望,连带的都带来了一丝冷意。
“我诅咒你们!诅咒你们!
诅咒你们的国家亡在兽灾里!亡在虫祸里!
你们这么不辨是非!不去抓该抓的人,却揪着我们不放!我们做错了什么!我们只是为了生活而已!
即使我们该死,也不该是以这样的罪名!
你们会遭报应的!
我等着看你们家破人亡!国破家亡!
啊哈——”
声音戛然而止,破院子里的三人再没有听到别的声音了,那些穿着军装的人也没有再返回。
一片单薄的云朵遮挡了阳光,在地上留下浅薄的阴影,很快又飘向了别处。
阳光依旧正好。
云朵已不知踪迹。
被迫听了一耳朵的三人在警惕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其他情况后,各自回到了原处,坐了下来。
乌燏仔细想了想那两段话,其中一点让她感到十分突兀。
兽。
如果只是单纯的抓捕罪犯的话,那么为什么会提到这奇怪的字眼。
这两件事根本就不搭旮。
从话里也能听出,他们并不无辜,并且因为与之有关,被当作了重要的替罪羔羊。
再加上那些穿军装的人服装颜色还不同,如果不同的颜色代表不同势力,那么想必这应该是个大事件。
想到这里,乌燏十分郁闷。
想想她都已经到了通信都不发达、在星际都可以称为穷乡僻壤的翁加特了,居然还给她目击到一场单方面的血腥追捕,她的运气真是太好了……
她的炮灰之血都到了这么百发百中的地步?
不不不……
乌燏摇了摇头,暗自叹息。
这大概是三个炮灰之血叠加的效果,想想她以前的十年,那真的是非常之平和的,哪有动不动就打一场,动不动就见血的……
活着真是太不容易了啊……
乌燏这边愁眉苦脸的,小玄的心里却有了一些猜想,他手里依然拿着闪闪亮的木马,然后看着乌燏,抿嘴笑了。
最近的大事啊……也就只剩那件了,不然怎么会让联邦和联众都联合在一起了。
更别说,那件黑色的军装,以及佩戴的军徽,明明白白就是和那天的那位战神将军有关。
所以只能是那件事了吧。
不知道他的黑暗还记不记得。
说来,在这件事上,他的黑暗可是出了很大一份力呢。
夫乔普可没两人有那么多想法,他唯一能想到,并且觉得不耐烦的,就是那些上面的人又要搞事了。
随即,他看向了门口。
就是他们,害得自己门口都弄脏了!
他心里愤愤着,起身拿水去冲了。
夫乔普冲刷血迹的举动也让乌燏和小玄看在眼中。
因为没有软管的关系,夫乔普是先用桶盛水,再拎过去的。
水桶不是很大,水也只放了大约一半,他挺直着背,单手拎着,另一手始终掩在过长的衣袖下,平时随身带着的拐杖也弃之不顾。
他站得很直,背影却仍然有些许佝偻,脚步也颤颤巍巍的,步伐间距或大或小,使得他看上去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小老头,因为承重,身体受到了压迫,从而做出了抗议的信号。
此时的天际,空中的恒星已快要沉下,但是天空依旧亮堂。
瑞逖大叔也还是没有来。
乌燏和小玄抬头互相看了一眼,收起手中的木偶,起身走向了夫乔普。
就当是为了刚才他保护了他们。
所以他们也来帮一下他吧。
对于走过来提出帮忙的两人,夫乔普有一瞬间的惊讶,他哼了一声,又从不知哪里拿出了两只桶,扔给了两人,“就当是让你们在这待了那么久的报酬好了。
好了,不是要帮忙吗?
别傻站着了,拿起桶去旁边接水吧。
哦,顺便把墙边上的扫帚拿过来。
拿的时候小心点,那可是我从别的星球带回来的,这已经是最后一把了。”
真是个说话讨厌的老头。
乌燏和小玄抽了抽嘴角,拎起水桶,向着墙边看去。
墙边靠着一把扫帚,普通成人的高度,下摆整整齐齐,又张牙舞爪。
乌燏走过去仔仔细细看了看,最后确认这是一把用来扫马路、扫落叶的大扫帚。
唯一与她曾经所见不同的,是这把扫帚已经见过了宇宙,是一把星际远航成功的扫帚。
有了乌燏和小玄的加入后,清理案发现场变得快速许多,基本就是小玄提水过来,乌燏泼水上去,夫乔普拿着扫帚狂舞。
血迹将将清理完毕,夫乔普眼角的余光看到了手里拎着个篮子的瑞逖。
夫乔普站在门口,等着人走近。
瑞逖也很快发现了夫乔普,他快速地走来,带着满面的笑容,“夫乔普老先生!”
夫乔普一声冷哼,扭头就走进了院子。
瑞逖也不恼,抬腿跟了上去,“夫乔普老先生,今天真的是很抱歉,有点事耽搁了……
这是我的赔礼,希望您能接受……”
说着,瑞逖将手中篮子的盖子打开,一阵香味扑鼻而来,夫乔普想要拒绝的话语,就这么夭折在了嘴边。
夫乔普伸手接了过去,放在了桌子上,“好了,我收下了,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瑞逖双眼一瞪,眼中满是震惊,一双眼睛担忧地来回看着三人,“怎么老先生也知道了!难道他们也经过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