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瀚停下脚步,扭头说道:“还有什么事?”
“那个……那个……”汤萱结结巴巴地说道:“下面的床……好像……太小了……睡着了……一翻身,很容易摔到的……”
“是小了点……我……”张瀚感觉到汤萱话中有话,可问题是,这种事,自己实在不好意思主动开口。他倒是巴不得,跟汤萱睡一张床。
“我父亲的房间,还没收拾……你……要不然……你上来……凑合一宿……”汤萱红着脸说道。
说完这话,她赶紧把头别到一边,根本不敢再看张瀚。
这种好事,只有傻子才不答应。
一个“好”字,差点从张瀚的嘴里直接冲出来。
可张瀚在汤萱面前,可不像在骆思雅面前。骆思雅不让他上床,他都得上床。当然,这也是系统的任务。反正现在,不上骆思雅的床都不行。
至于汤萱……
张瀚多少有点厚不起那个脸皮。
他有点腼腆地说道:“你要是让我上……我就真上了……”
“嗯。”汤萱发出蚊子般的声音。
这还客气啥……
张瀚来到床边,脱鞋到床上躺下。同样,他也不敢像在骆思雅面前那样,说把衣服裤子脱了就脱了,仍是穿着外裤和T恤。甚至连袜子都没脱。
汤萱的床跟骆思雅的比起来,差了老远。骆思雅的是3米大床,方方正正。汤萱的床,都不是正常的1米8×2米的,宽度只有1米5。
即便也是双人床,可两个人躺在一起,难免有点紧凑。
汤萱再不敢吭声,侧过身子,不去看张瀚。张瀚也不好意思主动开口,寻思着赶紧睡觉吧,今晚能够跟汤萱睡在一张床上,都已经是极大的幸福。
但房间里亮着灯,窗帘都没关,张瀚多少有点不适应。
他低声说道:“对了,我下楼关灯、关窗帘……”
“关灯……”一听说要关灯,汤萱多少有点迟疑和紧张。
自打父亲过世后,她晚上一个人睡觉,从来不敢关灯。
“有什么问题吗?”张瀚不解地问道。
“没事……你关吧……”汤萱赶紧说道。
起码身边有了个人,自己应该就不用害怕了。
张瀚下地拉了窗帘,关了灯,房间内瞬间漆黑一片,许久没经历过黑暗的汤萱,心情不由得紧张起来。
好在张瀚很快上了床,感受到身边的这个男人,才让汤萱踏实下来。
因为眼前一片黑,汤萱不敢继续面朝另一侧,就转回身子平躺着。两个人的距离着实够近,她的手跟着就触碰到张瀚的手。
哪怕今天,两个人的手触碰过不止一次,张瀚甚至都抱过她两次,也让汤萱心神一荡。毕竟,这可是在床上。
张瀚自然也感觉到汤萱的手和自己的手碰到一起,这让她又是紧张,又是激动。
今天早上,自己压着骆思雅的娇躯,都没这份感觉。
澎湃!
太澎湃了……
张瀚有心干点啥,但他又不太敢。
“轰隆隆……”
“啪嚓……”
一道惊雷,伴随着闪电在窗外划过,令漆黑的床上了,突兀地出现了一丝光亮。
“呀……”
一声轻呼,张瀚跟着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汤萱紧紧攥住。
这让张瀚更是激动,看来汤萱很怕打雷。
他柔声说道:“只是打雷,没事的……”
“我……我从小就怕打雷……我爸在的时候还好,现在……”汤萱楚楚可怜地说道。
一提到自己的父亲,她又有些伤感。
“别害怕……以后都有我保护你……”张瀚马上说道。
“真的?”
汤萱的语气中充满喜悦,身子下意识地转向张瀚。
“当然是真的……”张瀚真切地说道。
他能感觉到汤萱转到自己这边,干脆也主动转身,面朝汤萱。
由于吃过开窍丹,张瀚的眼睛不同以前,哪怕是如此黑暗,却也能够隐约看清汤萱的脸。
汤萱的眼中充满了喜悦、感动和柔情。那一双稍微凸起的火热樱唇,在黑暗中更是充满了无穷的魔力。这让张瀚都恨不得直接吻上一口。
但他没敢,同样也觉得有些趁人之危。
……
治安署,重案队。
黎凡从2组组长办公室内出来,长长地打了个瞌睡。
从前天晚上到现在,她就没怎么合眼,总共就眯了两个来小时。
一桩三条人命的案子,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大案要案。哪怕这桩案子涉及到社团,但上级照样要求严查,尽快破案。毕竟,更上面的监督部门可不管案件牵扯到谁,因为这样的话,但凡有破不了的案子,都往社团头上一推,岂不是都不用查了。连无能都有了借口!
睡眼惺忪的黎凡来到卫生间门口的洗面池,放水洗脸,打算让自己清醒一些。
可这时,她突然听到旁边男厕里面,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这么大的案子,竟然交给2组,也不知道队长怎么想的?咱们1组兵强马壮,2组那些……呵呵……”
听着人的语气,显然对2组的人,十分不屑。
跟着又有一个男人说道:“可别乱说,那些都是老前辈。”
“是啊,上了年纪,天天等着打卡下班就行了。还有他们的组长,男不男女不女的,听人说就是个关系户。若不是她爹跟队长是铁哥们,凭什么才干两年就能当上组长。我认识她的一个高中同学,说她高考成绩根本就不够治安大学的,全是因为她爹因公殉职,加了10分考上的。可她爹根本就是正常死亡,哪来的因公殉职。”先前说话那人,语气中充满了不服。
“不用发牢骚,这案子用不了几天,就能转到咱们1组。她当组长以来,就破了三四个小案子,其他的案子,不都转出去了。你跟她一年来的,心里肯定不服,但实话告诉你,2组是队里有名的发面组,到那里当组长不是什么好差事。”
“发面组的名头,我前几天倒是听说过,可当组长为什么不是好差事?”先前那人明显有点好奇。
“各组组长三年一考核,要是前两年分到手里的案子有一半破不了,就得提前下去,连考都不用考了。2组组长这个位置,六年来换了四任组长,你说好不好干?被撤下去的人,根本没脸继续留在重案队,只能调到其他部门。咱们的大警花也快了,队长这是给她一个大案子翻身,要是破不了,年底也得下去。走,回去吧……”
黎凡听了这些话,已然是怒不可遏,转过身等着对方出来。
很快,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和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从男厕走出。
黎凡都认识,年纪大的叫郭强,年轻的叫庞忠飞,这个庞忠飞正是跟她一年进重案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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