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杨桃溪感觉到颈间有些湿意,她的心再次颤了颤,歉意的话脱口而出。
这是她头一次说对不起。
“你不是说,说对不起的人,一般心里都打着继续对不起的想法吗?”夏择城的脸还埋在杨桃溪颈间,声音低低的,有些哑,也有些闷,“你还想以后再吓我?”
“我收回。”杨桃溪哑然,顺从的说道。
“乖。”夏择城在杨桃溪肩上蹭了蹭,松开了她,“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渴。”杨桃溪盯着夏择城微润的眼睛,莫名的觉得,心头豁然开朗。
或许,这才是真正从心的感觉吧?
“你等我会儿,就来。”夏择城轻轻的拉下杨桃溪还勾着他脖子的手,检查了一下她手上的挂针,确实没有碰坏了,这才帮她掖好被子,匆匆出去。
杨桃溪这才打量起房间来。
尽管,床边也放了一个架子,她也正在挂点滴,可这并不是医院的房间。
木制的房间,雕花的门窗和博古架,隐隐的透着古朴和精致。
原色的组合柜,素雅却带暗纹的棉纱帐幔,床头柜上摆着的白如玉质的瓷器……每一样都很简约,却处处都透着低调的华贵。
这什么地方?
杨桃溪疑惑的眨了眨眼,又看向身上的被子。
被料很细软,被子轻软暖和,带着一股很清很淡的香,是夏择城身上的味道。
这种味道,只有在他身边很近很近的时候才能闻到。
“爷爷,您走快点儿。”这时,夏择城去而复返。
爷爷?
杨桃溪更加的惊讶了。
“你走你的。”是那个梦里听到过的苍老声音。
正想着,夏择城已经进来,手里还端着一盅东西,他坐到了床边,柔声说道:“爷爷让厨房给炖的养神汤,正好温好了,你先喝两口。”
“这是哪?”杨桃溪猜到了一个可能,却不敢相信。
“我家,我的房间。”夏择城利索的掀了盅盖,取了床头柜的小茶杯,舀出了一些汤,然后小心翼翼的扶起了杨桃溪,让她靠在他怀里,才拿着勺子笨拙的喂她喝汤。
“啊?”杨桃溪愣了。
还真的是他家!
头一次进他家,她居然是这种样子的,这、这……
“你是被内力反噬才受的伤,医院没能查出问题,我想着,你练的是我们家的心法,我家心法练得最好的,就是爷爷,我就连夜带你来了,还好,我来得及时。”
夏择城耐心的解释着,想到那时的惊险,依旧心有余悸。
“谢谢。”杨桃溪侧头,歉意的看向夏择城。
“你是我媳妇儿。”夏择城板起了脸,“快喝吧,这养神汤是爷爷开的,对你最有好处。”
杨桃溪也确实觉得说话吃力,于是,乖乖的喂汤。
这时,外面的老者终于慢吞吞的进来,绕过了外屋的博古架,出现在杨桃溪视线里:“孙媳妇儿终于醒了啊,哈哈,你再不醒,我这傻孙子要造我反了。”
“咳……”杨桃溪刚被了一口汤,突然听到这一声“孙媳妇儿”,面红耳赤之余,也被惊得呛到。
“爷爷。”夏择城无奈的看向老者,“丫头面薄,您别吓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