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小田边走边聊,把殡仪区、遗体处置区、悼念厅、火化间、骨灰寄存区、业务区都看了一遍,就连祭悼场所与办公区也都看了。
这一遍下来,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转悠完,已经到了中午12:30,小田招呼我去吃饭,我真佩服小田的承受能力,看完这些,还吃的下去东西?
也是,她天天给死尸化妆,估计已经习以为常了。
我们并没有出去吃,就在火葬场的食堂吃的。
要说这火葬场作为民政局的下属单位,伙食确实不错,三菜一汤,吃完还能领个水果或者酸奶,别提多滋润了。
伙食虽好,可惜一圈下来,我已经没有什么胃口了,只是简单的吃了两口,保证自己饿不死就行。
吃完饭,我到了殷为政的办公室。
他开门见山的问我:“袁天师,你真的会抓鬼吗?”
“那要看什么鬼了。”我思忖了一下,毕竟世界上的鬼太多了,如果出来一个什么猛鬼排行上的家伙,我抓个毛线?
“哈哈,一听就知道袁天师是真有本事,不是那些自吹自擂的家伙能比的。”殷为政高兴的笑了起来,起身亲自为我上了一根烟:“看来胡文鑫这次给我找了个真天师啊。”
我一听,眉头就是一皱,听这话茬,在我之前胡文鑫已经介绍过来好几个人了,如果我没猜错,应该都是那些想要成为灵异酒吧核心会员的家伙,想到这我就问:“殷馆长,能不能把前面几个家伙的情况跟我说说,也好让我心里有个底。”
“啊?哈哈,就你一个啊,哪还有什么其他人,阴阳先生又不是普通人,怎么可能一抓一大把呢?”殷为政敷衍了我一句,便抓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个内线:“小李,把合同拿过来……对,就是那种合同。”
一分钟不到,一个职业装的女人就敲门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份文件。
“袁天师,你看看,如果没啥异议,咱先把合同签了,然后我跟袁天师详细说说那东西。”殷为政说完,女人把两份文件放在我前面的茶几上。
我拿起一看,封皮上写着“技术服务合同”。
殷为政赶紧跟我解释:“让袁天师见笑了,抓鬼这项目,确实没法写进合同,所以我只能弄一个‘技术服务合同’。”
我翻开合同,草草的看了两眼,这份合同与普通的合同大同小异,详细的罗列着服务内容、甲乙双方责任与义务、履行期限、协作事项、保密条例以及报酬等条款。
最让我感兴趣的就是“报酬及付款方式”一项,写的是一次性总付,金额为30万元人民币整。
抓一次鬼就能获得30万的报酬,还能见到四爷,还能获得灵异酒吧的核心会员资格,貌似还真是赚翻了。
只是让我莫名其妙的是,合同的最后一页有个“补充条款”,条款只有一条:“乙方在履行合同期间,出现任何自身健康问题(如精神疾病、突然暴毙等等),由乙方自行承担。”
当然,甲方是殡仪馆,乙方,自然就是我。
娘的,看来这殷为政老鸟根本没说实话,我现在百分百确定,在我之前,胡文鑫已经介绍了不止一个阴阳先生来这里,只是,他们都没有解决问题,不仅没解决问题,貌似自身还出了问题。
看到我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最后一页,殷为政又开口说:“呵呵,这个条款是为了更好的保护双方的利益……”
“是保护你们殡仪馆的利益吧?”我嗤笑一声,妈的,双方利益?亏他说得出口。
殷为政被我揶揄得干笑了两声,也没说啥。
我签好字,就把一式两份的合同丢给了女人,殷为政说等甲方盖完章之后就给我一份,我无所谓的笑了笑,这东西对哥真的没啥用,如果我拿下了邪祟之物,我想,借给殷为政几个胆子他也不敢不给我钱;若是我没解决问题,这钱,我自然也一分都拿不走。
等女人拿着合同出去之后,殷为政就跟我说:“袁天师,事情是这样的……”
殷为政把事情跟我说了一下。
原来,两个多月前,值夜班的人总会在停尸间和火化间外面听到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就像有人偷偷摸摸的翻找东西,可是等他们仗着胆子进去才发现,里面啥都没有。
熄灭灯关上门之后,那种奇怪的声音又会再次响起。
“会不会是老鼠之类的动物呢?”我吐出一口烟,问道。
殷为政苦笑着说道:“一开始我也和你一样的想法,可是到后来,这种声音都扩大到了办公区,不仅有声音,早晨上班的时候,有些职工还发现自己放在柜子里的衣服被莫名其妙的扔得到处都是,为这件事,我们单位的好几个职工都辞职了。”
说到这,殷为政的眉头深深的皱在了一起,看起来一下苍老了好几岁。
“行,事情我大概知道了,晚上我会亲自过来看看。”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啥了,就跟殷为政告辞了。
出来后,我并没有回去,而是躲在火葬场门口的一棵树后面等了起来。
等到下午六点半左右,小田骑着车子从里面出来了。
我看看左右没人,从树后面跳了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啊,骆驼哥啊,你吓死我了。”小田从车上下来,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胸口,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哥请你吃饭。”我笑着跟她说。
“你想泡我?”小田脑洞大开的问我。
“额,不是。”我无语的摸了摸鼻子。
“那就是有事求我呗。”小田撅着小嘴说。
“呵呵,算是吧。”我点了点头,想不到这小姑娘这么聪明,两句话就套出了我的意图。
“嗯,也对,你要是能抓到那些脏东西,我就能在这好好工作了,说起来也不算你求我。”小田咬着手指想了想,一针见血的说道。
“怎么?你还真想在这干一辈子?你的梦想不是当个化妆师吗?”我俩一边走,我一边问她。
“切,你懂什么,现在房价物价这么贵,光有梦想会饿死的。”小田一撇嘴,冲我说:“上车,姐载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