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草听了想笑。
岐黄山在这里有药园这件事看来不是传说,但是又听了一个新的传说。
“听说岐黄山非常神秘,那些事情估计也是以讹传讹。”甘草不相信。
“但是岐黄山是真的。”辛百里很确定。
甘草没有争论。
“我们辛家虽然只是做药材生意,却也向往那医道圣山,正是因为他们的存在,这人间少了不少疾苦。”辛百里感慨道。
“我也想去看看。”甘草突然对岐黄山有向往了。
医无止境,只要人间还有病痛,医者就应该继续前行,也许岐黄山有她没有接触过的医术。
楚凌寒看了甘草一眼没说什么。
岐黄山就连朝廷都难觅踪迹,她想找到岐黄山的话……只有找到凌家帮忙。
到了草堂,楚凌寒去卸马车,辛百里跟着他把自己的马拴在马鹏里。
“没想到你们家有这么气派的宅院。”辛百里意外。
这样的人家在乡下定然是个小地主。
“我夫家买的。”甘草解释。
辛百里恍然。
“我们先进去。”甘草招呼了一下。
辛百里左右看看,想这样的宅院也是可遇而不可求,单单这环水有田的地方,若不是遇到了,想要造出来是一个大工程。
一进门辛百里就看到院子里的黄精,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快走两步过去拿了一块。
“这可都是上了年头的老黄精。”辛百里激动的说。
“嗯。”甘草走到辛百里身边“这次叫你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一批黄精。”
“处理?”辛百里难以置信的看着甘草“这种老黄精在市场上是抢手货。”
“那这……”甘草犹豫了一下“一斤多少钱?”
辛百里仔细的数了数节:“这都是十年以上的黄精,新鲜的保守估计也能卖到二十文一斤。”
甘草……
“而且是有价无市。”辛百里双眼方光“黄精补精气,尤其到了冬天,不少人家都会买黄精炖汤。”
甘草知道黄精补,但是不知道是这个价格:“可是这太多了……”
“好药材不嫌多。”辛百里犹豫了一下“你若是愿意,我以二十文一斤的价格买。”
“新鲜的?”甘草怎么觉得自己要含泪赚十倍呢?
“对。”辛百里怕甘草反悔一般,取下包裹拿出五锭银子“这是五十两。”
甘草……
“你也拉不住啊。”甘草想辛百里只骑了一匹马来“我也不瞒你,这黄精是我两文钱一斤收的。”
辛百里……
你还是瞒着我吧,不然我觉得自己是傻子。
“这黄精的差价有这么大?”甘草不解。
辛百里苦笑:“的确有这么大,若是能炮制,价格更高?”
“怎么炮制?”甘草本来就打算炮制“切片做饮片,还是蒸制,酒制,豆制,蜜制?”
辛百里听甘草这样说狐疑:“你都会?”
“嗯。”甘草点头。
辛百里看着小山一样的黄精陷入深思,自己这是遇到宝了。
这个时候楚凌寒从外面进来,看到甘草和辛百里挨着站着,就走到两个人中间。
甘草往后退了一步看了凌寒一眼。
楚凌寒当做没看到直直的矗在那里。
“这样。”辛百里好像下定了决心“我二十文一斤带走一批新鲜黄精,但是我要自己挑选,到时候这些钱有富余就当定金,剩下的所有黄精,不管是新鲜的,还是炮制的,我都要。”
甘草看着辛百里:“你不是说长桓的药材被玉华堂控制了?”
“只要有好货,玉华堂也想要。”辛百里解释“我们辛家在长桓世代做药材,即便如今式微,也有不少老顾客,足以消化这些新鲜黄精。”
“炮制的黄精我可以卖到衢州去,也顺便用黄精打开和一些大药材行合作的机会。”辛百里很实在的说。
他如今确一定要和甘家好好合作,甘苇这个妹妹实在厉害。
“你要去衢州?”甘草意外。
“嗯。”辛百里点头“虽然玉华堂在衢州也势大,但是衢州还有不少药材行,我们这些东西不愁没销路。”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衢州?”甘草慌忙问。
“你也想去?”辛百里看甘草那么激动。
“不是,我想让你帮我带封信。”甘草想辛百里要是去衢州,就不用让元薇帮忙了。
“那要看你这些黄精多长时间炮制好。”辛百里看着那么多黄精。
“半个月。”甘草直接说。
辛百里意外。
“我的意思是,半个月炮制出来的就够你去一趟衢州了。”甘草解释。
辛百里想想也是:“好,那我就半个月过来。”
商定这件事,辛百里开始挑选黄精。
卖新鲜的重要的是品相,要挑选长的整齐的。
甘草也不在意,反正炮制之后都差不多。
辛百里没有在秋水寨停留,挑选好之后就雇了马车离开,一共挑选了三百斤,二十文一斤就是六两,剩下的银子就当定金。
甘草看着桌子上整整齐齐的五十两银子:“现在收黄精的钱是解决了,还有余钱可以雇两个短工。”
“那你还担心什么?”楚凌寒不解。
甘草看了楚凌寒一眼:“辛百里回长桓卖这些黄精,玉华堂肯定会知道。”
“你怕玉华堂?”
“倒不是怕。”甘草不知道怎么说这件事。
就是觉得麻烦吧。
“没事。”楚凌寒安慰。
甘草承诺半个月炮制出一批黄精,家里的东西就不够用了,一大早和凌寒一起去镇上置办东西。
杀猪用的大锅,配大锅用的笼屉要找竹匠定制。
好在竹扁是现成的,一次购置了很多。
之前购置的东西,是想炮制药材自己用的,现在已经远远不够用。
拉了一车东西准备回家,突然一个男子挡在路上,楚凌寒准备勒马,甘草却按住他的手。
“小心马车,小心马车……”甘草叫着还抽了一下马。
马车走的更快,站在路中间的殷异只好让到一边。
两个人驾车过去,甘草回头看了一眼路边的殷异。
“有意思。”吕光知从一边的茶棚里出来看着远去的马车。
“什么意思?”殷异恼怒“那便是马地主要的小娘子。”
“大哥若信我这个兄弟,最好不要招惹那两个人。”吕光知凝重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