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殿下，你还年轻，还有很多时间，要学的东西也有很多。”萧策意味深长地拍了拍李志的肩膀，随后扬长而去。
而其他大臣皆低头不语，快步离开，生怕引火烧身。
“混蛋！混蛋！混蛋！”
等到所有人离开，李志才满脸愤怒地对着身边的墙壁发泄。
仿佛这墙壁就是萧策一般。
赵乾也目光阴沉，只是他城府极深，不会像李志一样，无脑发泄。
“赵大人，萧策一日不死，我们的计划一日难成，难道我们还要看着他就这样在我们面前活蹦乱跳吗？”李志双目血红，声音仿佛都是挤出来的。
赵乾眼眸低沉，隐藏下心头的杀意：“谁去杀？老夫现在就给你一把刀，看看你能不能将萧策的脑袋割下来！”
李志被噎住了，但还是不服气：“难道我们就要这么眼睁睁看着他耀武扬威吗？”
“还不是因为你废物？”
说着，赵乾一巴掌抽在李志的脸上，李志的左脸肉眼可见地红肿起来，没一会儿，一个鲜红的巴掌印特别明显。
“明明老夫已经提前一日将问题告诉你了，结果你呢？”赵乾的语气恨铁不成钢：“你却贪图便宜，耍小聪明！还比不过萧策一个太监，若不是你这张脸，老夫要你何用？”
李志羞愧难当，支支吾吾。
“还不是因为萧策...”
刚才还在金銮殿上威风八面的九皇子，现在被赵乾一巴掌抽在脸上都不敢反抗。
“保护好你的脸，毕竟没了这张脸，你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赵乾抬腿欲走，却被李志叫住。
“难道赵大人就继续放任萧策？”
“不然呢？你还想怎么样？”
李志咬咬牙，不服气道：“还请赵大人再帮我一次，下一次，我绝对能赢过萧策。”
赵乾眼神瞥过，面色讥讽。
“下一次？没有下一次了！老夫这次本来就是突然发难，为的就是打萧策一个措手不及，这办法只能用一次，第二次他萧策就不会有所防备吗？”
说话间，赵乾对李志越来越失望。
这个蠢货！
李志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屈辱，对赵乾恭敬行礼。
“还请赵大人明示，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赵乾抬眼望着北方，老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
“不用做，等着萧策死就好！”
...
锦衣卫，昭狱。
萧策匆忙来到一处单独的牢房，和耶律明珠的牢房相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这里只有简单的稻草，连一床盖的被褥都没有。
吃饭，睡觉，如厕都要在这小小的牢房内进行，里面的味道可想而知。
可谁又知道，在这间牢房里，关着的正是之前在司礼监还意气风发的九皇子李志。
一看见萧策，李志那沾满污泥的脸立刻凑了过来。
“萧公公，我...我知道错了。”
“你放我出去，我绝对不会再和萧公公你作对了。”
“之前都是赵乾那个老匹夫还有赵婉茹那个贱人让我这么做的，真的不是我的本意啊！”
从锦衣玉食的九皇子落魄到现在的囚犯，这样天差地别的生活让李志几乎发疯。
以前视为敌人的萧策在这个时候成为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可萧策只是摇摇头：“不，你出不去了。”
李志脸上的希冀僵硬，随后换上恶毒的神情。
“萧策，你不得好死！我不在了，你也会有麻烦！”
“麻烦？”萧策淡淡道：“你是说赵乾还是赵婉茹？亦或是那些曾经支持你的大臣？”
李志神情愕然，既然萧策知道得那么清楚，为什么还敢这么关押自己？
“九皇子殿下，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萧策神色讥讽。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萧策耸耸肩：“因为就在今天，金銮殿上也出现了一位九皇子，他长得，可谓是和你一模一样啊！”
本来萧策还在怀疑是不是赵乾收买了锦衣卫，将李志悄悄换了出去。
如今亲眼看见当初的李志还在昭狱，萧策便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今天出现的，是个冒牌货。
只是...这两个李志让人难辨真假，即便是自己也差点被蒙骗过去。
是易容术还是孪生兄弟？
而牢房内的李志先是错愕，随后眼底浮现恐惧。
“不！他们不能这样！明明说好的，他们不能这么对我！”
萧策还想再问什么，却发现李志只是抱着头蹲在地上，口中一直在喃喃不能这样。
这是打击太大有点精神失常了？
不过这同样让萧策可以肯定，李志是知道那个假李志的存在的，甚至两人很熟悉，不然假李志不可能模仿得这么惟妙惟肖，连两人的小习惯都分毫不差。
看来今天是难问出些什么了。
萧策刚从昭狱离开，立刻有人来报，夜鹰回来了。
“公公，幸不辱命！”
夜鹰满脸风霜，但眼神亢奋，将肩膀上的男人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那男人浑身伤痕累累，衣衫单薄，可以看见肋下和背上有鞭子的痕迹，有些是旧伤，还有一些才刚刚愈合。
双手双脚更全是烂疮，可见之前生活环境之艰辛。
男人气息微弱，但眸光锐利，心有猛虎。
“好一个鹰顾狼视！不愧是当年的天策上将，即便深陷囫囵，可傲气不减！”萧策忍不住赞叹。
萧策转头询问夜鹰：“这次行动可还顺利？”
夜鹰答道：“卑职刚找到徐将军不久就发现有人准备前来灭口，怕打草惊蛇，卑职便用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让徐将军假死脱身，没人会怀疑！”
萧策点点头，表示对夜鹰的夸奖。
蹲在徐飞虎身前，萧策面露笑意：“徐将军可认识我？”
徐飞虎飒然一笑：“锦衣卫指挥使，别人口中的大乾第一奸臣萧策萧公公，罪将怎么会不认识？”
虽然没见过萧策，但徐飞虎早就猜到面前之人的身份。
“大胆！”
听到徐飞虎的话，夜鹰上前训斥，却被萧策拦住。
“那徐将军愿不愿意和我这个别人口中的大乾第一奸臣合作？为本公公所用？”
“当然！”徐飞虎斩钉截铁地回答。