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玖抽了抽被攥得生疼的手腕。
“姜衍……”
姜衍回过神，轻轻放开她。
“抱歉。”
“姜衍，你还好吗？”
那个女人，是谁？
灵玖很想问，但见他眉头紧锁，最终咽下了后半句。
姜衍微不可闻的点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那个女人。
灵玖暗自咬了咬下唇，没有再说话。
台上的女人看完铜钱后，又查看了宫灯。
最终面向了众人。
“恭喜28号先生，获得今天最后一件藏品。”
“此次拍卖会到此结束，请诸位继续享受这美好的夜晚。”
女人说完，让侍者将宫灯还给了矜贵男人。
而另一位侍者，拿着包装严实的祭祀灵牌，走向了灵玖他们。
“恭喜先生女士，心愿达成。”
姜衍示意灵玖接过去。
灵玖接过灵牌，嘴角扯了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为了这个东西，姜衍劳神破财，她本应感激甚至给点行动反馈。
但她满脑子都是姜衍看那女人的神情，复杂的让她心口绞痛。
“灵灵，如愿以偿怎么还愁眉苦脸的？”
姜衍伸手想要捏捏她的脸，却被灵玖躲开了。
“只是在想怎么还你这份情。”
“灵灵，你不用……”
姜衍蹙眉，这不是他预想的结果。
他感觉灵玖此时情绪很不好。
“我说过，个人感情和正事不能混为一谈。”
“我和你的关系，与你帮我找父母做出的付出，是两回事。”
“我会努力挣钱还给你，哪怕是一辈子。”
说完，灵玖起身就要走。
这时，一个身影从她身边擦身而过。
一丝冷冽的气息，从灵玖面前传来。
她抬起头，刚好和来人四目相对。
是那个矜贵男人。
男人垂眸望着她，眼神里充满了她看不懂的神色。
有惊愕有深情，还有一丝隐忍。
那样的目光，灵玖看了三年。
她错愕的看向男人，刚要开口，男人却转身快步离开了。
灵玖呆呆的看着那个背影，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
廖凡怎么会在这里？
而且和她认识的那个廖凡，大相径庭。
如果不是刚才的对视，她不可能认出来。
瞬间，她想到了那晚廖凡和她说的话。
“其实，我找到一些线索，但我需要求证，你等着，等我找到叔叔阿姨，一定让你们团聚。”
“小玖，等我。”
灵玖颤抖着，内心涌起一股恐慌。
她不能让廖凡陷入这件事里，她会害了他。
一旁的姜衍起身，抱住浑身发抖的灵玖。
“灵灵，你还好吗？你认识那个人？他是谁？”
灵玖僵硬的被他抱在怀里，身体却感觉冷冰冰的。
她想告诉姜衍，但，她说不出口。
廖凡搭上潘多拉这条线，是因为她。
如果她告诉姜衍，姜衍会去说服廖凡吗？
亦或者，利用廖凡挖出更多的东西？
而且姜衍今晚的举动，让她原本的信任，也变得退缩起来。
这件事，还是要她自己解决才行。
见灵玖没有说话，姜衍也没有再问。
“你手怎么这么冰？不舒服的话，我先送你回家？”
灵玖点点头，被姜衍怀抱着离开了三楼。
吧台后面，身材妖娆的女人，摘下了金凤面具，露出一张惑人明艳的美人脸。
但那双淬毒的目光，直直的望着楼梯的方向。
“Amanda，老大电话。”
Amanda收回目光，接过了手机。
“是……已经被他们拍走了，好，我会跟他联系。”
挂断电话，Amanda看了眼手上的铜钱，转身扔进了垃圾桶。
回去的路上，灵玖一直沉默不语。
姜衍多次想要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
原以为帮她拿下灵牌，她会高兴。
但却适得其反。
不过他可以肯定，问题不是在灵牌上。
难道是因为钱？
“灵灵，如果你是因为我给你拍下这个东西，觉得亏欠我，那大可不必。”
“不是说我将事情混为一谈，而是这个铜钱根本不值钱。”
原本灵玖没想理他，但听到这里，眼眸瞥了他一眼。
姜衍以为找到了症结，便继续开口。
“那两枚铜钱，是我找李家老爷子，就是你同学李哲的爷爷，帮忙做旧仿制的，真品还在李家。”
“老爷子是国宝级的考古大师，做出来的仿制也是以假乱真的，当然这些都是经过上面报备审批才能做的，所以潘多拉那些人没验出来很正常。”
“所以，你不用觉得亏欠我，我们相当于空手套白狼。”
灵玖没想到，姜衍能这么精明。
而且这期间他完全在和潘多拉的人打心理战。
在得知寺蛇给了她请帖后，姜衍就准备了这些东西。
那潘多拉的人，即使不知道姜衍，也会知道有人想拍下灵牌。
所以肯定会让人在姜衍这个冤大头竞拍时抬价，姜衍就提出了易物，以假换真。
最终钱财一分没少，还得到了她想到的东西。
灵玖突然很庆幸，姜衍不是敌人。
否则，以她的脑子，早就被玩死了。
“谢谢。”
灵玖想完这一切，轻声开口道谢。
姜衍皱眉，灵玖的反应，太反常了。
“灵灵，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你有事就说出来，你这样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你。”
就在他百百思不得其解时，灵玖看向他正色开口。
“那个女人，是Amanda？”
姜衍猛地刹车，偌大的路虎停在了马路中央。
好在附近没有什么车，没有酿成车祸。
“谁跟你说的？”
低沉阴郁的嗓音，带着狠戾。
这是灵玖第一次听到，姜衍这么和她说话。
“我是不该知道这个人吗？”
想到他看向那个女人的目光，灵玖的声音也变得冷冰冰的。
“我问谁跟你说的？不管是谁提的，都不要信，更不要查什么……”
“姜衍！你能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吗？”
“你跟谁在一起过我不在乎，但如果你心里有别人，就别来招惹我。”
“我说过，我玩不起。”
说完，灵玖就要开门下车。
姜衍迅速锁了车门。
“灵灵，你听我说，这件事很复杂……”
“你说不说？！”
灵玖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冲动，但心里那股被欺瞒的委屈，却挥之不去。
哪怕姜衍能心平气和的聊这个人，她都不会这么生气。
但姜衍的态度，显然不想让她知道过去的事。
这是不是意味着，Amanda这个人，并不像姜洛所说的那样，在姜衍心里毫无地位？
一时间，车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