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安静得可怕,滴水的声音就如同一记记重锤砸在我的心头,不过为了防止女尸诈尸,我也顾不上先去寻找水滴声的来源了。
我抓着黑猫跑到门口,一把将黑猫扔进了院子,关上房门,又以最快的速度回到了棺材旁,将那些碍事的绿植一股脑的挪到了旁边,我围着棺材仔仔细细的看了起来,棺材并没有异常,我侧耳倾听,发现那声音确实来自棺材底下。
遁着声音,我趴在了地上,查看起棺材的底部,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我是又惊又喜,只见棺材的底部裂开了一道口子,正有一滴滴的液体往下渗,地板上已经形成了巴掌大的一滩水迹,很明显那些“水”就是我梦寐以求的东西——怨气凝聚而成的鬼露。
可问题是,按照常理,鬼露都是出现在天棚上的啊,毕竟怨气也是一种气体,怎么会汇聚在棺材底下呢?而且这种水晶棺材,怎么会出现裂缝呢?!
不经意间,我撇到了正对着我的那道流水矮墙,顿时恍然大悟。
“金蟾抱吉”之局讲究的就是调动室内的“气”,使之流通,清气上升浊气下降,从而达到改变运势的效果,可这种局放在灵堂,真的是要了亲命了,毕竟,怨气要归到浊气的行列,一团怨气聚在棺材下面,不出鬼露才怪呢!
麻痹的,我真的要感谢布这风水局的他八辈祖宗。
不过凡事有利就有弊,见到鬼露就在眼前,我毫不犹豫的从包里翻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小瓶子与芭蕉叶,准备用芭蕉叶把鬼露收集到瓶子里。
至于其他的问题,一会儿再想办法。
我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芭蕉叶铲起了一些鬼露,还没放进瓶子,就感觉脑袋上凉飕飕的,我一抬头,顿时魂飞天外,那女尸正把着棺材的边缘,低头看着我呢,而此时,我俩脸与脸之间的距离,绝对不超过十厘米。
她的五官依然是那么的精致,除了她的眼睛,那双翦水的双瞳,如今已经失去了往日的神采,全是眼白,没有一点黑色,俨然一个现实版的楚人美(山村老尸中的女鬼)。
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我吓得差点尿了,瓶子和芭蕉叶都撒手扔在了地上,而我也不由自主的往后挪了好远,即便如此,我的心脏还是一顿没有节奏的狂跳,麻痹的,还是让她诈尸了。
我叫苦不迭,同时心里一阵后怕,要是刚刚她突然出手,我早就嗝屁着凉了,唉,怎么忘记在她的额头上拍上一张镇尸符了呢?可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再懊恼也是于事无补了,只能单腿的公鸡追蛤蟆,走一步算一步了。
见女尸没有下一步的动作,我捡起诛邪剑,佯装镇定的战起,径直走到了女尸的身前,伸出右手食指轻点在了她的额头之上,柔声道:“躺下。”
各位可别笑,其实尸体在诈尸的初期还处在一种混沌的状态,毕竟无论何种诈尸,都是灵魂刚刚进入驱壳,还没有完全的适应,如果方法得当,它还是有可能老老实实躺回去的,只要在它躺回去的瞬间,赶紧在棺材里放置一个墨斗或贴一张镇尸符,一切还能恢复如初。这也是为啥女尸刚才低头看我却没有出手的原因了。
而我用食指压鬼门的方法,便是最简单的方法,如果奏效,今晚将兵不血刃的拿到鬼露,送可怜的女孩去黄泉路。
但事与愿违,我轻轻的推了她三四下,她也没有躺下,反而露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瘆人表情,直勾勾的看着我,仿佛我的脸上有花花。
你大爷的,都是千年的狐狸,你跟我玩什么聊斋啊。
我被她气坏了,看来这娘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咳咳,确切的说,她现在见到棺材也没落泪。
见软的不行,我只能来硬的了,我用聚精会神的将精神之力灌注进诛邪剑,剑刃腾的一下蹿了起来。
只是让我蛋疼的是,我还没来得及用诛邪剑抽她,就感觉右手上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抬头一看,死八婆咬着我的食指呢。
要说十指连心这话一点都不假,肋骨折了的时候哥也没这么疼过啊,我疼得都跳了起来。
臭娘们,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不仁就别怪哥不义了,我撩起诛邪剑猛抽她的右脸。
“啪!咣当!”
女尸毫无悬念的被我抽中,不过或许我用力过猛了,女尸连带着水晶棺材都翻到在了地上。
我一脚把侧立着的棺材踹了一个底朝天,将女尸扣在了下面,慌忙摸向兜里,只要拽出镇尸符,照样让她吃不了兜着走。
但我低估了她的实力,她现在虽然只是诈尸状态,还没有完全的变煞,力量依然不是我一个普通人能够比拟的,她野兽般的在里面挣扎了两下,就伸手抵在了棺材的底部,然后双手使劲向上一推,水晶棺材和我就飞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我一个翻滚,重新站了起来,棺材重重的砸在了我后面的地板砖上,要说这棺材质量确实不是盖的,这么折腾居然没事,真是一分钱一分货啊。
再看那女尸,跪伏在地,正伸出舌头在那贪婪的舔食鬼露呢。
糟糕,要是让她吃完鬼露,那她就真的变成尸煞了,我哪能让她得逞,我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不管三七二十一,用诛邪剑直抽她的脑后壳。
估计她吃的正嗨呢,也没看到我的攻势,诛邪剑稳稳当当的抽在了她的脑袋上,就像打高尔夫球,女尸被我抽出了足足三米,正好砸在一个花盆上,花盆哗啦一声,碎成了渣渣。
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我三步并作两步,趁热打铁的又抽了她一下,女尸像败絮一般,又被我抽了两个滚。
嘿嘿,看来尸煞也不是不可战胜的吗!
我紧跑两步,站在女尸旁边,将诛邪剑高高举起,嘚瑟道:“今天,小爷要代表月亮消灭你!”
眼看着我的诛邪剑的剑尖要落到女尸的脑袋上了,我却感觉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我一偏头,一根棒球棍由远及近,在我的瞳孔中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