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小洛别打了……哥哥可是为了你好。”小马哥被我打的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求饶,对我说让我单独对付鱼妖是为了历练我,让我尽快成长。
“小马哥,你的好意兄弟无以为报,只能帮你马马杀鸡了。”我听完这话,对着他的屁股又猛踹了两脚:“舒服么?”
“咳咳,好兄弟,咱们还是聊聊拯救苍生的大事吧。”小马哥就地打滚,躲开了我的攻击,狼狈的站起了起来。
“拯救个屁的苍生,老子伤口都崩开了。”刚刚我气愤难当并没感觉,现在闲下来才发觉手臂疼得要命。
“臭小子下手还挺重。”小马哥嘟囔了一句,揉了揉屁股便蹲在了岸边,若有所思的看着湖面。
“咋了,被我打的想不开了?”我见他眉头紧皱,开口问道。
“看来那鱼妖并非是水鬼附上鱼身那么简单,极有可能是有人故意养在这里的。”小马哥一本正经的说道。
“人养的?”我倒吸了一口凉气,和始终在旁边看我俩打闹的钟振国对视了一眼。
我一听小马哥说出这个结论,简直不敢相信,什么人有这么大的本事啊!我从爷爷的记事本中看到过,这种用活物养鬼的方法叫活养,很不简单的。
小马哥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惑,说道:“这天底下道术通天的人不少,养只水鬼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可能是钟振国在这里的原因,小马哥并没继续往下解释,其实用这种方法养鬼阴损最小,但会的人比较少。民国时候,这种养鬼之术与藏南的养走尸以及苗族的养蛊并称为华夏三巫。
至于小马哥是如何分辨出这水鬼是活养的,我就不得而知了,只能说他见多识广吧。
小马哥打着手电走在前面,我和钟振国则跟在他的身后,我们三人沿着湖边的血迹向前搜寻。
我们走了大概三百多米吧,借着手电的亮光,就在岸边的一丛水草里看到了那条大鲤鱼,此时它翻翻着肚皮,全身变成了黑色,鳞片也掉了好多,看样子已经死了。
小马哥跳到水里,拉着鱼嘴就往岸边走,水多的时候倒还好,等到了水浅的地方,任凭他怎么使劲也拉不上来了,最后我们三人合力将大鲤鱼拖上了岸。
小马哥对我说这鱼一死,那水鬼就没了容身之所,现在脆弱的很,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把它收了。他说完,就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刻满符文的木牌,直接就丢进了水里。
“小马哥,这是做什么?”我疑惑的看着小马哥。
“嘿嘿,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块木牌乃是槐木所制,叫做聚魂牌,那水鬼现在没有了东西附身,此时又特别的脆弱,急需找个东西钻进去休养生息,以它一个水鬼的灵智,根本不可能知道这块聚魂牌是陷阱,所以它钻进去,就出不来了,三天后我再来收它就行了。”
不得不说,跟小马哥在一起很长知识,而且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在潜移默化的引导我,这种感觉很奇特,很飘渺。
其实阴阳先生的实力,并非全都取决于道术的高低的,阅历在阴阳先生的实力体系中也占了很大的比重,如果说一个阴阳先生的实力用满分十分来评判,那么阅历,至少占了三成,我这可不是危言耸听,事实就是如此,比如遇到一个吊死鬼,如果想要驱赶它,用一条男人系的皮带就能吓走它,但若是不知道这些常识的阴阳先生,可能会大费周章的扔符或者喷黑狗血。
效果可能是一样的,但难易程度即便是外行人也能一眼看出,这就是阅历在阴阳先生这行中的重要性,这种东西可是花钱都买不到的。
小马哥给我解释完,就拿出一把尖刀割开了鱼尸的肚子,取出了一块鸡蛋大的乳白色石头和一截小腿般粗细的鱼鳔。
“这是啥玩意?”我捏着石头问道。
“你小子别给我弄坏了,这东西可稀罕得紧呢,这叫‘妖蛋’,乃是鱼妖摄取那些淹死的人的魂魄精髓所生成。”小马哥从我手里一把夺过妖蛋,啧啧的感叹道:“这么大一颗妖蛋,这鱼妖在这里少说害死了20个人。”
说完,小马哥回到车上,从他的布兜里拿出一个莲藕雕刻而成的娃娃,娃娃的身上贴着小宝的生辰八字,小马哥将妖蛋连带着莲藕娃娃用一件小孩子的衣服包在了一起,小心翼翼的交给了钟振国,并嘱咐道:“钟先生,这东西务必好生保管,回去之后,绕着孩子顺时针走三圈,同时不停的念叨他的名字,孩子就能醒过来了,听明白了么?”
“嗯,明白。”钟振国战战兢兢的把东西接了过来,之后我看到他的手始终没离开过那个衣服包。
“给。”小马哥又弯腰拿起了大鱼鳔,不由分说的朝我塞来。
“这破玩意给我干嘛?”我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
“真他娘的不识货,这东西放在市面上,至少能卖几万块。”小马哥看白痴似的看着我,撇了撇嘴。
“不就是一个鱼鳔么,怎么会那么值钱?”我好奇的问道。
“这东西晒干了磨成粉,给怀孕的女人喝一点,生孩子的时候不仅能减轻痛苦,而且保证不会难产出血。”
“你还是自己留着吧。”我把鱼鳔推还给了小马哥,说实在的,听小马哥一说,这东西放在过去还真是好东西,不过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了,谁还稀罕这玩意?
小马哥一点都不嫌脏的把鱼鳔收进了怀里,与此同时,我看到那条大鲤鱼竟然慢慢溶化成了黑泥浆,腥臭无比。
我们三个捏着鼻子正要上车,我却感觉一棵大树后面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小马哥也顿了一下脚步,显然他也感觉到了。我俩不易察觉到对视了一眼后,猛的转身朝着‘那双眼睛’的藏身之地跑去,那人或许没想象我俩会骤然发难,猝不及防下,直接让我俩给按在了地上。
“这身手也不咋滴啊!”我正嘚瑟呢,就感觉有什么东西跳到了我的后背上,我下意识的反手一拽,却被我拽下来一个纸扎人,那纸扎人与我们平时看到的那些烧给死人用的一样,白天的时候看起来并没觉得怎么样,这大半夜的看起来却很瘆的慌。
更让人胆寒的是,那纸扎人竟然攥着一杆纸枪向我扎来,明明知道那是纸糊的,可不知为啥,我总感觉被扎上铁定捅出一个大窟窿,我吓得不得不松开了地上那人的手臂,同时往后躲闪了几步。
那人的一只手臂恢复自由之后,用手撑着地面转身一个回旋踢,小马哥也狼狈的退了回来,脸色难看的盯着那人。
让我诧异的是,当那人转过了脸,我浑身凉飕飕的,因为他的脸,也是纸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