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言哪敢起身,尴尬地道:“对太后,臣才敢直言,请太后恕罪。臣或许是当日药性生变的缘故,这身子有些不便,站着着实不雅。”
太后刚才惊喜而来,并没有看到他身下的异状,讶然细问一番,不由双颊微晕,说道:“你的忠心难道哀家还不明白?尽管起身,哀家绝不怪你。”
陈言这才敢慢慢爬起来,太后看了一眼,不由呼吸微微一窒,一时惊住了。
这也太夸张了!
“臣听皇上说,太后为臣担心来着,故而前来向太后报一声平安。”陈言假装没察觉她的神情变化。
“噢,是。”太后一惊回神,红着脸抬起目光,“陈相安然回来是件大事,今夜哀家欲办一场酬神宴,陈相到时来罢。”
“酬神宴?”陈言一呆。
“陈相不知,太后担心您的安危,向玄娲娘娘许愿了呢!”一旁怜珠插嘴道。
“玄娲娘娘?等等,莫非是那座天子之观,玄娲观?”陈言听到这名字,立时想起之前唐韵跟他说过的事。
“然也。”太后颔首道,“玄娲娘娘不但护佑皇上平定内乱,还帮皇上找着了陈相这样的股肱之臣,这次更保陈相安然回来,乃是我大周的国神,一向十分灵验。”
陈言都听懵了。
合着太后是把啥功劳都算在这位娘娘身上了啊……
不过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唯唯喏喏地应了几句,应承下来。
太后顿了顿,道:“不过,陈相最好还是先处理处理你这异状,玄娲观都是世俗外的仙姑,不可冒犯。”
陈言心说那什么玄娲娘娘都开始保佑大周了,管了世俗的事,还谈啥世俗外?
不过他当然不敢说什么,急忙道:“臣这便去找郎中诊治,只是能否见效,犹不可知。若是不行,那今晚的酬神宴只怕……”
太后蹙了蹙眉,道:“到时候再说罢。”
到了皇宫外,陈言远远便看到张大彪带着马车等在外面。
前晚马车出事,摔了一记重的,不过好在这马车做得极为结实,车身更有钢铁加固,倒也没什么大碍。
张大彪找着马车后,便重新套上马匹,又把车厢处理了一番,已可正常使用。
陈言上了马车,待车子启行后,才道:“事情办得如何了?”
前面的张大彪道:“回大人,那俩贼人已经送走了。他们藏的财宝已尽数送回家中。”
陈言松了口气:“很好!”
他没想到今早唐韵竟然亲自来找他,当时还心中叫苦。那些财宝是他昨晚选择与那俩贼徒虚与委蛇的根本原因,若是被唐韵发现地室内有那么多财宝,说不定要充公,就亏大了。
好在,当时唐韵因为见着他和慕容浅的亲热,心中不爽,没注意到那些东西。
至于那些贼人,死有余辜。朝廷通缉他们正是基于他们过去犯下的恶行,能做到被全国通缉的,手上没点人神共愤的恶行都办不到。
回到家,陈言刚下车,就看到吟霜带着府中诸婢跪地迎接。
他正要让众女起身,突然一愣,目光扫过周围,错愕道:“这是啥意思?家里昨晚来贼了?”
只见院子里到处都是纸屑,树上草中花间石缝,尽皆白茫。
“回大人,这是婢子等昨晚替大人祈福用的纸神。”一个婢女兴奋地道,“好在神灵保佑,大人终安然回来啦。”
陈言有些哭笑不得,但同时心中不由暗生暖流。
“你等有心了,快起来吧!”他上前扶起吟霜,众女这才跟着站了起来。
“大人累了么?奴奴已经备好洗浴,大人请随我来。”吟霜见他神情有一丝丝憔悴,柔声说道。
“等等,你这黑眼圈……咦?怎么你们全都有黑眼圈?”陈言忽有发现,吃惊地看着众女。
“昨晚不是为大人祈福么?大伙儿都没睡呢!”吟霜解释道,一边解释一边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呵欠,旋即连忙捂着小嘴,“不过只要大人平安归来,一晚不睡当得什么?”
“你们啊……”陈言心中大生感动,哈哈一笑,“都这么乖巧体贴,今儿本官开心,全都有赏!二管家你随本官来,一会儿给大伙儿安排赏赐!”
反正刚刚大捞了一笔,那伙贼人所藏的财宝数目不少,他吃肉也得给大家喝喝汤!
“多谢大人!”众女无不展颜欢笑,齐齐叫道。
陈言跟着吟霜到了内院,踏进温泉房,裉去衣衫下到温泉池内。
吟霜早就瞧见他下面的异状,红着脸便要也跟着裉去衫裙,下温泉去服侍他。
“且慢,你把伊公主带过来。”陈言却拦着她,吩咐道。
“啊?大人难道是想拿伊公主……”吟霜吃惊地道。伊公主再怎样也是大梁公主,要是对她干出那种事来,大梁帝室只怕不会甘休,甚至有可能影响两国邦交!
“你想啥呢!本官是有正事要与她一谈。”陈言在她粉嫩的脸蛋上刮了一记,“我是那么没分寸的人?”
“但大人您这……”吟霜红着颊看向他身下。
“这就是本官要与她谈的正事,去罢!”陈言在她后面啪地拍了一记,后者这才满头雾水地穿好衣衫,离开了。
不多时,吟霜带着两名婢女搀着奄奄一息的伊公主到来。
陈言惬意地靠在温泉池的另一边,看着四女入内,摆了摆手:“你们都出去。”
吟霜带着两名婢女应了一声,离开了屋子,顺手把屋门关上。
伊公主瘫趴在地上,勉强抬起头看向陈言,眼中透出惊恐和愤怒交杂的复杂神情,吃力地道:“你……你这个……恶鬼!”
这几日她一直承受着那非人的折磨,面对着别人大快朵颐的场景、自己却只能吃些勉强裹腹的难吃饭食,搞得她食难下咽,此刻虚弱得不行,连说话都像是要豁尽全力。
哗啦一声,陈言长身而起。
水珠四溅中,啥也没穿的光溜溜映入伊公主眼帘。
“呀!你想干什么!”伊公主惊呼一声,下意识朝后缩了缩身子。要不是身子实在是虚弱,现在她就已经扭头就跑了。
她看得清楚,此刻陈言下面那情状,分明就是想侵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