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仿佛给万物镀了一层银,它流入小树林的缝隙,为在草地上正交与杂交的恒温性动物照亮人生。
应星家的庭院之中,散兵正坐在桌旁,一口一个咸味小饼干,而应星则拿着大铁勺,在一旁煮着美味佳肴。
夜色朦胧,风轻月柔,薄雾之中,一轮明月正在奸笑。
“阿散,时间差不多了,你去酒窖拿点酒过来,我已用「肥鸽传书」给景元和饮月,他俩过会就到。”
“你往前走到尽头,然后左拐,有两个房间,一个房间上写着酒,钥匙给你。”
应星淡淡开口,语气夹着一丝焦急,忙碌地切着菜,搅拌着鸡蛋,同时还伸头查看锅中菜肴的火候,一副非常忙碌的模样。
“行吧。”,散兵抬起头,紫色的眼眸无精打采,懒散地回复一句。
说实话,有点不想动,每次来到这个时间点,基本上属于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好像之前在列车组,也是这么回事,被子是丹恒叠的,房间是丹恒打扫的,饭是穹端来的。
这么一对比,之前在至冬,博士的切片干的那叫人能做出来的吗,一天到晚谜语人,做个实验,还要散兵操点心。
尤其是博士,一直严守自己的内裤,为防止切片半路偷袭,洗澡时,总让散兵封锁全场,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
“累。”
在经历五分三十秒之后,散兵终于移动屁股至板凳的二分之一,手还不忘往嘴里塞一块饼干,半趴在桌上。
见少年许久未动,应星红色的瞳眸闪过一丝无语,嘴角一抽,手上的刀锋印着额头的青筋,铛铛铛,应星用力的切着砧板上的一条鱼。
一时间鲜血飞溅,秒变暗杀现场,散兵一愣,突然感受到背后一凉,微微回眸,只见应星全身冒着黑气,嘴角下垂,拿着刀朝脖颈比划了一下。
“快点.....去。”,应星幽幽地看着散兵,最后垂直一刀,寒芒一闪,将砧板砍成两半。
散兵咽了一抹口水,他最讨厌别人的威胁,没办法,毕竟是应星求他去的,怎么说还有事求应星。
没办法,毕竟有小把柄在应星手上,只是去拿个酒而已,不亏。
再次拿起一块饼干,散兵嗖的一下起身,溜走。
按照应星的话语,先直走,暗夜中,星光点点,在走廊中投下一道阴影。
微风吹过,树影斑驳,沙沙作响,突然一道黑影闪过,散兵眼眸一凝,察看之后,耸了耸肩,原来只是一只猫而已。
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往前走,但很快三把小刀从侧面席卷而来,散兵一击雷击,将小刀震碎。
再次偏头,此刻不同的是,是一道人影在晃动,散兵乐呵一声,内心吐槽一句,没想到应星还惹上了麻烦的家伙。
有点意思,反正他不着急,去看看情况,散兵身形一闪,消失在原地,而那道黑影也嗖的一下消失不见。
而散兵不知道的是,在一根石柱后面,一只紫色的猫咪,眼眸阴暗,望着自己的肉爪,嘴角露出一丝坏笑。
这恩将仇报的人类,敢抢它「多啦–散兵喵」的小鱼干,简直不知道天高地厚,今晚就给他一点教训。
没错,它不是一只普通的猫,所以也不是一般的记仇,而是很记仇,简称「多啦–记仇–崩崩小圆喵」。
毛茸茸的尾巴一摇,后爪一蹬,残影之间,猫咪来到酒窖门口,旁边是挂着「厨房」门牌的房间。
挂着「酒」的房间上了锁,猫咪拨动着锁,看了一秒,然后嫌弃地啧了一声,都什么年代,还在用这种老旧的型号。
怎么回事,看不起它吗,它可是号称「罗浮第一解锁王–基德–喵」,内心吐槽一句,默默戴上眼镜。
从口袋之中摸出一根铁丝,捣鼓几下。
只听咔嚓一声,锁便掉在地上,猫咪露出得意的表情,然后下一秒便差点叫了出来,原来是锁砸中了它的脚。
肉爪隐忍地露出尖利的指甲,猫咪在地上抱着脚无声地打滚几秒,额头露出黑线,看来还是小瞧了锁,没想到这个锁居然同样懂得报仇。
猫咪低声喵呜了一句,然后一瘸一拐地走入酒窖之中。
随后从口袋之中拿出多包「强力泻药」,猫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撒在所有的酒之中,拍了拍手掌,仔细清理作案现场,处理指纹,毛发。
最后关上门,放上锁,大工告成,听到脚步声,猫咪一个翻滚,从旁边的窗户飞了出去。
“怎么被几只猫咪给浪费了时间。”
“我最近是不是过于松懈。”
散兵摸着下巴,眉头一皱,本以为是人,结果暴揍一顿之后,发现是几只猫咪穿着人类的衣服,在叠罗汉而已。
但是转念一想,该不会是有人故意引开他,可对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居然可以操控猫咪,这个幕黑后手倒是有几分神秘,难道是应星的仇人吗,干什么,过来偷东西吗。
暂时没有头绪,散兵索性不再想,等拿完酒回去,问一问应星。
走到挂着「酒」的门前,散兵拿出钥匙打开,突然疑惑地嗯了一声,此刻窗扉下的猫咪一震,怎么了,被发现了吗。
不应该啊,它明明处理的十分完美才对。
只见散兵沉默一秒,嫌弃地看着锁,挥了挥手,“这个锁怎么一股臭脚丫的味道,哇,简直和上次那个猫咪一模一样。”
“现在的猫咪都不知道要多洗脚吗,万一传染给其他猫咪怎么办。”
散兵啧了一声,推开门,走了进去。
窗扉之下,猫咪一脸阴沉地抱着小脚,缩成一团,内心大骂,他放屁,自己的脚,自己的脚。
明明香的狠,天天泡香水,撒香料,怎么可能是臭脚丫,猫咪冷哼一声,拿起自己的脚,闻了几口,果然香气逼人。
简直就是香妃转世,这位少年在造什么谣,在说什么胡话,小心它「多啦–散兵喵」去告他诽谤,哼。
猫咪气地炸毛,爪子疯狂地刨着土,但硬生生地忍着不发出声音,内心闪过一丝阴暗。
你就笑吧,等会看你们喝了这酒,怎么收场,这可是它最毒的五大珍品之一,就算是长生种,也要上至少两趟厕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