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月越想心中越发不安,忍不住抓紧了宇文赫的袖子,“内忧外患,辛苦你了。”
“谈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宇文赫握住她的小手,微笑如风,“在其位,谋其政。我享了这富贵,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不是。”
他这么一说,萧如月反而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愣了一下,反忧而笑,“好,那我陪着你在其位,谋其政。”
宇文赫搂着她,哈哈大笑,“嗯,帝后同心,很是不错。”笑容很好地掩盖了他的担忧。
萧如月也就随他,不再提。
好一会儿。
“当你的皇后可真不容易。”萧如月斜眼睨他,嗔道,“不但要当皇后,还要兼职当什么工部水部司的官员,你就不怕工部有几个帅气的小伙子看上本宫了?”
“不怕,”宇文赫言辞凿凿,自信满满,“他们再帅气也没朕帅气。”
萧如月:你能要点脸么?
宇文赫:脸是要的,可是没有娘子重要。
萧如月:“……”你果然从来不知道脸是什么。
宇文赫笑的得意洋洋,见她瞪眼的娇嗔模样,动情地在她唇上飞快啄了一下。
萧如月愣了一下,他又欺身上来,把她压在软塌上,“娘子,要不要陪为夫做点有意思的事情。”
“没正经的。”萧如月俏脸一红,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快些起来。”
“就不。”某君上不要脸起来,谁都挡不住,他压住萧如月不让她动,“不要脸也好,要不然这皇帝岂不是人人当得。”
萧如月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封住了口。手里头一直抓着的绣品,也被他丢的老远。
不知不觉,身上的衣物便给他一把扯掉了。
温热滚烫的吻落了下来,先是在额头,接着是鼻梁、脸颊,而后才落在唇上,辗转深入,缠绵吮吸。
大掌在纤细柔嫩的肌肤上温柔摩挲,带起一阵阵的酥麻和火热。
“宇文赫,别……”萧如月急急找回一丝机智,急切地喘着气。
但他的眼中,却写满了炽热,火苗簇簇。
“放心,不会伤着孩子的,朕记着呢。”宇文赫温柔地再度封住她的唇,抱她坐到了自己的身上。
“呃……”萧如月错愕,他这是玩大了?
却不等她多想,宇文赫便让她已经坐了上去。
太疯狂了!
接下来,更是如狂风暴雨,绵绵不绝。哪里还有一点他平时温柔的模样?
……
萧如月也不知道他是折腾了多久。
这个人疯狂起来,拦都拦不住。
到最后她已是精疲力竭,他似乎还是乐此不疲的,不过看在她累坏了的份儿上,才终于放过了她。
最终,还是宇文赫抱着她去沐浴更衣,意识朦胧间,只依稀记得他在耳畔低喃:“萧姐姐,我舍不得你啊……”
梦中,有奇异的场景在变换,她仿佛看见宇文赫浑身是血,满脸是泪地望着她。
像梦境,却又那么真实。他脸上,眼中,口中不断涌出血。他好似有很多话想与她说,却被什么神秘的力量给越拉越远。
萧如月又惊又慌,内心惶恐,拼命想追过去,可是她跑的越快,宇文赫消失的越快,直至他彻底消失在血色雾中。
“不!宇文赫……”
萧如月尖声叫喊,目光所及都被血雾包围,心口撕裂般地痛着。
蓦地就醒了。依稀觉得眼角湿热,睁开眼才发觉枕上湿了一片。
“做噩梦了?”
宇文赫从熟睡中惊醒,见她一脸惊慌,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忙替她拭去眼角的泪痕。
与他四目相对,萧如月不觉松了口气,他还在。
“没事,就是做了噩梦。”她摇摇头微微一笑,撑着身子坐起来。
宇文赫也随着她坐起来,习惯性地抱她在怀中,“做什么噩梦了?怎么还哭了。”
“梦到你不要我了。”萧如月噘着嘴,像个孩子似的嘟囔道。
真实的梦境自然不能同他说,但这话也并非是假的。
宇文赫眉头一敛,脸色跟着沉了下去,“胡说,不要谁都不能不要你。这个梦是哪个混蛋弄的。”
“这是我做的梦。”萧如月原本还想着应该怎么说才能让他相信,可是宇文赫的反应,让她哭笑不得。
宇文赫顿了顿,神色一时间黯了下去,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萧如月心中不由得生出不好的预感,“梦是反的,对不对?”
她已经尽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平静无波,可还是管不住其间的一点颤音,“你说我是你的命,所以,你要是敢不要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宇文赫从片刻的愣神之中回过神来,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我若是敢不要你,便由你处置,可好?”
萧如月捏捏他的脸,“笑的太难看了,只能拿个丙。”
宇文赫闻言咧嘴笑得灿烂,“这样可以拿个甲等了么?”
“勉强,乙等。”
“那朕再接再厉。”
……
二人便这般玩闹着,没一会儿宇文赫搂着萧如月又躺了回去,让她要多多休息。
闭上眼假寐,萧如月的心中多少已有了准备。
宇文赫是多么精明的一个人,他英明睿智,心细如发,她有任何都异常骗不过他的眼睛。正如,他想瞒着的事情也瞒不住她一样。
他们太了解彼此了。
但有些事情只要不说破,他们就必须还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她明知道他有事情瞒着她,不能问;他明知道她已经知道他有事情瞒着,也不能开口言明。
最后会是由说来捅破这层窗户纸呢?
萧如月忽然有些害怕。
不说破,是不是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转眼便入了七月,一年间最最难熬的尸骸总算是过去了。
午后日头也没那么毒了。
萧如月吩咐银临备车,便赶去了别苑。
照宇文赫的嘱咐,她带上了银临、青青,还把沈良也一并带上了。
往常她不愿意带上沈将军,是因为怕雅音姐姐同时见到唐敬之和沈将军,三个人面对面彼此会尴尬,可是她如今越发觉得,即使不见到雅音姐姐,沈将军也不会改变他的想法。
那她是否刻意撮合或者刻意阻止,又有什么差别呢?
不如,尽人事听天命。
这世间有许多事是可以人为改变的,唯独感情的事情,为外力不可更改。
梁丘雅音见到沈将军并无异常,反倒是沈将军见了梁丘姑娘,硬汉的形象险些绷不住,素日里面无表情的模样,到了别苑这儿,便越发有了松动的迹象。
这点异常连银临、青青她们都看出来的,但是,谁也不点破。
唐敬之对沈将军的敌意,也是越发的强烈。当然,沈将军对唐神医也同样。
萧如月只当没看见,还是那句话,顺其自然吧。
全看雅音姐姐自己怎么选。
“君上说你找我。”萧如月喝了口茶水,顺了顺气,才徐徐说道。
腹中孩子月份越来越大了,如今已渐渐显怀,她也愈发觉得体力跟不上了。
梁丘雅音在他们到后才从药房里头出来,挽着袖子,急急灌了一大口水,喘匀了气才说道,“这两日叶海棠疯的更厉害了,一直不断的骂人。”
她脸色有些疲倦,想来为了姚梓妍和叶海棠身上的毒,没少操心。
“这话怎么说?”萧如月不解道。
凭雅音姐姐的本事,想让叶海棠闭嘴应该是不难的。
“我喂给她的哑药,没一会儿就失效了。”梁丘雅音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这几日下来,她的毒性发作的差不多了。”
她这么一说,萧如月就全然明白了。
这么说来,她体内的“尸香魔菇”的蛊发作,其他的伤或毒,便对她失效了。直到她彻底发作,就差不多变成姚梓妍那样,甚至会更可怕。
从药理上来说,她接触毒物的程度比姚梓妍更深时间更久,她甚至比姚梓妍更适合成为“尸香魔菇”的试验对象。所以,这蛊在她身上发作的时间也会更短,催化条件更简单。
“她,还有多少时间?”萧如月问道。
梁丘雅音顿了顿,笑了,“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放心吧,在她对你还有用之前,我不会让她变成开不了口的活人蛊。”
“有姐姐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萧如月闻言也笑了。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米白色色的昙花盛放上襦,搭了条绣着锦绣江山的浅黄色下裙,外面套着她比较钟爱的桃花满枝粉红色半臂,鲜亮的衣装衬得她肌肤白皙中透出健康的红润,整个人的气色更加好看了。
她一笑,便叫人觉得有春风满面而来。
梁丘雅音摇摇头,“这些都是我该做的。你别谢我了。走吧,我带你去看看那个疯子。”
“嗯。”
叶海棠依旧被关在铁笼子里。
她盘腿坐着,披头散发,目光涣散无神,口中念念有词。但一见到萧如月进来,便像受了什么刺激似的,抓住铁笼子死命要扑过来!
“小贱人,你终于来了!我告诉你啊,那个流沙阁主,他就是大夏皇室之人,他也姓宇文。你们都不知道吧,他就是个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用的缩头乌龟,胆小鬼!”
叶海棠的话在萧如月脑海中炸开一般。
那个流沙阁主,竟然也是皇室之人?!
他会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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