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究要慢慢习惯楚凌寒已经不在的日子,楚凌寒也会希望她好好活着。
莫忧总觉得甘草和以前不一样了,不管是她笑,还是沉默,都不一样了。
这个时候费潮进来行礼:“王妃,镇北关来人,把池世子和池夫人送来了。”
“快让他们进来。”甘草慌忙站了起来。
陶琳儿挺着大肚子进来。
以前她见到甘草就是玩笑,这次见到甘草差点儿哭,要不是池墨扶着,她就要扑到甘草一边哭了。
“快坐下。”甘草看着陶琳儿的肚子。
算算陶琳儿还不到十八岁,在甘草眼里还是个孩子。
“甘草姐姐……”陶琳儿坐下就开始哭。
池墨看陶琳儿这样,怎么觉得他的夫人更加依赖寒王妃。
那是他不知道,陶琳儿在最无助的时候是被甘草救的,这次又遇到这样的情况,也只能来投靠甘草。
所以甘草在她心里和别人不同。
“不哭,不哭。”甘草揽着陶琳儿的肩膀安慰她“来我这里就安全了。”
“嗯……”陶琳儿点头。
他们在镇北关休息了一下才被送来的,也不是很疲惫,就是陶琳儿见到甘草就哭成这样让池墨有些意外。
池墨恭敬的行礼:“在下有要事和王妃商议。”
甘草看池墨的态度没有让一边的人离开的意思:“你说。”
“王妃可知道京城关于邪龙降世的传说?”池墨直接说。
“听说过一点,不是说是崔家叛乱的预言吗?”甘草疑惑。
“不是……”陶琳儿擦了一下眼泪“可能是秋儿。”
“什么?”甘草从未往这里想过。
池墨点头:“这个流言出来的时候,关于小王爷是在楸木树下降生的事也流传开,而且小王爷降生那天,火光冲天,电闪雷鸣,暴雨如注。”
甘草想了想还真是这样。
那天若非突然下雨,他们可能要被烧死在大火里。
“楚地叛乱之后,的确有人认为所谓邪龙的流言,说的是楚地,但是想国师却说楚地不过是逆贼,算不得邪龙。”池墨继续说。
甘草听到这里算是彻底明白了。
应该是姬家人去长桓打听她所有的消息,然后编成邪龙降生的流言,针对的是秋儿。
如今姬重阳去平崔家之乱,却不停有人来刺杀,的确是朝廷的手笔。
她之前一直觉得朝廷不可能这样做, 现在就有足够的理由。
想明白这些甘草冷夏了一下。
虎毒不食子,皇室果真比猛虎还要狠毒。
不接纳她就算了,连秋儿就要是杀了。
也怨不得皇室对弑父、弑兄之事司空见惯。
“多谢。”甘草看着池墨。
池墨颔首:“如今不管怎么样你们万不能回京城。”
“好。”甘草点头。
就算没有池墨带来的消息,甘草也不可能回京城,如今只是多知道了一件事而已。
安置了池墨和陶琳儿,甘草一个人坐在窗户那里发呆。
“王妃可还是在想池世子说的事?”春晓谨慎的问。
甘草想了一会儿:“为何没有彪国的消息?”
“彪国的消息都在欧阳先生那里……”春晓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王爷之事,王妃还是先同欧阳先生说一下,欧阳先生是自己人。”
甘草见过欧阳白,看着斯文,却不迂腐:“那准备一下,我们明天就去见欧阳先生。”
春晓意外:“王妃如今不方便出门,不如把请欧阳先生过来。”
甘草也知道自己单独去见欧阳白,肯定有人会有猜测:“我亲自去。”
就算别人会有猜测,甘草也打算自己去,这件事也瞒不了多长时间。
春晓看王妃这么坚定也不再说什么。
凌意陪着甘草一起去的,还带着秋儿和晖哥。
一到西坪城外面,就看到将士在训练,呼声震天。
甘草直接到寒王府,很快欧阳白就进来了。
他看王妃一个人来,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在下见过王妃。”他只是楚凌寒的幕僚,没有官职,也不受那些官职的束缚。
“欧阳先生免礼。”甘草微微笑着说。
欧阳白听到甘草这样说几乎确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想:王爷出事了。
王妃出身农门,不讲礼数、随意亲和,突然这样正式,肯定是出事了。
“王妃突然来西坪城,可是有什么要事?”欧阳白也不直接问。
就在他猜到王爷出事的瞬间,欧阳白就看向了小王爷。
小王爷虽然只有四岁,但是异常聪慧,他便想到辅佐小王爷,王妃亲自来找他,估计也是这个目的。
“最近怎么没有彪国的消息。”甘草直接问。
“如今正是牛羊下崽的时候,每年这个时候彪国都不会来骚扰,况且比彪国皇庭失势,最强的熵部也元气大伤,如今彪国各部落之间相互制衡,无暇侵犯北境。”欧阳白解释。
之前楚凌寒也这样给甘草说过。
“那就好。”甘草点头“突然来找欧阳先生,其实是有另外一件事。”
“王妃请讲。”
“王爷如今被困升龙窟,曹先生已带人营救,还请欧阳先生代王爷稳住西坪城。”甘草直接说。
欧阳白慌忙行礼:“王妃放心,在下一定竭尽全力和西坪城的将士一起护王妃和小王爷周全。”
听到欧阳白这样的承诺,甘草就放心了。
晚上她带着叶戎登上西坪城的城墙,可能是心境的原因,甘草觉得目之所及尽是凄凉。
突然想起她第一次来西坪城的时候,那个时候很冷,楚凌寒想带她看星星,结果她说起士兵棉衣的事,着实有些扫兴。
凌意跟着甘草上了城墙,一边的叶戎想要禀报,被凌意制止。
“对了。”甘草冷不丁的说“朝廷派人刺杀的事不用查了。”
凌意觉得的无趣:“你怎么知道是我?”
他是习武之人,脚步很轻,更何况下面还有巡逻将士的脚步声。
“你们最近都是用松木烧火,身上都是松香,加上你身上之前用的君子香,味道还真特别。”甘草没好气的说。
凌意闻了闻自己的袖子,也没闻到什么香味:“这上面冷。”
“那他站在这上面三年多,该有多冷。”甘草说着鼻子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