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虽然没见过水泥,不过甄官署令高金奎等人,毕竟是烧制陶器的专家。
在武炎之讲过烧制、保管、研磨等细节后,他们倒是基本上明白了八九成。
自己那几位幕僚,当然就差得多。
那高金奎道:“如武郎中所讲,这水泥倒是也不太复杂。不过,这两道研磨的工序很是重要,肯定要越细越好,这得用大碾子仔细研磨才行呢!”
“当然!要生产出高标号的水泥,其实还是比较困难的,不过,我们如今用的水泥,不过是用来铺路而已。标号要求也不高!难度很小的!”武炎之道。
“标号?武郎中,标号是什么东西?”高署令问道。
“这……就是标号越高,硬度越大的意思!我自己搞的编号,你们也不懂的!”武炎之道。
他一不小心,倒是把标号这个名词讲了出来!别说此时的人,就是武炎之前世,不常接触水泥的人,一般也搞不清标号为何物。
讲解完成以后,这具体如何烧制,由他们去操作,他肯定会不时会去查看。
虽然他知道如何烧制水泥,不过并未实际操作。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过程。
至于如何配置混凝土,不属于甄官署的事务,那是由右校署和直接施工的人员负责,到时候直接跟他们讲解就行了。
此时施工,不是后代的什么招投标制度,而是直接由监作监(还有尚方监)提出用人的计划,由冬官司郎中审批后,从全国抽调民工、技术工匠。
如今当然就是武炎审核批准!当时全国在籍的工匠,尚方监有一万九千人,将作监有一万五千人,这些人都是能工巧匠。
至于普通下力气的民工,一般是在附近州县抽调而来。
……
第二日下午。他散朝以后,回冬官司衙门,简单处理完一些事物,就出了皇城门。
然后找了四家木工房,分别定做了若干家具,让其送到自己的新居!多找几家,主要是为了做得快一些!那些店家都答应十日后,将所有东西送往他的家里。
至于日常用品,他只有改日换了便装,到市场去转一圈,亲自采购了。至于五品官员不准进入市场的规定,也顾不得了。
回到道观,刚进大门,就有人跑过来道:“启禀武郡公,有几位客人已经在后殿客房等候多时了!”
他不知道是谁,来到客房一看却是徐才、邹凤炽、王栋三人。
武炎之一看,这三个大老板却亲自上门了。
三人都过来行礼。
那徐才首先道:“那日武郡公提供了蒸馏清酒的秘方,的确让鄙人受益匪浅。这些日子,鄙人已经挣了好接近两千贯了!今日带了一点薄礼,特来略表感谢!”
说罢,他亲自捧过来一个褐色大木盒。
武炎之急忙拒绝:“这是何必?我不是说拿几斗好酒来就可以了吗?”
可是,他几番推却不过,只得收下。反正是自己提供的技术,也不算受贿!手里一掂量,怕是有二十斤。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他交给在门外候着的张泰。
那徐才送完礼,却看见邹凤炽亲自把放在地上的两个土色陶罐抱出来,放在桌子上!只见他道:
“武郎,这是两坛王屋山绝壁的崖蜜。我的一个亲戚前几日送了我不少,也不值几个钱。
今日趁此机会带了两坛来送给武郎尝一尝,还请武郎不要嫌弃!”
崖蜜!这倒是好东西!武炎之道:“这两罐蜂蜜,我就收下了,多谢邹公!”
如今他是县子爵位,喊一声“邹公”,也很正常。
边徐才、王栋一看,不住点头,还是邹凤炽懂得送礼的门道。
这许多人都看着他送的两坛“蜂蜜”,也不值两贯钱,今后也不怕有人说什么。
武炎之依旧把两个罐子让张泰搬回屋内存放。
聊了一会儿,几人便又约了九霄道长,依旧来道光坊“天香阁”的酒肆晚餐。
这里环境清幽!那老板宋二一看见武炎之,依旧把他们领到上次与李伯昌、杨思勖等人喝酒的房间。
武炎之一看,这里环境很不错,便道:“宋二,上次那几个泼皮没有再来吧?”
“没有!有李公出面,量他们也不敢再来了,请武郎点酒菜!”他恭敬地递过来酒菜簿。
武炎之问了还有人来没有,得知邹凤炽也把李伯昌约了来,除此就不会有人了,便随意点了些简单的特色菜。这些人什么东西没吃过,不过是聚一聚而已。
不一会儿,李伯昌就到了,他却不是一个人,还带了一个人来。那人四十岁左右,白瘦干枯,不过双眼如鹰,面色冷酷。
众人起身相迎李伯昌,经过介绍,得知跟着李伯昌来的那人是洛州司法参军元凌。
众人坐下,聊着天。
武炎之突然发现那元凌左脸有一道长约10cm的伤口,很像是剑伤。那伤口距离颈部动脉很近,也很危险。
他正想问一句,旁边王栋却先问道:“元法曹何故带伤?这伤口要是伤着大血管,可是就完了!”
那元凌冷笑道:“是那大盗方行本刺的!他用剑划了我一下,想取我的性命。谁知却反被我却砍掉了他三根手指。
明日我要组织全城大搜捕,看他能躲到什么地方,就是躲在水井里面,我也给他抓上来!”
众人一听,原来是他。此人潜入洛阳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居然还没有被抓捕,倒是很难得。
武炎之问道:“元法曹!此人居然是江洋大盗,都城里面可有人家被盗?”
“那倒没有!不过他恶行累累,在此有无犯法,并不重要!”
“他既然没有行盗窃之事,那为何一直呆在都城不走?”武炎之问道。
“既然武郎问起,我就实话实说!其中的秘密,其实很少有人知道。
我认识几个江湖朋友,才偶然得知,那方行本此次来都城洛阳,其实是为了一张什么宝藏图!”元凌道。
众人有些吃惊。
“那是什么样的宝藏图,值得他冒如此大的危险?”王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